雲畫意在衆人的監督下就這樣過着無所事事的日子直到養了三個月的傷才差不多將傷養好,而時間也已經是到了四月的時候,天氣暖了起來,衆人也都已經換上了清爽的衣衫。人也不若在冷日的時候那般懶得動彈,一有精神雲畫意便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鏽了,但是仍在冷少淵的同意下才開始慢慢恢復武功。
這日雲畫意剛在院子裡活動了下身手回到屋內便見寧塵言正神秘兮兮的望着她。
雲畫意揚了揚眉:“王爺這是怎麼了?”
寧塵言低聲問道:“畫意,可想出去看看?”
“可以麼?”雲畫意眼裡呈現一抹驚喜,這麼些年她還當真沒有好好出去看看,去年也是一年彷彿都在經歷事情,半點也沒有閒下來,若是可以出去看看那當真是極好的了。
寧塵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輕聲道:“那咱們私奔吧。”
雲畫意眨眨眼,含笑應道:“好,我去換件衣裳。”
雖然兩人打算悄悄的走,但是雲畫意還是給衆人留了封信,以免他們擔心,這才隨寧塵言一起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去。
雖然雲畫意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冷少淵仍然囑咐了要多吃幾幅藥在好好調理鞏固一番,因此秋霜還是每日盡職盡責的熬好了藥去給雲畫意服下。
秋霜端着藥進屋,卻見屋內空無一人,王爺和王妃都不在,秋霜疑惑的掃視了一圈,將手下的藥碗放在桌上喚來守門的小丫頭問道:“王妃去哪裡了?”
小丫頭回道:“王爺和王妃出門去了。”
“哦。”秋霜這才點點頭,又轉身將藥碗端了出去倒進了罐子裡放在爐子上用火溫着。
甯子涼手裡抱着一摞子賬本剛進了主院便覺得身後還有人,轉頭一看,卻是念無離在她身後從另一側進了院子。
甯子涼含笑問道:“念公子找王爺?”
念無離點頭道:“正是,王爺也不在書房,我過來瞧瞧。甯姑娘也來找王妃的麼?”
“正是呢。”甯子涼笑着應了同念無離往裡走,到了門口卻正好見秋霜過來,甯子涼忙問道:“秋霜,王妃可在?”
秋霜搖頭道:“不在呢,王妃今日與王爺出去了。還未曾回來。”
“還沒回來?”念無離擡頭望了眼太陽已經落下的天空疑惑的問道。
甯子涼聞言道:“或許王爺王妃有事呢,咱們那回去吧。”
念無離點點頭:“也只得如此了。”
可一直等到了晚間卻仍是不見寧塵言和雲畫意兩人回來,秋霜這纔有些着急起來,忙去找了聽棋。
聽棋聽完了秋霜所言才道:“王爺王妃都是有武功傍身之人,也不用太過擔心,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先去將屋子裡收拾了,將牀鋪鋪好,等着王爺王妃回來就是了。”
秋霜聞言點點頭,轉身又折回了主院去收拾屋子, 剛到了牀邊便瞧見了雲畫意留在牀上的那張紙箋。秋霜一愣,撿起來好好看了看纔拿着紙箋飛奔了出去。
因爲陶嬤嬤晚間是要回自己家的,因此府裡晚上的管事就只有易嬤嬤和聽棋。
秋霜去了正廳,正好見
易嬤嬤在跟念無離說話,聽完了秋霜的稟告,念無離也是一怔,忙搶過紙箋一看,紙箋上果然便只有寥寥數字,就是說他們出去遊玩了,讓府內一切照舊,不用擔心云云……
念無離咬牙切齒的捏着紙箋,他這等了一天,結果別人夫妻倆出去玩了?哪帶這麼坑人的?!
此時的寧塵言和雲畫意已經到了一個離京城不遠的小城,兩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雖然也可以住自己產業的客棧,但是寧塵言的心思現在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兩人的行蹤,因此兩人也就隨意的找了一間客棧。
兩人在成衣店隨意買了幾件衣裳換上,看上就與一般恩愛的夫妻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兩個樣貌氣質都出衆的人走在路上自然也都是極惹人注目的,但是礙於寧塵言現在身上的冷峻氣質,衆人都也不敢多看,但是悄聲的議論卻也是免不了的。
次日一早兩人便起了身,又退了房間纔出去隨意在街邊找了個賣餛飩的小攤坐下。
餛飩攤主是個已經六十來歲的老人,笑眯眯的將兩人點的餛飩端了上來和善的笑道:“公子和夫人怕不是本地人吧。”
雲畫意笑道:“小女與夫君出門遊玩,正巧路過此地。”
老攤主呵呵笑道:“那公子和夫人可是來巧了!”
雲畫意也來了興致,忙問道:“老伯此話怎講?”
老攤主笑道:“別看我們鎮子不大,但是勝在各處的風景好看,在鎮子外頭有一個麗娘湖,麗江湖周邊開闊,景色優美,每年這個時候就有那許多的公子姑娘去麗娘湖邊放紙鳶,那可叫一個熱鬧!”
雲畫意聞言笑道:“哦?那小女定是要去瞧上一瞧了。”
老攤主笑着應了又忙活着爲其他的客人做餛飩。
寧塵言笑看着雲畫意問道:“畫意想要放紙鳶?”
雲畫意笑道:“我可還未曾放過紙鳶, 正想試一試呢。”
寧塵言含笑道:“好,那我們去看看。”
兩人用完了餛飩,寧塵言便喊了聲結賬將一個碎銀子放在了桌上,牽着雲畫意去賣紙鳶的地方挑選紙鳶。
正值熱鬧的時候,街上便有許多賣紙鳶的,紙鳶被心靈手巧的攤主紮成了各種形狀,有大蝴蝶、有燕子、有福字。形狀各異,個個都是精美的。
攤主見到兩人在自己的攤前駐足了腳步,忙殷勤的笑道:“公子小姐隨意看,我們的紙鳶那可是好看又結實。”
雲畫意看了看這個攤上擺放的紙鳶,指着一個色彩鮮明的燕子和一個雄踞天空的老鷹圖案道:“這兩個吧。”
攤主忙取了紙鳶遞過來笑道:“夫人眼光真不錯,這兩個可是我扎得最好的了。”
寧塵言伸手接過又付了錢才和雲畫意漫步往湖邊而去。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腳力自然都是不差,走着也不會疲累。
寧塵言看了看手上的兩個紙鳶道:“爲何要買兩個?”
雲畫意抿脣笑道:“咱們比一比誰放得高如何?”
寧塵言聞言一笑:“那娘子可要手下留情!”
雲畫意仰頭傲然一笑:“看我的心情!”
兩
人到了湖邊才發覺老攤主說得的確不假,儘管現在還爲時尚早,但已有許多少女在放紙鳶了。
雲畫意拿過燕子的紙鳶笑道:“那現在開始了?”說着就跑動了起來帶着燕子紙鳶能夠升空。
慢慢收線放線,看着紙鳶已經高高飛上了空中才偏頭過去看寧塵言,卻見寧塵言的紙鳶卻幾乎與她一樣高了,挑了挑眉,雲畫意打趣道:“沒想到安王殿下還會放紙鳶。”
寧塵言微微一笑道:“小些時候母后也曾領我放過紙鳶,倒還有些印象。”
好吧,原來是童子功。
兩人放了好一會紙鳶才收了線,雲畫意正在收線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向自己撲了過來,飛身一躍,雲畫意避開了來才見竟是一個女子向自己撞了過來。前面一丁點就是麗娘湖,那女子卻向停不住了一般急急的往前撲去。想到這裡是個小小的斜坡,雲畫意也出手拉了女子一把,避免她落入湖中,女子這才得以停了下來。
“大小姐!”
“大姐!”
又有兩個女子衝了過來,忙拉住了剛剛差點跌落湖中的女子。
被拉的女子滿臉的怒氣的推開了妹妹和丫頭,朝着還未收完線的雲畫意厲聲質問道:“你剛剛爲什麼要讓開!”
雲畫意挑了挑眉,側首看向她道:“我爲什麼不讓開?”
女子怒氣衝衝的指着雲畫意叫道:“你知不知道你讓開了我會落到湖裡去?!”
“所以呢?”
女子被雲畫意的反問噎得一窒,怒聲道:“你竟敢讓我掉進湖裡?!”
雲畫意翻了個白眼:“什麼叫我讓你掉進湖裡?明明就是我拉了你一把,避免了你掉進湖裡好麼?”
女子聞言冷笑:“若不是你突然讓開,我怎麼可能會差點掉進湖裡?”
雲畫意頓時無語,撒潑的能力怎麼這麼強?!
“若是我不讓開,掉進湖裡的就會是我!”
女子冷哼一聲:“你掉進湖裡跟我有什麼關係?!”
雲畫意也被噎了,翻了個白眼,雲畫意轉身往上方走去。
見雲畫意要走,女子頓時便是急了,厲聲叫道:“站住!本小姐讓你走了不成?!”
“畫意。”
雲畫意的腳步一頓,就聽寧塵言的聲音的就從前方傳了過來。
“我在。”雲畫意應了一聲,便見寧塵言已經漫步走了過來。
見雲畫意的面上微微有些不喜,寧塵言掃了幾人一眼,牽住雲畫意道:“我們走吧。”
雖然被寧塵言的眼眸和氣勢嚇了一跳,但是女子仍舊出聲道:“本小姐讓你們站住!”
寧塵言劍眉一蹙,一個掌風便掃了幾人跟前,帶起了一地的塵土。
爲首的女子已經被嚇得怔怔的說不出話。
站在女子後面的一個嬌俏少女見狀站出來向雲畫意兩人盈盈一禮,輕聲道:“是長姐冒犯了夫人,小女代長姐向公子和夫人賠個不是,希望公子夫人莫怪!”
雲畫意揮手打量了少女一番,卻見少女眼神純淨,人也懂禮大度,也就淡笑道:“不妨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