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雲姑娘快來喝雞湯!”仲大嬸乘了滿滿一碗雞湯端進屋內招呼道。
雲畫意應了一聲坐在桌邊,雞湯的鮮香味登時便躥進了雲畫意的鼻間:“大嬸的手藝真好!”
仲大嬸笑道:“單靠聞的?快些嚐嚐吧。”
雲畫意喝了一口見仲大嬸還滿面笑意的看着她,忙道:“大嬸也一起吃吧。”
仲大嬸搖頭道:“我也沒有養雞,別人家就送來這麼一隻,我都留着給你們補身子的。”
雲畫意抿脣笑道:“我們哪裡能吃得了這麼多?不能吃的豈不是浪費了?大嬸陪我一起吃,我興許還能多吃個兩碗。”
仲大嬸聞言笑道:“罷了,罷了,你先吃着,我再去乘一碗過來。”
兩個人一起吃也確實比一個人吃更香,雲畫意也頓覺食慾大開,滿滿的喝了一碗雞湯,吃了幾塊雞肉才擱了筷子。
“有人麼?”
雲畫意微微頓了一頓,仔細聽了聽才發現聲音雖還很虛弱,但是確實是長歌的聲音。忙起身道:“大嬸,長歌醒了。”
仲大嬸也凝耳聽了聽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疑惑的看向雲畫意道:“你聽見了?”
雲畫意點點頭:“我聽見了,大嬸您領我去看看。”
仲大嬸忙放下碗帶着雲畫意往院子另一側的一間屋子而去。推開門果然見長歌已經睜開了眼睛。
“長歌。”
屋內突然而來的光亮讓長歌不適的眯了眯眼:“雲姐姐?你沒事!太好了!”
雲畫意在她牀邊坐下,關切的問道:“我沒事!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長歌微微動了動身子,頓時便疼得糾起了秀眉,輕聲道:“渾身都疼。”
仲大嬸一見長歌醒了時立馬便轉身出去請馬大夫過來給長歌診脈去了,長歌打量了屋內一番,道:“雲姐姐,我們在哪裡?我們找到白玉京了麼?”
雲畫意輕聲笑道:“找到了,這裡就是白玉京!”
“真的?!”長歌大喜過望,好像連身上都不那麼疼了。
“真的!”雲畫意笑道:“現在你就好好將身體養好,我們才能去找冰蓮。”
長歌點點頭:“我知道了,雲姐姐。”
“馬大夫。你快進屋看看。”院子裡傳來仲大嬸的聲音,片刻後便見仲大嬸將馬大夫引了進來。
馬大夫雖然已經到了花甲之年,卻仍是鶴髮童顏,腰板硬朗,自有一股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之氣。馬大夫一眼便見到了站在牀邊的雲畫意,捋了捋皆白的鬚髮,和藹的笑道:“丫頭身體如何?”
雲畫意抿脣笑道:“多謝馬大夫費心,小女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若有什麼不適,可一定要趕緊說!”馬大夫點點頭又囑咐道。
放下了藥箱,馬大夫便搬了凳子過來在牀邊坐下,伸手開始爲長歌把脈。雖然長歌自己也是大夫,但是醫者不自醫,長歌自己也已經傷得不輕,自然也沒有力氣給自己把脈煎藥了
。
馬大夫把着脈點了點頭,收了手道:“你們幾個都是命大的人,身體也都沒有大礙,只要好好將養就能痊癒。”
“多謝馬大夫。”雲畫意道。
“不必!”馬大夫提筆飛快的寫了一張藥方,看向仲大嬸道:“老仲家的,隨我去家裡抓些藥吧。”仲大嬸應了一聲,又囑咐了雲畫意照看着長歌纔要跟着馬大夫出去。
臨出門前,馬大夫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對雲畫意道:“你們隔壁的那幾個也都醒了,等着能走動了自然就能見到了。”
“那真是勞煩馬大夫了!”雲畫意清麗的美眸中滿是驚喜,她原本還想打聽一番的。
馬大夫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其實也不是他替他們記掛着,只是他之前去隔壁的時候見那幾個小子問起,現在突然見到就順便提上一句,以免人擔憂罷了。
仲大嬸之前想着只有雲畫意一人醒過來了,便將李耀家送來的雞留了大半,等着長歌醒了也能有雞湯喝,現在見雲畫意和長歌兩人都醒了便更是不遺餘力的爲兩人做營養好吃的東西來將養身體。
被仲大嬸細心的將養了好幾日,雲畫意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長歌也能走動了,兩人坐在院子裡替仲大嬸摘着菜,見廚房裡仲大嬸的忙碌身影,雲畫意突然便想起了之前關於仲大嬸生育的事情,怕仲大嬸傷心,雲畫意也不好直接問仲大嬸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沒有生育,現在越拖卻越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長歌疑惑的看着出神的雲畫意,揚聲道:“雲姐姐!你怎麼了?”
雲畫意回過神來,看向長歌低聲問道:“長歌!你對調理身體可擅長?”俗話說術業有專攻,若是長歌也不擅長那還只有問問二哥是否有這方面的涉獵。
長歌迷茫的點點頭道:“還不錯,怎麼了?”
雲畫意輕聲將自己的猜測跟長歌都一一說了,長歌思索了片刻才道:“我爹曾說我娘也是被他調理好了身體才懷上我的,故也教了我許多這方面的,我卻也還是擅長,不過還沒有診過仲大嬸的脈象,我也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雲畫意聞言沉吟道:“我替你尋個機會給仲大嬸把脈,只是在你沒有把握之前咱們還不能將事說明了,以免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
長歌點點頭,也贊同雲畫意的話。這些日子她們住在仲大嬸這裡,仲大嬸照顧她們卻是毫無怨言。爹爹曾教過她有恩便要報恩,之前她還苦惱着該怎麼回報這份恩情,若是現在能讓仲大嬸有孕,那也能讓她心中無愧。
“來!吃飯吧。”仲大嬸將飯菜都端到了院子裡,招呼道。
“大嬸,仲大叔打獵要幾日纔回來呢?”雲畫意疑惑的問道。她們在這裡已經是住了六七日了卻還未聽到任何仲大叔要回來的消息。
仲大嬸嘆道:“這可就說不準了!早的話也曾三四日就回來了,晚的話半個月都是可能的。”
“那仲大叔一出去,大嬸一人在家中也未免孤單。”
“嗨!這也是沒
法子的事!”仲大嬸無奈的笑道。眼神中卻有了一絲閃躲,想來定是很擔心她們會問起關於子嗣的事情的。
雲畫意識趣的沒有問逾越的問題,待吃完了飯才道:“我看大嬸面上疲憊,定是因爲我們大嬸太過於勞累了。”
仲大嬸笑道:“我也不過就是這些日子精神頭有些不足,想來也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長歌擡眸看了雲畫意一眼,登時便會意的笑道:“仲大嬸,我也是大夫呢,若是大嬸不嫌棄可願意讓我看看?”
“長歌姑娘也是大夫?”仲大嬸有些驚奇,世間對女子本就比對男子苛刻,拋頭露面都是讓人所看不起的。這女大夫縱是在白玉京也是沒有的。
長歌笑道:“我爹是大夫,我的醫術都是我爹教的。”
“大嬸,您讓長歌看看吧。這也不礙事不是?”雲畫意在一旁附和道。
仲大嬸爽快的伸出手道:“確實不礙事。也當我自己心安了!”
長歌含笑替仲大嬸把脈,無意間遞給了雲畫意一個放心的眼神,雲畫意這才稍稍鬆口氣,看來這還正是撞到長歌擅長的方面了。
長歌收手笑道:“大嬸無礙,就是氣血虛了些,不知村裡可有藥房?我替大嬸開個方子補補身體就好了。”
仲大嬸也不疑有他,笑道:“村裡倒是沒有藥房,村中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是找馬大夫,馬大夫自己種了一片藥田,藥材都在馬大夫家中呢。”
長歌點頭道:“那我去找馬大夫看看。”
仲大嬸雖讓她不用這樣麻煩,但是長歌心中到底記着仲大嬸子嗣的事情,也想去問問看馬大夫知不知道相關的情況。
下午長歌便和雲畫意以拿藥爲由,跟仲大嬸說了一聲便去了村中的馬大夫家中。馬大夫家離仲大嬸家不遠,走個幾步路就到了。馬大夫見到雲畫意兩人攜手而來,笑道:“看來是都康復了!”
兩人和馬大夫寒暄了兩句,長歌便直接問道:“馬大夫,請問您知不知道仲大嬸的情況?”
“老仲家的?她怎麼了?”馬大夫疑惑的問道。
長歌將仲大嬸的身體狀況跟馬大夫原原本本的說了,馬大夫頓時恍然大悟。奇道:“你這小丫頭還是個大夫?”
長歌淺笑道:“不過是傳承父親衣鉢罷了。”
馬大夫點點頭:“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只是老仲家的我還真沒給她把過脈,老仲是本村的,但是老仲家的卻是那邊山腳下的,嫁過來這麼些年雖然沒有懷孕但也沒有其他大的毛病,所以還真沒找過我,所以我也不能湊上去把脈不是?”
雲畫意對白玉京現在還當真是好奇了,若是在外面一個女子三十後還無子就算夫家不說什麼,那外頭人也都會戳脊梁骨,只是在白玉京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情況?
馬大夫道:“既然你也將她的情況都跟我說了,那你再給我說說,你打算開什麼方子?”
長歌用馬大夫放在桌上的狼筆寫了一張藥方纔給馬大夫過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