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剛在屋裡靜靜的坐了好一會,才叫了張桂進來,冷冷說道:“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吧,今天這事,決不可走露半點風聲。”
張桂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低聲應了句“奴婢知道。”
老皇帝這才站起身來,讓張桂伺候着穿衣服,穿到一半就聽見張桂似隨意的問了句:“皇上,這宮裡侍侯的全部……?”
老皇帝低低“嗯”了一聲,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就一個字,不知道又要多少人爲了掩住今天晚上的事而喪命了。
“皇上,咱們去哪裡?”張桂低聲問道。
“去桑妃那裡。”老皇帝說道,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了停,說道:“算了,還是去皇后那裡吧。”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內殿裡終於又靜了下來。
我暗暗送了口氣,身後的人似乎也輕舒了口氣,把我從牀下推了出來,隨後自己也從牀下爬了出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死,這個時候,少看兩眼比多看兩眼安全些。
剛纔一直精神緊張,心中火燒火燎的感覺也就淡了不少,這會靜下來,我又開始覺的燥熱,想剛纔一定是中了什麼媚藥,不然好好的怎麼會有發春的感覺?又想老皇帝估計也着了道,不然也不會飢不擇食的上了那個宮女。
想到這裡心裡又覺的一陣驚恐,剛纔在牀下的時候那人好像也差點沒了理智,這會兒可千萬別獸性大發!
門外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人趕緊抱起了我竄到牀上,這一驚,嚇的我也忘了裝死,駭然的睜開眼看向他,燭火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見是個青年男子,一雙細長的單眼皮,面容略顯清秀,卻帶了一絲陰狠之色,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他把我輕放到牀上,只專注的透過牀帳的縫隙看着外面,進來的是兩個太監,拿了打掃用具,看來是來收拾屋子的,我暗道一聲笨蛋,往哪藏也不能往牀上藏啊,一會人家過來收拾牀褥,就這麼兩大活人,看不見才叫見鬼!
我這心裡剛想到這,還真有一個太監往牀這邊來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被這太監發現了,下面迎接的我將會是什麼?
那太監的手已經往牀帳這邊伸了過來,我乾脆閉上了眼睛,打算聽天由命,心裡唸叨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等了半天,預期的驚叫聲並沒有傳過來,我緊張的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一眼,那太監已經保持着伸手的姿勢定在了那裡,臉上滿是驚恐,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得,準是被這“單眼皮”點了穴道。
“還磨蹭什麼呢?還不快些,一會張公公回來又要罵了。”另外一個小太監低聲罵道,看這邊還沒有動靜,罵罵咧咧的過來看。
身邊的人影閃了出去,那個小太監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便沒了動靜,只見他身體晃了兩晃就要往地上倒去,“單眼皮”趕緊伸手扶住他,輕輕的把他放到了地上,只見那小太監的臉色變成青白色,面部已有些扭曲,這可真成了“死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我這一嚇,立刻忘了心裡的燥熱,只剩下了對面前這人的懼怕,下手就是要人命,可真是毒到家了,完了,完了,看來我的小命今天還這要交代在這裡了。
“單眼皮”又走回到牀邊,看了看我,壓低聲音說道:“我解了你的穴道,不過你不可出聲。”說完就看着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
我只覺的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大哥啊,你看我已經被你點成了石像,你讓我怎麼回答你,莫說現在說不了話,我就算想點頭yes,搖頭no也做不到啊!
他看到我半天沒有反應,眉頭皺了一皺。
完了,他不會是看我沒反應就要殺我滅口吧?嚇的我趕緊的眨眼睛以表示我完全答應他的要求。
我拼命的眨眼,有點像上眼皮神經痙攣。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過來,嘴角扯了扯,竟然有點笑,伸手過來在我身上又是幾下猛點,然後我就發現我真的能動了,趕緊往牀裡滾了滾,把被子擋在身前,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你跑不出去,今天晚上宮裡招了刺客,防備一定很嚴,你就算長了翅膀,估計也得給射下來。”我威脅道。
他沒有理我,只是過去扒小太監身上的衣服,給自己套在身上,又扔了一件過來給我,低聲道:“穿上!”
我怕死,又很沒骨氣,所以就老老實實的穿上了小太監的衣服。
“跟我出去,路上別耍花招,不然——”他威脅道。
我忙點頭,老實的從牀上往下爬,下牀的時候看那個小太監還是一臉驚恐的站在牀前,心裡一動,伸手在他的鼻子低下試了一下,卻發現他早已經沒有了呼吸,驚駭之下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他竟然就這麼被點死了!
我再看向那“單眼皮”時,身體已是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單眼皮”看了我一眼,tnnd別看眼睛不大,眼神倒挺銳利,跟x射線似的好像能看到我心裡去,嚇的我趕緊在心裡默唸“你大慈大悲,你悲天憫人,你就是那如來佛的二弟子,觀世音菩薩的小師弟。”後來心裡轉念一想也不行,這不是等於罵他唐僧麼!
“單眼皮”往我這裡伸手過來,像是又要點我的穴道,我生怕這回點下去我就得去和那兩個小太監去作伴,驚慌之下,我的自動保護機制利馬啓動,話不經大腦已經冒了出來,“你不能殺我!”
他明顯一怔,然後繼續伸手過來抓我,我一邊本能的往後抽,一邊低聲急呼道:“我活着對你一定有好處,你可知道我是誰?”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他先留下我的性命。
胳膊卻一把被他抓在了手裡,我只得心中苦叫一聲:小命休已。
他寒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說着一把把我從牀前拎到一邊,把那個太監放倒塞到牀下面去,然後轉身回去又把另外一個太監塞到了牀下。我看着那兩個表情扭曲的死屍,只覺的渾身發冷,暗暗發誓,以後在也不往牀下面躲,打死也不躲了!
他塞完了,輕輕的在牀上擦了兩下手,低聲說道:“你是周國和親的公主,瓦勒原本的福榮貴妃,現在瓦勒皇帝御封的‘念靜真人’。”
他看着我一臉震驚的樣子,低低冷笑一聲,說道:“公主貴人多忘事,自然記不得我,不過我可還一直記着公主,尤其是公主家鄉的那曲小調!”
高麗棒子!他是高麗嫩棒子!我驚駭的更是說不出話來,想起初入瓦勒皇宮時曾在太后的壽筵上見過他,當時我爲了賭一時之氣,還給他們唱了首“武大郎之歌”,把那幾個高麗使者氣的是暈了又暈,死了又死,這傢伙當時就是高麗使者中那個給我翻譯的嫩棒子!
毀了,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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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這個氣啊,誰tnnd發明的點穴啊?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麼?我是哆嗦了,怎麼了?我冷還興我抖摟抖摟麼?再說了,你看我哆嗦不順眼你倒是說一聲啊,我大不了我忍着啊,也用不着上來就又讓我定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