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了開來。
不過,不是舒寒的血,是那些殺手身上的血。
蕭溯派在暗中保護舒寒的暗衛自然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恪守崗位,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
這些殺手終於知道對方爲何得知他們是來殺她的卻絲毫不慌張,感情是有高手護駕啊!
兵器交擊,在夜間的清冷小巷中發出冰冷的刺耳之聲,舒寒和春花默默站在一旁較爲安全的地方觀戰,雖說蕭溯派的這位是個高手,但卻不清楚對方十二個人的身手,一對十二,聽上去還是很費力的!
默默看了會打鬥中的十幾個人,舒寒有些無語望天:她覺得她以後是真的不能輕易出門了,就算出去,也得帶個面罩!
再過兩條街,就能到宴清王府了,本來這個時候,舒寒應該趁着對方被纏住空蕩趕緊往府裡跑,但是她沒有動,因爲她總隱約覺得,對方來的不止這十二個人,如果她現在跑回去,萬一半路再殺出幾個人來,那她就真的沒命了!
那十二個殺手已經有好幾個倒了地,剩餘幾人顯然也對付得越發吃力起來,舒寒也漸漸放下了心,等待着打鬥儘快結束。
但是,有時候真的不能亂想啊,她剛纔想什麼來着,她想着這些來殺她的人應該不止這十二個,還就真不止十二了,因爲,第十三個出現了,還是從天而降的。
對方也是一身標準的行刺黑衣,臉上蒙着面,只不過從身形來看,似乎有些像是女子,但是此刻舒寒已經顧不上對方是男是女了,拔起腿便跑,若是反應再慢一拍,對方的劍估計這會會直接從她腦門中間往下劈,要是對方力氣夠大,或許能將她劈成兩半。
對方明顯是直取她性命而來,雖然舒寒躲過了對方的一劍,但第二劍又立即刺了過來,眼中似乎閃着凌厲的殺意,一如她手中的劍。
不經意地對上對方的眼睛,舒寒只覺得有些熟悉,但眼下最重要的卻是怎麼躲過對方一招接一招刺來的劍,正和其他殺手打鬥的那暗衛也注意到了舒寒這邊的情況,這人心中一緊,周身的圍攻卻突然變得猛烈圍攻起來,竟是一時抽不出身來。
當對方第二劍刺來的時候,春花推了舒寒一把,自己的手卻被對方傷着了,兩人又繼續躲着對方刺來的第三劍,但兩人畢竟是不會武功之人,再怎麼掙扎也只是做無謂功,這樣不過是爲了拖延些時間罷了。
不過一會的功夫,兩人便躲的有些累了,而對方的劍就如同這人眼底的寒光,越發凌厲起來,又加快了速度朝舒寒刺來,舒寒只覺得對方眼睛越發有種熟悉感,但緊急的情況卻不容她有時間去回憶對方到底是誰。
但下一秒,舒寒發誓,她從來沒覺得春花這麼有良心啊,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春花做出了一個英勇的決定,她用自己肥厚的身體擋在了舒寒的身前,其實她是這麼想的:反正自己穿的這麼多,肉又這麼厚,對方這一劍刺來,估計也不一定就能刺入她的要害。
她要用實踐證明,長得胖也不是沒好處的!
“啊——”劍尖還沒來得及刺入對方身體,一聲吃痛的驚呼聲忽然傳來,隨即便是劍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碧虹捂住手腕上的傷,望着忽然出現並將她所傷的人,此刻正擋在舒寒和春花的身前,手上提着劍,劍尖斜指地面,上面還帶着少許的血跡,是剛纔劃破了碧虹的手腕所留下的。
手上的血還在不斷涌出,碧虹怒視着這個在她看來明顯是多管閒事的人,剛纔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將這對主僕給殺了,可是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她眼中射出幾欲將人刺穿的光芒,怒道:“你是何人?少在這多管閒事擋我殺人,快讓開!”
謝翰青靜靜看着對方,語氣裡盡是不將對方放在心上的態度:“你若是想活命,那麼本將軍還是勸你趕緊離開。”
將軍?
在場的其他人皆是一愣。
碧虹纔不管對方什麼將軍不將軍,這人擋着她殺人壞她好事,如果不讓開,她就一起解決了,想着,她另一隻完好的手從腰上掏出一把短刀來,迅速的朝對方刺去。
謝翰青腳下動都沒動一下,手上的劍只輕靈的對着對方手中一挑,那把短刀便不受控制般的脫落下來,碧虹只覺得手上一陣麻意,當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時,她狠狠瞪過三人,接着一個躍起,便逃之夭夭了。
此刻常艾艾還在屋子裡唱着歡樂的小曲,因爲根據她的推算,這個時候,她討厭的那對賤人主僕應該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這麼喜慶的日子,今晚上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常艾艾不光哼小曲,已經雞凍得手舞足蹈了起來。
碧虹一逃走,另一邊的打鬥也結束了,那暗衛以前便跟着蕭溯,自然認得謝翰青,對他道過謝之後,又確認了下舒寒沒事,才又退到了暗中幹着本職工作。
舒寒和春花看到謝翰青則是驚訝不已,雖然隔了這麼久,但她們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人,尤其是舒寒,想當初他還拿着刀架自己脖子上呢!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救她們?不過她們剛纔好像聽見這人自稱……將軍?
謝翰青自然知道她們驚訝什麼,他看了眼舒寒,自己總共也就見過這女子兩次,第一次她被人所劫,今天又遭人刺殺,而蕭溯也是經常惹人暗殺的那種類型,兩人連這方面都這麼有共同點,謝翰青不由再次心中感嘆:他們果真是絕配!
或許等他們哪天沒話題了,還可以聊一聊,那些年遭遇刺客的日子!
雖然心裡面的想法很豐富,但謝翰青面上還是保持得很客氣,可說出的話卻是對蕭溯的滿不客氣:“之前多有得罪姑娘,那時也是被蕭溯所逼,還請見諒!”
指得當然是那次他去浮雲閣找蕭溯未果,最後用舒寒來逼對方現身卻陰差陽錯的導致舒寒落入不明人物之手的那次。
不過從謝翰青這話中可以看出,他明顯還是沒有釋懷當
初蕭溯不肯見他的那事。
其實謝翰青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其他人其他事他也就算了,但誰叫他和蕭溯的感情不一般呢,熟話說的好,沒有那麼多的愛哪來這麼多的恨,不能釋懷正是因爲太在乎啊……
而從接下來謝翰青的自我介紹以及他和蕭溯往日的種種中,舒寒也隱約感覺出來了,這兩人果真是有基情的,而且還是從十幾歲就開始了!
兩位都是戰場上的領袖人物,從那麼小年紀就一起承擔着國家大任,經歷生生死死,每日在軍事基地裡以商議戰事爲輔,交流基情爲主,那感情當然不是一般的深厚啊,當四年前得知蕭溯掛了的時候,謝翰青也是沒少在他們曾經一起睡過的被窩裡抹淚啊,但作爲一名將軍,他決不能將自己的軟弱在人前表現出來,因此,他每日只能在兩人一起見證過他們基情的每一樣物品,每一個地方,默默的緬懷,默默流連……
可是當某一日,他得知蕭溯可能並沒有死的時候,謝翰青那顆只有曾在年少輕狂的基情歲月中燃燒過的心,再次被點燃了……
他甚至放棄了自己的職責,一路從駐守邊關來到了遙遠的敵國他鄉,就只爲見自己曾經的好基友一面,可是對方,卻不肯見他……
你說他能不傷心能不失落嗎?這也不能怪他現在還生那事的氣啊!
即便現在蕭溯回來了,兩人的關係也再不復從前的激情,謝翰青無奈擡頭望月:唉,還是年少時期好啊,這人一過二十,就他媽老被家裡催着結婚,現在基友也有了對象,皇帝也催着蕭溯結婚,讓守了這麼多年的他怎麼辦啊……
故事差不多講完了,謝翰青也將舒寒送到了宴清王府門口,離別前舒寒有些略帶同情的望了眼這位“苦等”基友四年的將軍,但是,此刻她除了對他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也只能略表安慰了。
唉,多好的一將軍啊,長得又這麼陽剛,怎麼性取向就往花光歌那方面發展了呢……
告辭了之後,舒寒和春花回府,謝翰青則一邊往回走一邊繼續緬懷那曾經一去不復返的歲月,真是十幾年如一日啊,蕭溯怎麼就有了對象呢……
舒寒和春花回去之後,給春花包紮了一下手上的傷,舒寒突然問道:“你有沒覺得,後面來的那個女黑衣人,好像有點熟悉?”
春花愣了一下,看了會白布纏着的手,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當時那人眼睛以下的部分都被遮住,但反覆回憶許多遍,春花也覺得,確實好像很像誰,可是到底像誰,兩人都記不起來。
“記不起來就算了,以後再慢慢想。”舒寒拍了拍她肩膀,淡淡道,“今晚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頓了下,舒寒又無不感動道:“春花,你剛纔捨身的行爲實在是太讓我感動到肉流了,放心吧,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春花咧嘴笑道:“沒事,我當時就想着反正我皮糙肉厚,她那劍肯定刺不進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