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夢中卻被這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請進。”這大清早的是誰呢,這個點護士應該還不會來打針啊,熙熙這會也還沒醒來。
“咳咳,不好意思哈,我這大清早的就來擾人清夢了。”只見陸遠一手提着一大盒變形金剛一手抱着一束鮮美的康乃一推門而入。
雖然陸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翩翩公子,可此時看他的架勢卻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
應該是昨天齊恆給我灌輸的反面知識起了作用吧。
陸遠自顧自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牀頭上,賠着笑說:“我今天是專門來給你賠禮道歉的,都怪我的一時起興,才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傷害,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特地來請求你的原諒。”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何況我這也沒什麼大礙,人家還專門跑一趟,已經很有心了。
“啊……沒有啦,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最多也就是出於好心卻辦了壞事。相反應該是我還要感謝你呢,至少你提出的這些方法,讓我對恢復記憶有了更大的希望”
唉,這能怪誰呢,還不是我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啊!
“是嘛,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我的話似乎安撫了陸遠的愧疚之心,他說這話時流露出些許開心的笑容。
“嗯嗯,放心吧,哪裡捨得怪你 謝謝你都還來不及呢,這我以後恢復記憶的方法可能還要繼續麻煩你呢。”我拿起枕頭靠坐在牀頭,儘量讓自己能夠禮貌的和他對視。
“還有啊,來看看就看看嘛,帶什麼東西呢。”我看着那一箱子款式各有特色的變形金剛,不經皺了皺眉,這……好像看起來挺貴的吧。
“你說這個啊,不值什麼錢的,你就當是我補給熙熙的見面禮吧。”陸遠不愧是學心理學的,似乎我一開口他就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
“對了,熙熙呢,怎麼沒來醫院陪着你啊。”
說曹操曹操到
“媽媽,我來啦!”熙熙手裡拿着本子和筆邁着小步推門而進,邊跑邊說着。
“咦。”可能是察覺到了屋裡多了個人兒,熙熙那陽光燦爛的笑臉瞬間就淡了。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媽媽,你餓了麼,我剛洗漱完就迫不及待的想見你了。”熙熙徑走到牀邊拉着我的手開始絮絮叨叨。
“媽媽,你手怎麼那麼冷啊。”
“媽媽,你現在想吃什麼嘛。”
也不知道怎麼了,熙熙今天異常的燥動,也沒了有以往的小紳士風度,居然連人都不叫了,似乎……很不喜歡陸遠。
想到此,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從他眼裡找到答案。
可熙熙一對上我的眼神,便垂下了小腦殼,嘴裡嘟嘟囊囊的聲音也截然而止。
此時的空氣都瀰漫着尷尬的氣氛。
終於,熙熙轉了個身,面對着陸遠,微微鞠了個45度的躬“叔叔好!”
看到他的表現,我如釋重負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對陸遠說道:“抱歉哈,熙熙可能有點認生。”
“沒事沒事,熙熙,我給你帶了點禮物,看看喜歡嗎?”說着,便把剛放下禮物遞給他。
可熙熙淡淡的了一眼,但毫無反應。
我就納悶了,小男孩不都喜歡這些麼,再說,熙熙房間裡也有啊,不應該對這個不感興趣啊。
爲了緩解尷尬,我還是開口提醒了下熙熙“喜歡你就收着吧。”
熙熙遲疑了一會,還是伸手接過了玩具,“謝謝叔叔。”
熙熙自然的走到旁邊的小桌子,把玩具放下,便拿起紙筆開始畫畫,淡定的好似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儘管熙熙禮貌的謝過了,但還是沒有表現出太過興奮,不是掩飾的過好,而是真的不屑。
“不客氣呢。”陸遠也是看出了他的反應,但又不好發作。
“是這樣的,我覺得你這失憶既然不同尋常,可能普通的治療方法對付不了。”
“啊,那你的意思就是沒得救了麼?”聽到他好似放棄的口吻,我便有種不太好的想法涌上心頭。
我這……不會是成了永久性失憶吧。
“這也不能這麼說,從醫學角度來說,失憶就是記憶混亂式的疾病,要想理清的話,還是要從心理反面下手,要看你打心底裡是否想要回憶起它。”
“你的意思是……我其實內心裡不想記起過去?”畢竟他是專業人士,我還是比較相信他說的話都。
“你這種情況的話,也不好說。也可能是你內心想回想起,可因大腦某個神經受到了壓迫,而導致一想起就會錯亂。但你又越想想起,則會越壓迫,而你這次暈倒就是因爲壓迫過度,你的腦神經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迫而導致你暈厥。”陸遠用專業知識細細的給我解析着。
雖然我似懂非懂,但好像也懂了個大概。
“如果想徹底理清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畢竟搞不好就會更加的錯亂。”說到這,陸遠露出難爲情的表情。
可是卻沒人注意到旁邊小桌子上的熙熙,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冥思苦想,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呵,原來是真的是你害我媽媽害成這樣。”
“那,意思就是如果失敗的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憶嘍。”我儘量理解成通俗易懂的白話文。
“通俗來說,可以這麼理解,但我這有一個保守的方法,可以先試一試。就是做你之前經常做的事,這樣可能會有所感觸。”
“之前……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做過些什麼啊。”想到這我又犯了難。
“這就需要熙熙的配合了。”
“我?”熙熙其實一直在聽,聽到 人的交談中提到自己的名字更是好奇。
“是的,熙熙你可以和你媽媽做一些你們之前經常做的事情,這對她恢復記憶有很大的幫助。”陸遠對熙熙的反應似乎很滿意。
熙熙張了張嘴,但卻沒有發出聲來。
呵,這個壞人想利用我害我媽媽吧,門都沒有。
熙熙便又自顧自的畫着畫。
“熙熙,你會幫着媽媽恢復的吧?”陸遠追問着。
熙熙卻不給予理睬。
我喊到:“熙熙,叔叔跟你說話呢。”
熙熙只是看着我,然後給出來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式微笑:“哦。”
見他對陸遠的問題裝聾作啞,我只好打着圓場對陸遠說:“這樣吧,我晚上再跟熙熙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