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自殘?"我剛閉上眼,準備穿越大洋彼岸去尋覓林楊,卻被千鈞一把從地上撈了起來。 "你放開我,別碰我,我覺得噁心!"我抽回手,和他保持距離。 "你給我出來!"他拽着我的手就往浴室外拉,不管我怎麼掙扎也逃脫不開,他把我按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眼神惡狠狠的盯着他看,我恨他,恨之入骨的那種。 他沉默不語的看着我還咕咕往外流着鮮血的傷口,眉頭鎖在一起,從抽屜裡拿出醫藥箱,打開一瓶藥,小心翼翼的灑在傷口上,那份緊張不亞於對自己的關心。 "不用你在這假惺惺的!"我抽回手,用力把他手中的藥瓶打翻到地上,我看着他的手僵在那一動也不動,猜想我這下肯定惹毛他了,等着他對着我大發雷霆,卻沒想到,過了幾秒他有些黯然神傷的從地上重新撿起藥瓶,抓着我受傷的手繼續給我上藥。 他依舊沉默着,只是默默的做着這些,給我包紮好了傷口。 "以後不要再這麼傷害自己了!"他語氣溫柔的說着,我愣愣的看着他,滿臉的不相信。 "你和我訂婚不就是爲了折磨我嗎?我這樣折磨自己你應該感到開心纔對啊?" 他原本已經鐵青的臉在聽見我這句話後變得更加扭曲,咻的起身把桌子上的醫藥箱大力的摔在地上,用力的往紅木傢俱上砸了一拳,把木頭生生的砸凹了進去。 我捂着嘴嚇得在一旁不敢說話,看着他緊握着的拳頭變的血肉模糊,心裡閃過絲絲抽痛。 "瑾溪,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說要折磨你哥,可是我什麼時候要你傷害自己了?" 我被他的這番話弄得有些無法思考,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傷害自己就沒有辦法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因爲你,因爲你奪去我的清白讓我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我對着他大吼着,不管他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管他的復仇計劃裡我到底處於什
麼作用,我都不想去了解,但他卻在聽到我這話時,帶着疑惑看着我,我弄不明白的疑惑。 "我什麼時候奪你清白了?"他一臉不解的說着。 "訂婚當天夜晚,我昏睡過去之後,你……你不是。"我話還沒說完,他就輕笑出了聲。 "呵呵,瑾溪,你憑什麼說我對你做了什麼?"他這話問的我竟然一時語塞,腦袋亂哄哄的,我憑什麼說他對我做了什麼,可是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話,那紅色的血跡怎麼解釋。 "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話,被子上怎麼會有血跡,我爲什麼會感覺全身痠疼?" 千鈞在聽到我這個回答之後更是笑個不停,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到。 "你還記得你爲什麼會昏倒嗎?"他眼角微眯着,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記得我昏倒之前好像撞到了桌子!"我瞬間恍然大悟,我之所以會全身痠疼,是因爲我摔倒在桌子上又摔倒在地上,一路連滾帶爬,所以第二天才會感覺像是上完一節體育課那樣痠疼。 "可是被子上的血跡又怎麼解釋?"打破一個解釋之後,還有最重要的血跡沒有辦法解釋啊? "你還記得你拿水果刀要殺我嗎?那是我手上的血,我給你蓋被子弄上的血。"他把手在我面前攤開,上面還有着剛剛長好的傷疤,還是粉紅色的新肉。 "瑾溪,你怎麼能傻到別人有沒有碰你都不知道?"千鈞甩下這句話後,走出了房間,鮮紅刺目的拳頭還血肉模糊,原來是我一直錯怪他了。 知道真相之後,我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從深海里逃脫,漂在海面上,擡頭就能看見陽光。 我一身輕鬆的打開陽臺,扒在欄杆上看着外面的風景,住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裡的夜景,夜晚的空氣裡帶着有些潮溼的露珠,
月光下搖曳的樹枝也變的美妙了不少。 "林楊,我……我還能回去吧?" 之後,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哥,他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依舊癡癡傻傻的,不過在看見我臉上出現許久不見的大大笑容時,拉着我的手笑的比我還要開心。 千鈞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和我說清楚那件事情之後,就鮮少出現在這個家裡了,這樣也好,沒有他在,我反而自在不少。 "咚咚咚~"我猶豫了很久,還是下定決心敲了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聲音渾厚莊嚴。 "院長,我想問一下能不能提前畢業?"我躊躇着邁步走了進去,忐忑的說到。 "你是千氏準兒媳瑾溪是吧?"他雙手合十,轉動轉椅,看我的眼神意味不明,我在心裡不由的自嘲了幾句,我瑾溪現在已經變成了名字前都要加千氏準兒媳了嗎? "我是美術系大二學生瑾溪。"我說到很利落,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名字前加任何前綴,除了和林楊有關。 院長假笑着說道。 "那不就是那個瑾溪嗎,說說吧,你爲什麼想提前畢業?"對於這些趨炎附勢的人,我一向感到噁心和鄙視。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想早點修完學業回國。" 他沉思了會,像是想拒絕我卻又怕惹到千氏,所以在糾結。 "你現在才大二,如果這個時候選擇提前畢業又可以拿到學位的話,你就需要在半年內修完未來兩年的學分,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哦,我知道了,謝謝院長,我先出去了。"我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心裡滿是喜悅,只要我努力一點就可以修完學業回國找林楊了。 之後,我每天都泡在圖書館,漫步在校園裡,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課程,不過這樣充實的日子反而讓我覺得很踏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