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

何仲容直入廷尉所,黑紅建築直入眼中。

何仲容也有一段時間未曾來過咸陽,他來得很急因爲他需要找廷尉覈實一件事情,旁邊葉輕雲緊緊跟着何仲容的腳步。

萬里雲從裡面急忙走出來迎接何仲容

“你來了。”萬里雲道。

“是的,我是來問你們一件事情的。”何仲容點頭道。

“進去說。”萬里雲道。

何仲容進到裡面,裡面只有負責焚香以及護衛。

何仲容坐下來,便有人上來倒酒。

“何仙這麼急來到廷尉所是爲了什麼事情?”萬里雲道。

“是爲了查一個組織。”何仲容說道。

“組織?可有名字?”萬里雲道。

“不知它們的名字,但我有一些物品要給萬左監看看。”何仲容道。

“拿過來吧。”萬里雲道。

何仲容從箱中拿出一支箭以及兩個桃花印。箭是在蒼雲城拿來的青藍色的箭,桃花印分別在歸劍門和何仲容與一名刺客對打刺客落下時拿到的。

萬里雲拿起箭與桃花印,仔細觀察先放下了桃花印,從表情看上去並不知道桃花印的事情,於是將精力轉爲箭上。

萬里雲摸了摸箭,突然,他睜大了眼睛,他摸到一些東西,箭本身有三處地方凸出來十分奇怪。

“追星箭。”萬里雲說道。

“追星箭?”何仲容道。

“追星箭箭身會有三處地方凸出來,而且箭頭屬於上等的好鐵打造,箭身爲青藍色,凸出來的地方每一支追星箭都是相同的,追星箭打造出來與普通箭沒什麼不同,但若是放在大秦弓弩上面威力確實極其驚人,具體爲什麼我也不知道,這種箭可是我們大秦保密的箭你們是如此得來的。”萬里雲說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道:“從蒼雲城拿來的。”

“何仙你想要知道什麼?”萬里雲道。

“你可知有沒有什麼組織會製作這種箭以及大秦弓弩。”何仲容道。

“大秦弓弩只有我們朝廷工廠保密製作,每一個工匠我們都是有檔案記錄,若是泄密可是砍頭之罪。箭這種我想很多工匠都是會做的,但這種箭只有放在弩上纔會威力巨大。”萬里雲道。

“朝廷工廠最近可有或者是一年左右有些工匠神秘失蹤或者死亡的記錄?”何仲容道。

“沒有的,朝廷工廠裡面的工匠都是會有記錄的,有的甚至還會有侍衛絕不可能有這種可能,這些事情我可以留意但我相信一年左右都沒有這種事情。”萬里雲道。

“那便由萬左監幫我查查了。”何仲容道。

“無須客氣,何仙你對國有功,這點小事我們絕對會幫助你,一旦查到便立刻書信於你。”萬里雲道。

“多謝。”何仲容道。

何仲容和葉輕雲漸漸離開,兩人手中各有一罈酒。

“輕雲。”何仲容道。

“什麼事?”葉輕雲道。

何仲容飲下一口酒說道:“你需要讓四派四盟盡皆更加加強防範,蒼雲派三名弟子被射傷,我想是爲了驚示。”

“這次的對手比葉家、萬機門還要厲害,至今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以及武器,只知道他們的一些信物。”葉輕雲道。

“這點無需煩惱,靜等機會出現便可。”何仲容道。

“不知爲何我想起了我們那時和林兄一同飲酒的時候。”葉輕雲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說道:“我也有些想念他,正因如此我更要努力查出這件事情。”

“共同努力吧。”葉輕雲道。

“你亦該努力,爭取登上青雲派掌門之位。”何仲容道。

“一定。”葉輕雲道。

突然,一支冷箭從林中冒出,箭頭之上帶着一點寒光,箭飛快,穿過馬車。

這時,馬車停止,馬受驚,只聽到酒罈碎裂的聲音。

接着,又聽到一人的驚叫聲,聲音很小但能夠聽出這支箭格外突然而且十分疼痛。

“何兄,何兄。”葉輕雲道。

“哎呀,酒不能喝,真是讓人煩惱啊~”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說道。

琅琊郡中兩人側坐在席居之上,陽光漸入屋內使得兩人格外的悠閒。

“那支箭的味道好嗎?”葉輕雲笑道。

兩人一說一笑並未太多壓力。

“味道差多了,用弓弩射出來之後痛死了,但我至少還是理解了蒼雲那三名弟子的感受了。”何仲容道。

“那就對了,你就是因爲喝過太多酒了,連一支箭都已經無法察覺了,所以,你得乘養傷的機會多多休息重拾武功。”葉輕雲笑道。

“酒不能喝可是非常得痛苦,我相信比中箭還要痛苦。”何仲容笑道。

“你中箭之後我便急忙將你帶去琅琊郡治療。”葉輕雲道。

“這確實是很正確的做法。”何仲容道。

“不僅僅只是普通的治療更有其他的目的。”葉輕雲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道:“噢~爲了什麼?”

“爲了很多。”葉輕雲道。

柳青松入到一個房間之中,一入到便聞到一陣淡淡的蘭花味道。

“憶回。”柳青松道。

“什麼事?”

“他來了。”柳青松道。

“真的?”說話人聽上去十分激動。

“恩。”柳青松道。

“但我想..他並不想要見我。”說話人又漸漸從激動變爲低落。

“你不想見嗎?”柳青松道。

“想..”說話人漸漸哭了出來,哭聲令人憐惜。

美人的哭聲美麗卻又不能讓人捨得讓美人哭出來。

“我明白了。”柳青松道。

月影墜落湖底,印出一輪明月。

冰冷的氛圍,橋邊站着一個單薄的身影。

雨,下着冷雨。

美人未撐傘,臉上有幾顆明珠慢慢落下。

是誰舍的令美人如此傷心?

“咳嗒,咳嗒。”

木屐聲,入耳中。

“下雨了。”着木屐的人撐着傘冷冷地說道。

風很冷,雨亦冷。

撐傘人來到美人的旁邊,雨傘爲美人與撐傘人遮雨。

“你來了。”美人說道。

久別多年後的第一次對話竟是如此平淡,兩人都表現十分平淡淡沒有人會認爲他們並不高興,只是因爲他們實在是太過激動了吧。

“受傷了便來了這裡,正好...能夠見你。”撐傘人笑道。

撐傘人笑得很可愛,美人心中忽然有着一絲暖意。

“我還以爲你並不會來呢。”美人說道。

“下雨了,我便不能再讓人等了。”撐傘人道。

“傷好了你會去哪裡?”美人說道。

“我想..應該會...繼續查下去。”撐傘人道。

“查那個?”美人道。

“是的,因爲一定要查完可能就是離開了...”撐傘人慢慢地說道。

雨更急了,衣角已然溼透。

撐傘人將傘拉得更靠近美人,兩人漸漸無聲了。

沉默着,心靜了。

前塵一切都浮現在面前。

風雨刮着兩人的面,兩人並沒有說出什麼。

“你...還會回來嗎?”美人打破了平靜說道。

撐傘人深吸了一口氣,他在思考他在做抉擇。但是,他仍然還是無法做出決定。

“不知。”撐傘人說道。

“噢,”美人似乎明白了撐傘人的意思,只見她的面上又漸漸流出淚水,平靜而無聲,“我懂了,你看,雨大了。”

她指着前方,她在掩蓋住哭泣的聲音。

淚水隨雨落下。

“雨確實大了,而且似乎還要很久纔會停止。”撐傘人說道。

“你猜要多久?”美人擠出笑容說道。

“我不知,因爲這個天太難捉摸了。”撐傘人道。

美人漸漸失去笑容,這時,撐傘人握住美人溫柔的手。

兩人再次碰在一起,只怕只是一下卻亦仍然令人幸福。

撐傘人將傘給美人。

“我該走了。”撐傘人淡淡道。

撐傘人忘卻了前塵的一切,卻亦將前塵放在內心之中。

“你...我.慢走...”美人看着撐傘人道。

撐傘人露出笑容,撐傘人看着美人。

白袍偏偏,獨人離去。

木屐聲,一步接住一步。

每一步便是一層思念,屐聲所發出的悲鳴令人傷感。

撐傘人無言地離去漸漸離去,美人撐着傘看着撐傘人離去,心中的痛苦頓時迸出,她的淚再也無法停止。

淚聲,雨聲,木屐聲。

恰似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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