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

風!

在狂怒!

劍與劍的相撞,亦是泯滅感情的戰鬥。

淚與汗交合,從臉龐上滑落下來。

“殺!”

無人說話,卻在心中早已怒喊了數萬遍。

來回招式狂龍不急,招招要命招招不留情。

桃花早已被狂風所吹盡,只剩下一枝寒軀留在府中。

“再來!”蕭廷雲喊道。

招式迴轉毫不留情的一劍冷然刺出,何仲容不再退後只求進攻,他的劍法不再保留轉而爲進攻性極強的劍法,但這意味着他若是一不小心便是被人直接殺死。

高手過招,前百招有來有回,皆是試探,爲了就是最後的那一招能夠一擊致命。

“說罷,你,打不過我。”何仲容冷冷地說道。

“打不過亦要戰下去,難道堂堂的何仙也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嗎?我聽過你的事蹟你與葉令與林秋的對決可是從未放棄過。在與這兩名高手對手時你一樣被許多高手追殺,你不一樣戰下去嗎?”蕭廷雲道。

蕭廷雲快速猛攻,手腕轉動便是一式變招。

何仲容連忙退後擋下所有殺招,接着發出一掌蕭廷雲被擊退。

這時,蕭廷雲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何仲容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半步,但又很快停下來退回半步。

“哈哈。”蕭廷雲狂笑道。

“說罷。”何仲容冷冷地說道。

“毒藥可算是發作了。”蕭廷雲看着何仲容說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說道:“你還是那麼傻。”

劍尖垂下,眉頭一皺。

“我在三個時辰之前便飲下了毒酒,爲的就是等你來,你若是肯陪我進屋內,我便能夠飲到解藥,你若是不肯,那麼除非是我殺了你,不然就是我輸了。”蕭廷雲道。

“酒裡有解藥。”何仲容道。

“你外出時所喝過我的酒都是有放解藥,用來治療你的外傷或者內傷。”蕭廷雲道。

“難怪,”何仲容低下頭,“我每次受傷都會好得很快。”

“因爲我知道,你就算受了傷也會偷酒喝,那麼我便將藥放到酒裡面讓你喝。”蕭廷雲笑道。

她笑得是那麼的可憐悽美。

桃花被血染紅,變成一朵血桃花。

桃花不再美好,變得可怕悽美。

“你本該知道若是被我發現了,我便會捨得下手。”何仲容看着手中的劍,劍上有血。

“我賭得便是你。”蕭廷雲道。

“你變壞了,”何仲容苦笑,“你開始賭東西了,而且賭一件絕對不能夠隨便賭的東西。”

“再來!”蕭廷雲喊道。

劍招再起,風又急了。

無情的殺戮,不再美好。

何仲容猛攻蕭廷雲,劍尖上有一朵桃花,劍招迅速找尋機會。

蕭廷雲一刺,花與風更加無情了。

無情的花與風在月的襯托下,格外的悽美。

猛烈地打在何仲容的面上,面上一道血痕,何仲容急速一揮。

風已停止,花亦飄散。

劍尖上留着一點血。

“何郎,”蕭廷雲笑了笑,“太陽是不是快要出現了。”

“是啊,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了。”何仲容道。

冰冷的氣氛,逐漸消散,接下來的是,無限的溫暖。

“難怪天開始變暖了。”蕭廷雲笑道。

虛弱的身軀,勉強擠出笑容。

短暫的笑容既刺痛亦溫暖了何仲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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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着日出吧。”何仲容笑道。

“好..”蕭廷雲咳了咳嗽,衣裳上的血跡慢慢發黑,“我們也沒有試過一起看日出呢。”

“所以我們纔要看呢,不然說不定就沒有機會了。”何仲容道。

“對,我們一定要看這個太陽出來。”蕭廷雲道。

“這個太陽我相信它一定會畏懼我們,一定會準時出現,不然我定要讓它好看。”何仲容道。

“貌似馬上就要來了。”蕭廷雲笑道。

蕭廷雲挨着何仲容的肩膀微微擡起頭來,看着天空天空似乎馬上就要日出了。

“是啊。”何仲容道。

“衡陽郡內藏無雲。”蕭廷雲道。

“我知道了,等....日出吧。”何仲容道。

“嗯。”

蕭廷雲咳了咳,血慢慢染紅了何仲容衣服的一半。

太陽漸漸升起,何仲容看着太陽。

太陽格外的溫暖,格外的溫柔。

花的香悄然聲息地飄散,何仲容與蕭廷雲坐在湖邊看日出。

“廷雲,日出,了。”何仲容道。

淚不止,靜靜地從臉上流下。

無人回答,一切平靜。

“廷雲,日...出了...”何仲容道。

“廷雲,廷雲。”何仲容急促說道。

“廷雲!”

冰冷的手,無力地放在何仲容的大腿上。

淚早已止不住。

“她死了。”付雪道。

“你....”何仲容道。

“我是來確認的。”付雪道。

“廷雲,日出了。”何仲容苦笑道。

苦笑的面上有着止不住的淚水。

“我...懂了。”付雪道。

付雪靜靜地離開。

“你的劍法雜亂,不可能應對敵人。”何仲容道。

蕭廷雲收起劍,看着何仲容撒嬌道:“我有了你,學那麼好的劍法有什麼用呢。”

“也對,”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笑了笑,“你若是學會了比我還厲害的劍法,那麼我豈不是天天都要被你刺傷了。”

“我哪有經常刺傷你?”付雪道。

“我還記得前幾天有一個傻傻的女劍客在府內舞劍,舞着舞着竟然脫手了,剛好那時有一個英俊又氣度不凡的男劍客走過,可正好就被那把脫手的劍割傷了。”何仲容道。

“哪有?那明明是那把破劍和我不般配,我舞得好好的,也不知怎得一時沒握住劍就飛出去了,還有一點你怎麼英俊又氣度不凡了。”蕭廷雲狡辯道。

狡辯的語氣與表情暖入何仲容的內心,何仲容幸福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蕭廷雲追問道。

“你看你不是承認了嘛。”何仲容道。

“我這哪算承認是解釋。”蕭廷雲道。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笑道:“我還真的第一次聽說原來解釋也可以用來狡辯的。”

“這不錯。”蕭廷雲道。

“好好。”何仲容道。

“你,教我劍法。”蕭廷雲手持劍指着何仲容說道。

何仲容走到蕭廷雲的旁邊,“第一持劍一定要穩,第二不可以隨便拿劍來指人因爲這很危險。”

“你又不是躲不開。”蕭廷雲道。

“但也很危險,我能躲開別人有可能不識武功的啊。”何仲容道。

“啊!你是承認我會武功了。”蕭廷雲激動說道。

“你的武功根本可以說是沒有武功。”何仲容道。

“那也好過沒有武功。”蕭廷雲道。

“我們繼續練劍吧。”何仲容道。

何仲容抱住蕭廷雲,手與手握在一起,何仲容握住蕭廷雲的手舞動長劍。

“你剛纔的那一劍水平太差了。”何仲容冷冷地說道。

劍尖垂下,劍尖上有着一點血。

“我知道我的劍法很差。”蕭廷雲道。

“但有進步。”何仲容道。

淚緩緩流下,人慢慢倒下。

何仲容接住蕭廷雲。

日出,溫暖的氣氛。

何仲容走回府內,屋內放着一件黑色的衣裳、一壺酒以及插花。

花瓶上插兩株桃花,兩株桃花一株向上蜿蜒,一株往右蜿蜒。

“真美。”何仲容道。

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着屋內的一切,屋內打掃得格外乾淨,沒有一絲灰塵。

“衣服很好看用得竟然還是絲綢。”何仲容苦笑道。

“何兄你不換件衣服嗎?”葉輕雲道。

“不用了,等這一切事情過後再換吧。”何仲容道。

大門緊鎖,何仲容帶領四盟四派衆弟子來到無雲派前。

無雲派坐落在衡陽郡中,修建得格外的奢華定然是收入頗好纔有如此資本建造這等建築。

“何仙做好準備,我們一撞門進去,你便跑到後殿。”萬商離道。

“上!”何仲容道。

六名弟子拿着兩個大柱子攻破了大門。

這時盾兵搶先進入,此時一切不再平靜樓上無數弓弩手射出無數弓箭。

“繼續上!”萬商離道。

“殺!”衆弟子叫道。

羣擁而上,何仲容也順勢衝到後殿。

一道嚴密的防守保護何仲容,何仲容運用他引以爲傲的輕功,快速急奔到後殿。

這時,一名中年人出現在何仲容的面前,他的旁邊有一名弟子拿着一個神兵——雁。

“你終究還是來了,何仲容。”中年人道。

“蕭無風我們還是見面了。”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笑道。

“看看你,嘖嘖,你現在就象是一隻野狗,那種可悲的野狗。”蕭無風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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