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爲宗老的中年人淡然一笑,看了那邊躺在地上的兩個警察一眼,青年人會意地微笑道:“死了。”
兩個字從他的嘴裡淡淡說出,彷彿別人問他吃飯了沒有,他回答“吃了”一般的輕鬆。
中年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草菅人命,毫不動容。瞧你樣子,你是七年前漏網的那麼只魚兒吧。”
青年人哈哈笑道:“宗老果然是老羌,只從這個陣式就看出了小民的來歷,小民對你的佩服,又加了三分。”
中年人淡然道:“禍國殃民者,法劍必誅之。你今天弄得這麼大的陣式,就是想爲你那兄長報仇吧?”
青年人笑道:“跟宗老說話,真是一點也不費力,我還沒有說話,你就已經全部猜出來了。只是如此一來,這個遊戲就少了一些趣味性了,唉,可惜,可惜啊!”
中年人道:“你即便是在這裡殺了我,你覺得你們能夠逃得了嗎?”
“我沒打算在這裡殺你。”青年人笑道:“至於逃不逃得了,這些小事自然不勞宗老你操心了。到了霧都之後,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你們還另有目的?”中年人不亢不卑的道:“我就這一身老骨頭,你要拿便拿去,不要再傷及無辜了。”
“宗老爽快,葛某自然配合得很。”青年人看了看時間,笑道:“還有二十八分鐘列車到達霧都車站,想必今天會有不少人來迎接宗老吧?”
回頭看了看,又笑道:“這裡估計還有不少便衣吧,只不過宗老體察百姓疾苦,愛惜人民生命,各位只要不輕舉妄動,葛某也就當作看不見了。”
他這一段話說得甚是大聲,整個車廂中的人應該都能聽得清楚。姓賦晨看到“美女大學生”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去摸了摸塞在腰間的槍。
“看來她是一個便衣警察。”姓賦晨看到她的舉動,已然猜知了這女孩的身份。
只是他一時猜不出那個姓宗的中年人的身份
。
“姓宗?瞧這姓葛的 ??匪徒的語句,這宗老應該是炎黃國的一個重要人物;而聽這宗老的語句,儼然是炎黃國的某位高官。姓宗,究竟是什麼人?”他對炎黃國的大官,除了國家的幾個大首長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知,自然想不出來。
而姓葛的匪徒似乎早就知道車上有很多便衣在給這個宗老作外線防護,那就是說,他對此早就做好了準備,難怪對面這個“美女大學生”嚇了一跳。
“你放心,只要我不下命令,沒有任何人敢擅自行動。人民羣衆的生命和安全高於一切,這也是我炎黃國一直以來所貫徹和執行的方針。”宗老聲音陡沉,變得無比的嚴肅。
“宗道,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也不得行動。”宗老最後特定交待那個叫宗道的國字臉白襯衫男人。
“是,老爺。”宗道似是強忍着內心的怒火,眼中迸射出無比銳利的光芒,看來姓葛的雖然人多,似乎並不太放在他的心上。
二十多分鐘,先後有三個司乘人員從這節車廂經過,都被兩頭守候的匪徒都擒拿進來,看到車廂內的情景,那些司乘人員嚇得差點兒昏過去。
那兩個躺在地上的警察一直一動不動,看來是真的已經死了,撲倒的地方,腥紅的鮮血已然凝結,此刻車廂內一陣靜寂,這兩具屍體,尤顯淒涼。
姬忠國在聽到宗老與葛姓青年的對話之後,臉色刷的變得蒼白如紙,姓賦晨不知道宗老爲何許人也不奇怪,在他這個系統工作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宗老?。
那個七年前從京華而來,親臨霧都,把霧都數十年地下毒瘤一鍋給端了的宗老,談到他,國人無不肅然起敬。
霧都地方官員但凡涉黑,一律羈押候審;地方警察涉案,勿論官職大小,一個不容;染黑團伙,從地底最深處挖起,從重從嚴法辦。
那場聲勢浩大的掃蕩,可謂是大快民心、令百姓拍手稱快的振民大事,自那場掃蕩戰役之後,炎黃國在全國各地都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整頓治理運動,五年時間內,炎黃國的治安環境得到了很大的改觀,只是到了這兩年,黑澀會勢力才又有了復甦之象
。
當年霧都最大的毒梟葛龍霄率領得力手下與宗老帶去的特緝隊伍展開了激戰,最後手下三百餘人死傷大半,特緝隊員也是傷亡嚴重,葛龍霄被宗老抓到之後,被當場槍斃。
雖說葛龍霄的犯罪事實明確、罪該萬死,宗老還是因爲此事受到了處分,但據說宗老被問到這個決定時,此老語句十分堅定:“就是再給我來一次,這葛龍霄我還是會當場給斃了他,這事,我宗立昱從不後悔。”
這話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宗立昱曾一度成爲炎黃國人民心目中的英雄。
做大事者,當斷立斷!好大的氣魄,好一個宗立昱!
包括“美女大學生”在內,所有潛伏在車廂各處的便衣果真不敢擅自行動。
不過警報信號自然是早就發了出去,只是葛姓青年人似乎對於這些毫不在意。
隨着廣播傳來高姐溫柔甜美的列車即將到達霧都站聲音傳來,車廂內的乘客又再度緊張起來。
這幫匪徒會不會在下車前殺人?。
如果霧都車站有大批的救援軍警,雙方會不會在下車之時進行大火拼?如果有,他們會不會受到無辜牽連?。
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大部分的人性都是自私,他們想到的大多都只是自己或父母妻兒的安全,很少會有人去關心這個宗姓老人的結局會怎麼樣。
宗立昱站起,宗道等六人快速地退過去,將他所在的座格護住。
葛姓青年微微一笑:“宗老,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宗立昱淡然一笑道:“宗某人向來一言九鼎,你勿須多說。你安排羣衆疏散吧。”
葛姓青年淡笑道:“可是我卻不大相信其他人,除非葛老將你後面的那個小丫頭交給葛某暫時幫你照顧着。”
宗立昱臉色微變,姓賦晨看到,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從宗立昱的身後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