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酥侄女,我們到前面等他吧!”閻王看了馬月酥一眼,嘿嘿笑道。
馬月酥知道硬來不得,要想幫姓賦晨也幫不上,只好點了點頭,閻王一招手,前方空中突然現出一條雲霧通道直通對岸,閻王招呼了一聲,便踏上雲路,馬月酥跟着一躍而上,
且說姓賦晨大步走上奈何橋,甫一踏上橋面,陡感眼前景『色』突變。他上橋之前看到的褐紅『色』的橋身,這一踏上橋身,卻發現,褐紅『色』的橋竟然憑空消失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黑白相交繞纏的兩縷雲霧,就象是一白一黑兩條龍在河的上方繞纏相鬥着,一直延伸到河對岸。
“這是什麼橋體?是微善者、善者、善惡參半者、惡者還是極惡者?”姓賦晨看到這情景,不禁感到奇怪。
按常理推斷,橋體的顏『色』應該與善惡之間變化有關,但應該都不會離開褐『色』,淺褐、深褐、不淺不深什麼的,怎麼會出現黑白兩『色』的雲橋?
不過他感到驚奇,一滑之間已然到了對岸的閻王等人卻面『色』大變,因爲姓賦晨想的不錯,一般的靈魂過奈何橋,微善者橋體呈淺褐『色』,善者呈淺白『色』,善惡參半者呈正常的褐『色』,惡者呈深褐『色』,極惡者則是呈黑『色』,而且橋體還是實體的,不可能會出現雲橋。
但姓賦晨上橋之後,橋身不但不是那五種可能出現的顏『色』,且出現的還是黑白兩『色』雲橋,不要說他們沒有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這是除了閻王之外所有人此時心中的想法,馬月酥也感覺到不可思議。
“夜遊神、日遊神,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一個留着卷髯的鬼王吩咐旁邊待命的兩個高大傢伙道。
“是,鬼王。”兩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一人手執大斧,一人拿着黑『色』的大鐵叉,嗖地跳了下去。
姓賦晨邁步踏上雲橋,感覺到就象是踏在一團錦帕上面,又軟又滑,差點兒滑跌下去,趕緊提氣保持平衡,神魂身體倏地懸起,兩腳沿着黑白雲橋刷地向前滑翔而去。
“站住——”
他剛滑出不遠,空中陡然傳來一聲沉喝,停下腳步,便看到兩個赤着上身,『露』出虯結肌肉的威猛男人從天而降,落到了雲橋上面,正是夜遊神和日遊神,
“啊——”
“啊——”
只是兩神未曾料想雲橋竟然滑若絲綢,甫一落下,腳下一滑,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然摔了個四腳朝天,在雲橋上嘰哩咕嚕的打了幾個滾,雙雙爬在雲橋之上,一時間竟然不敢爬起來,看得馬月酥不禁捧腹大笑起來,閻王則是臉『色』鐵青,暗罵道:“真是兩個廢物,丟盡我閻羅殿的臉。”
姓賦晨亦是不禁莞爾,看着緊張兮兮的趴在地上的日夜兩遊神笑道:“兩位如此大禮迎接,我真是受寵苦驚啊,請起請起,不必多禮!”
馬月酥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不禁更感好笑,心道:“這陰森森的地府給這大『色』狼這麼一鬧,可都變了味了。”
“日遊神、夜遊神在此,小子,快說,這黑白雲橋是怎麼來的?”這日遊夜遊二神倒也不是省油的燈,驚愕之後立即反應了過來:咱又不是一般人,就算沒有這雲橋也掉不下去。這麼一想他們兩人立即從雲橋上嗖地懸飛了起來,夜遊神手中大黑叉一指正在竊笑的姓賦晨大喝道。
“咦,這可怪了,這黑白雲橋不是這座奈何橋變的嗎?不是你們地府所有的嗎?”姓賦晨倒真是感到奇怪。
“哼,不用說,你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妖魔異魂,快快跪下,束手就擒,讓我們押予鬼王審訊。”夜遊神冷哼道。
“我就是閻王老頭請來的,敢情兒是他不敢審我,所以先讓你們來爲難我了?”姓賦晨兩手一攤,笑道:“不過誰來也一樣。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我倒想試試你們日夜兩遊神有什麼手段。來吧!”
姓賦晨本來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閻王那麼怕驅魔龍族馬氏傳人,尤其是馬三靚,但查到自己在生死簿上的資料後,卻那麼的堅持,明裡還是給馬月酥和馬三靚或者說驅魔龍族的面子,其實那味道已然大大的變了,閻老鬼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滿是玩味。
及至聽到馬月酥講到奈何橋下的血河,說到銅蛇鐵狗時,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嚴格來說是一個神,那就是他在蠱神谷碰到的蠱神那個老魔頭。他曾聽蠱神那老Y魔說過他跟閻王是拜把子的交情。蠱神被他殺掉之後,他不知道那老Y魔會不會魂飛魄散,或者另有靈魂下到地府,不過從閻王老兒的反應來看,只怕他已經知道蠱神被自己幹掉的事情,所以纔會不動聲『色』的要對付自己。
想通了此節,姓賦晨雖然不大敢肯定自己猜的一定對,卻也知道八九不離十,要想客客氣氣的跟閻老兒討價還價救出父親只怕不大可能,是以他心中已有計較。
“哈哈,這小子,以爲他是誰,這麼拽?日兄,你聽到沒有,竟然有人跑到地府來挑戰我們?”夜遊神指着姓賦晨對日遊神哈哈大笑道。
“讓一斧頭把他劈爲兩半再拖去見鬼王。”日遊神裂嘴一笑,『露』出了血淋淋的牙齒。他的嘴巴本來就很大,身高足有兩米六七,這一笑便顯得恐怖之極。
“劈爲兩半再拖去見鬼王?”姓賦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一愕間想起以前看一部鬼片時地府閻羅把一個人攔腰砍斷,上身和下,身分開,那種恐怖的場面,他還讓得當時自己看了之後連做了好幾天噩夢呢。現在聽這日遊神所說,難道人的神魂真的可以分開而不死嗎?
這是姓賦晨第一次想到這樣的問題,心道:“也許神魂的身體與肉身的身體有很大的不同,分開之後說不定還真死不了。”
只不過想歸想,誰有事沒事的把自己的神魂砍爲兩段來試驗會不會死?
思忖間,日遊神已然在空中一個大跨步,不過卻不是一斧頭劈來,而是呼地張開扇子般的大手,徑直捏向姓賦晨的腰:“日爺一捏就能捏斷你的小腰,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