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跑到了我的家,一住就是三天,她這幾天的情緒很低落讓人不得不懷疑她在天池遭受到什麼不好的事。我沒有問,我們這一行的女人更唐夢瑤那般的女人比不了。我們的身上多多少少總有一些讓人難以啓齒的經歷。
這些經歷放在女孩子身上是噩夢,放在我們這樣的女人身上則可能是作踐自己的原因。
我看初夏可憐,收留了她,本來不想讓她繼續坐檯,可初夏需要錢。初夏進入夜場的理由有點可恨,她是那種喜歡錢的女孩兒,虛榮感讓她進入了紅館,也毀了她的人生。
現在的初夏依然如此的喜歡錢,這讓我暗地裡有點生氣。我真心希望所有的姐妹都可以離開紅館這樣的地方。
而初夏現在雖然退學了,卻也算我們之中學歷最高的了。紅館的女人學歷最高的就是大學生,你說研究生沒有出來的嗎?或許有吧,女人遭遇難處的時候,博士生都可能出來,畢竟這是女人賺錢最原始直接的渠道。可是紅館沒有,因爲年齡大的女人沒有客人想要。
到紅館的男人是最直接的那種男人,他們跑到紅館是尋開心的,女人學歷高低無所謂,年輕漂亮纔是王道。就算偶爾過來想要找個老師的,那玩弄的也是老師的制服而不是教師證。
初夏的學歷最高,我又看着她可惜,加之小飛那羣孩子不喜歡現在的上課老師而還挺喜歡初夏的。所以我就想要初夏給這羣孩子當個家庭教師。
初夏還是拒絕了,說她可以給孩子們上課,但不會要錢。她知道這是我可憐她才做的決定,初夏覺得虧欠我的,不想欠我更多。
無恨無耐地尊重了初夏的決定,可她也不能總住在我家。這幾天不光白潔每次看到初夏都咬牙切齒,連帶着雪寶已經跑到我們家睡好幾天了。雪寶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聽說初夏住進我家第二天班都不上了,狗皮膏藥般天天在我四周亂逛,反正她也不缺錢,不工作也有模特隊的分成。可她天天在
我的身邊陰陽怪氣還順帶着瞪初夏,不光初夏受不了,我也受不了啊。
而且只要我跟初夏出門上車,她一定出現在我身旁皮笑肉不笑地說一句,我好幾天沒工作了,沒錢了,借住一宿。
我也不敢拒絕,女神經病誰惹得起啊,我反正是離得遠遠的。
現在的雪寶兒神經完全搭錯了,而初夏也真的害怕她,回到我家又是給雪寶兒煮飯又是說着好話。結果雪寶兒完全不領情,一直襬着一張臭臉對着初夏。初夏膽子本來就小,這幾天委屈的總是暗地流淚,而我也真的是頭都大了。會能想到我一個女人要爲了女人頭疼。
可雪寶兒的臭臉我也害怕,只能在紅館後面的小區重新找了一個房子當單身宿舍了。我知道初夏有困難,而我又不缺錢,拿出來五千塊錢包了一個紅包說給初夏的喬遷之喜,初夏拿着錢的時候哭得很厲害,不停地說謝謝,然後不停地問我爲什麼對她這麼好。
我真的覺得這個丫頭可憐,摸了摸她的頭,身旁跟狗皮膏藥一樣對我不眨眼的雪寶兒及時地咳嗽了一聲,我把手放下,回去跟雪寶兒互瞪了一眼,她把頭扭了過去,居然一臉受委屈的樣子。
我真的是要讓她氣死了,你說我天天跟男人操心,我還得天天跟女人操心。
我對初夏說:“你不要謝我,星姐雖然沒有能力把你們一個個都救出去,讓你們可以做一個體體面面的人,可星姐希望你們在我的身邊可以有安全感。紅館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我可以保證在紅館裡面絕對沒有人會欺負你。”
初夏嗯了一聲,擦了擦眼淚,似乎想要抱我一下,可目光看向了雪寶兒,她縮了縮頭,沒敢動。
雪寶兒這幾天光欺負初夏了,我轉過去咳嗽了一聲,對雪寶兒說:“以後她在你的隊伍裡,臺費提上來吧,你帶帶她。”
雪寶兒哼了一聲,沒等開口,我皮笑肉不笑地說:“聽到沒有?”
雪寶兒突然鼻子
就皺在一起了,眉毛挑了挑,那小模樣說不出來有多麼的委屈,她嗯了一聲,聲音好像要哭出來,說了一句星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說完轉身就走,我哎呀一聲,這女神經病還真的是不敢招惹,我連忙追了出去,跑到門口才趕上雪寶兒,我拉住了她的胳膊,問了一聲你幹什麼。
雪寶兒擡頭看了看樓上,對我說:“初夏不對勁,你看不出來麼?她爲什麼去了天池?又爲什麼突然回來?”
我拉住了雪寶兒,搖了搖頭,帶着她回到了紅館我的辦公室關上了門,我才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雪寶兒坐在了我的對面,她看了半天自己的指甲,然後說:“我之前聽跟我的姐妹說過初夏去天池的事兒。你知不知道天池把初夏當成負面典型?那是專門攻擊我們紅館的。我手下的很多姐妹也是按照老規矩想去哪裡去哪裡,四大夜場走個遍,天池裡面認識的人也不少。初夏當時跟你吵架出走,之後可是天池主動招安的,聽說是朱老二親自過去請的人家初夏,似乎還許諾了很多東西。姐妹之中現在都說紅館最好,把姐妹當人看,朱老二要初夏的用意也很簡單,那就是豎典型來了。你說吧,這樣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說:“你覺得她回來是有目的的?”
雪寶兒嗯了一聲,之後說:“所以我這幾天一直都看着她,我就是想要看看她玩什麼花樣。結果呢,你還總是瞪我,我要不是……要不是……哼,反正是氣死我了。”
我突然很感動,本來以爲雪寶兒這幾天不上班是爲了看着我,卻沒有想到是爲了看着初夏。
我也知道之前對她的態度不好,連忙說道:“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雪寶兒又白了我一眼,氣鼓鼓地說:“你們兩個在一起那麼開心,她動不動還梨花帶雨,你在一旁呢是唉聲嘆氣。我可不敢管你們倆的事兒,萬一要覺得是我挑撥離間呢。那人家不是罪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