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援朝在派出所的留置室裡呆了48小時,吃盡了苦頭,不僅僅是那些同樣被關押的傢伙打他,其間也被輪番審訊了無數次。目的只有一個:讓他老老實實承認警方的指控!
派出所對於趙援朝的無理扣押,讓陪同他一起來的部隊領導也沒有想到,居然這麼不講理、不給首長面子?
雖然當場提出置疑,但也沒有辦法,地方的事情,部隊首長說了也不算,也沒轍……
“你們這是幹什麼?”那人當場責問,見沒人理他,又趕緊給部隊打電話,回覆是讓他馬上回去,不要干預地方警方的辦案,有些問題,需要軍方儘可能地跟地方警方領導溝通協調……但是如果有證據確鑿的東西表明他們的退伍軍官趙援朝有違法犯罪事實,那也只好讓趙援朝聽候處理了,他們雖然手上有槍炮,但也不好隨便干涉地方上的警方辦案,軍隊畢竟不能越俎代庖,引起爭議和影響到軍地關係就更加不妥了……
呵呵,活該趙援朝倒黴!
原以爲自己根本就沒犯罪,不僅沒犯罪而且還上當受騙了,這件突發性的“大案要案”本身就讓他一下子懷疑到了警方內部高層..說白了就是某涉外集團董事局主席黃一江、黃氏王國和他手下的紅運集團預先跟市公安局長劉大風他們這些黑心領導設下的一個天大陰謀和圈套……只是他現在即使是渾身是嘴,落入法網,也無可奈何了……
本以爲只要他原先所在的部隊領導前來保駕護航,到派出所把自己的事情一說清楚,就應該沒事了,至少,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派出所並不給部隊半點面子,居然當着他們的面幾句話不過,就衝上來抓他,而且是兇狠無比,一時之間把旁邊剛剛坐下臉上還帶着笑意的軍隊幹部都嚇了一跳!
要是沒有上面市公安局長劉大風的親自指令,他們下面這些基層小派出所的人敢如此張狂麼?
根本不可能,這讓趙援朝一下子就感到凶多吉少、此次誰也保不了他這個自認“沒罪”的人了……
趙援朝爲什麼“犯事”逃脫了刑警大隊長周佔友指揮的人馬當場沒被擊斃,而後前思後想最後跑回了他曾經服役且當過軍官的那個部隊去求援?
說穿了,就是他認爲目前唯一能讓他活下來、能給予他生命財產保障的只有他以前的那個部隊首長親自出面干預了..至少他們出面過問一下,或許地方上的公安機關多少還會給他們一點面子的,不會抓住他打他罵他或者乾脆也給他再來個“當場擊斃”,讓他死得不乾不淨、莫名其妙吧?
他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和心理,原因是w市是天朝多年來全國聞名的“軍民共建優秀城市”啊……
每逢過年過節,市委市政府包括市公安局長劉大風那些人都會跑到部隊去搞團拜,而且個個臉上笑開了花,大家在一起共進午餐,大談軍地共建之重要性、必要性,趙援朝當年在部隊還沒退伍時就曾經對此印象頗深,也曾經跟隨首長們一起接待過這些人啊!原以爲,首長一句話,至少會讓他們認真考慮一下吧?
其實不然,軍隊首長接到派出所方面的電話之後,曾經主動打電話想跟w市公安局長劉大風聯繫一下,瞭解一下有關案情,趙援朝是否真的有問題,問題有多大?
但是市公安局長劉大風乾脆關機,辦公室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氣得部隊某首長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氣憤地摔了電話..
“王八蛋!躲什麼啊?”
“真的有理,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雙方都有電話號碼,然而真的到了這種情況下,某方想打電話過去,卻是空響,根本就沒人理他們了笑攬美人回人間。趙援朝被抓的當天下午,濱江分局宣傳處根據上面市公安局長劉大風的親自授意下又寫了一篇題爲“警方堅決圍殲重大持槍勒索劫匪”的後續長篇報道,幾個小時後便迅速刊登在了當地剛剛出版的一份晚報上。
一時之間,老百姓紛紛購買,不到一個小時便被搶購一空,報社爽得趕緊再迅速聯繫印刷廠加班加點趕印五十萬份,午夜前必須上市!
一時之間,洛陽紙貴!
報道將“2?20槍案”起因歸結爲趙援朝不滿與黃一江之間的合作,夥同黑社會老大楊湛江敲詐黃一江50萬元..後來追加到150萬元,濱江分局刑警大隊長周佔友率公安幹警“英勇應戰”,其中細節是這麼寫的:
“歹徒楊湛江持槍發現了黃老闆帶去的現金60餘萬元。搜出錢後,歹徒狠狠甩了黃老闆一個耳光……這個時候黃老闆才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從心裡往外感到了生命攸關,生死就在眼前啊!錢好說,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可是看出對方楊湛江這個亡命之徒此次騙他來晚上見面,爲的還不僅僅是那點錢,而是另有所圖..”
“說白了,他覺得對方是想要他的命啊!趁楊湛江一個不注意之機,黃老闆突然尖叫着飛奔出去,高聲示警求救。說時遲那時快,周大隊長迅速命令預伏守候 的行動組刑警採取行動……‘不準動,立即放下槍來,向公安機關投降!’指揮員周佔友同志立馬命令道。歹徒楊湛江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公安警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隨着一聲槍響,負隅頑抗的劫匪應聲倒下,一命嗚呼……行動組刑警將繳獲的六四式手槍撿起退出彈夾檢驗時,從槍膛裡飛出一顆子彈來,有人不禁驚呼道:‘哇, 好險!’”
這一大段落繪聲繪色的描寫,可以看出裡面絕對有記者的小說創作色彩和成分,當然說到底還是警方刻意向他傳達了這種情況下的一種另有所指的信息!
那天晚上在派出所裡,幾個警察得意洋洋地把報紙拿給趙援朝看,目的無非是進一步嚇唬他,希望他認清形勢,充分配合警方辦案,說清自己在這個特大案件中在背後到底充當了怎樣預謀的指揮楊湛江向黃一江、黃氏王國和紅運集團進行敲詐勒索的,又是如何設計並實施了楊湛江的持槍搶劫案..
“不可能!!!”
“不可能啊..我我我冤枉!”
“我從來沒有設計和預謀什麼案件,楊湛江也是看在我是他多年前的戰友和朋友的份上出面想替我跟某涉外集團董事局主席黃一江好好談一談,他們有大生意做,也得讓我們有一點錢賺吧?”
“我冤枉!!”
不料那趙援朝看了報紙當場提出質疑,結果在另外一個辦公室裡正在聽取彙報的周佔友一聽到趙援朝大聲疾呼爲自己喊冤叫屈,氣憤地啪一聲拍案而起,親自出馬,指着趙援朝的鼻子說:“你馬了個逼滴!趙援朝!你知道黃一江是什麼人嗎?他是我們濱江分局重點保護的對象!也是我們全市公安機關重點保護的對象!更是全省公安機關重點保護的成功人士!”
“懂了嗎?”
“那你們也不能……”
“操你馬的!你還敢跟老子叫號啊?到了派出所公安機關你還這麼囂張,打你沒打錯吧?啊!”
不等趙援朝說完,他的話音未落,周佔友不停地拍打桌子怒目而視,破口大罵,突然跳起連他的手機都拍飛了。
那天晚上,在刑警大隊長周佔友的親自指揮下,倒黴摧的退伍軍人趙援朝可是正正經經吃了好一頓熱乎的……
他知道,遇上這幫穿制服的土匪,尤其是他們背後有一個市公安局長劉大風,這次,不僅他的前戰友、好朋友楊湛江被亂槍打死,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了……
此案被作爲“打黑除惡首戰大捷”的案件上報,甚至騙取了廳以上有關部門的通令嘉獎官場硬漢全文閱讀。
但是事情到這裡並沒算完,恰恰只是一個新劇情的開始而已..
上述這些問題的上訪情況反映,都已經給肖子鑫、劉漢民、蔣大會等領導過目了。
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周密調查後,那兩個專門負責處理趙援朝調查覈實案件的高級警官,後來又多次約見他的兩個姐妹,最後一次就是前天下午。在前後又陸續覈實了一些最新調查到的情況後,臨走前其中一個警官對趙援朝的妹妹笑笑說:“你運氣好,信一開始就到了我們x部長手裡;而這次,又是我們新來的肖子鑫副部長帶領我們這個中央調查組、專案組下來,肖部長更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你放心,這次你們大哥的事情有希望了,我們一定會履行好我們的職責,還事實一個真相。”
沒費什麼力氣,曾敬超就完成了謝大慶交給他的神聖使命,向市公安局長劉大風轉贈20萬港幣。說起來,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劉大風終歸是個雙面人,人可以跟人過不去,但是千萬別跟錢過不去。錢是個好東西,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官爵,女人的初夜之血,甚至人頭。
黃一江手下的一打手出獄之後大約一個月,劉大風接到線報,海灣走私成品油、汽車拆卸市場查沒賣給二監的那些汽車配件,人家要告,“他馬的,願意告,讓他隨便告,哈哈……甭理他!”劉大風一笑說,“等大慶回來找他談談,看他還告不告?”
在這座城市海灣一帶,謝大慶有三種意義,一是富翁,一是老大,一是流氓,其中,流氓的意義是因爲家喻戶曉。自從接到那個電話,在全國東躲西藏的謝大慶一個人不痛不癢地乘飛機返回這座城市。電話說,以前專門爲了他而來的那個省公安廳專案組撤了,他的事不了了之。
這時臨近午夜,寒風陣陣勁吹,謝大慶一走出安檢門,接他的人已經涌到面前。當初也是這個電話,讓他連夜跑路。那情景如今想起來就跟奔喪差不多,除了帶足錢,老婆也顧不上帶了。幾個月來,他最大的痛苦不是亡命在外,而是隨時都有被警方抓住的危險,一旦爲了交差,警方不惜一切追捕他,不死也廢了,前面打下的江山就要斷送,而江山一旦被“小弟”取代,想要拿回來,除非有非常強的實力,否則很可能還會命喪“小弟”槍下。
可是話說回來,小弟能取代他,自然也不弱。
爲什麼那麼喜歡做老大呢?或許他只一心想作威作福、走路有風的樣子,殊不知在江湖做老大,時刻有被警方查出繩之以法的危險,遠沒有另一些被授權的“公僕”那樣風光保險,舉重若輕。
說到底,他們這些人..包括黃一江和他手下的黃氏王國、紅運集團這些頭面人物,哪一個不跟當地和省上的公安機關主要領導搞好關係,能夠平安無事、長期存在併發大財呢?
“哎喲,哎喲,風哥!”
看到劉大風,謝大慶有點兒意外,連連拱手抱拳。
謝大慶比劉大風混得早,也比他混得大,只是後來沒有混過他。如今對方已經早已是掌控整個w市公安機關的一把手大局長“老大”了,而他卻逐步成了一個不官不民的社會人士。
說起來,這個五大三粗的謝大慶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了,他過去也一直在公檢法機關來回跳來跳去地工作着,活躍着,但是後來不知爲什麼就公開下海做起了屬於他這個公檢法頭面人物的大生意,而且迅速發展和擴大出口,一路平安……
雖說前後兩個電話都是劉大風打的,但他實在沒想到半夜三更他也會來重生之王牌黑客。在這座開放地區的旅遊城市中黑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道上之人不管從局子裡“出來”,還是亡命“歸來”,各路兄弟第一時間都到場迎候,至於聚集的排場大小,就要看這個人在道上的份量,如果真是“大哥”之類的,可能整個酒店都給包了,光是酒水就有上萬,謝大慶混跡在龍蛇雜陳的這座城市二十餘年,由於孔武有力,當年曾是三進三出最兇狠的角色,只是最近幾年經濟發達,賺了不少錢,樣子當然也改了很多,出門時,小弟也跟他一樣,穿上西裝,打上領帶,手上也拿着手機皮包,乍看還真像是做正經生意的。
“上車。”劉大風一笑。
“謝謝風哥!”
他把手包扔到車上,肥大的軀體陷進真皮沙發,先給老婆打電話報了平安,又撥了一串號碼,橫眉立目地嚷嚷着什麼,破嗓喊出他在內心憋了幾個月的恐懼和委屈,鯉魚跳龍門重整旗鼓的日子就要到了,如果是拍電影,這時候必須加上特定鏡頭,而且還要配上激動人心的音樂,再疊印出幾個浪濤洶涌的虛寫畫面,藉以襯托謝大慶此時萬般激動的心情。
轎車魚貫而出,駛上高速公路。
半小時後,轎車駛入帝王酒店。
能讓市公安局長劉大風親自出馬跑到機場去坐在轎車裡等候接人,除了他謝大慶,恐怕沒有別人了。跟劉大風幾天前爲黃一江和其手下的那個重要打手接風洗塵一樣,宴後,他沒有回到位於開發區的貢瑞總部,而是在帝王酒店住了下來。這樣多少有些麻煩,因爲條件再好,還是好不過自己的別墅,但他不嫌麻煩,他就要這麼幹。
並非因爲他跟劉大風多麼意氣相投和靠底..不得不承認劉大風確實比他這個混世魔王吃得開,只說地位和關係,任何道上混的人見了他都要提緊肛門,小心避免一些敏感問題:那就是他究竟跟警方有沒有關係?
…………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海濱某豪華別墅的一個房間裡面,有一個人也在心驚肉跳、焦慮不安地緊張思考着對策。
此人就是這次引來京城中央調查組的最核心人物:黃一江!
與庭院靜謐、和諧的夜色形成鮮明反差的那間豪華客廳裡,黃一江此時此刻正陷入一層煙霧瀰漫、異味嗆人的環境中,他卻好像並不覺得一樣……
上次,京城方面來人調查時,他事先得到確切消息之後,迅速逃之夭夭了,到了境外過了好幾個月,直到風平浪靜、感覺到真心是虛驚一場之後,纔敢回來,直到今天,一直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情況。不過,這次,他居然之前什麼消息靈通人士的內部情況都沒有聽到,突然襲擊一般,前幾天,當他從電視節目上偶然看到中央調查組已經降落到w市之後,感覺到一切都晚了……
跑?
不,這次爲什麼他也不會那麼傻了,此時此刻再跑顯然是已經爲時已晚,說不定他剛一到機場就會被一些陌生的人莫名其妙地拿下,那無疑等於他是自投羅網啊??
因此,他總算是壓住了一顆狂跳的心,沒有貿然再次實施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逃之夭夭遊戲。
憑他的大腦和某種感覺,他相信,如果說這次居然連他背後那些大人物、跟他關係最鐵的市委書記、紀委書記、副市長、公安局長等等人物都沒有事先向他發出警報的話,那麼,這一異常詭異的現象本身就已經告訴他,那些人可能也危險了……他們肯定事前也不一定就得到了京城方面最高層的某種暗示,或者跟他一樣,此次成爲了甕中之鱉!
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不跟他事先打個招呼,讓他趕緊溜之大吉的……
不爲別的,只爲他們自己,這些人也會毫不遲疑地這麼幹!
沒幹,就說明完了……
情況太過突然、太過詭異啊請叫我,女王陛下!!他馬的,到底是怎麼了?哪裡出現了問題?難道說居然連京城方面的那些跟他關係極其重要和非同一般的大人物也受到了自己的牽連麼?不可能吧?
只見他此刻正焦急地在深紅色的土耳其羊絨地毯上來回踱步子,怎麼辦?一會兒,他站下,抓起一支黃褐色的大雪茄點燃狠狠抽了一口,大口大口地狠吸,一會兒又端起茶几上的冰鎮黑咖啡“咕咚咕咚”地喝着,一時半會真心是沒有了什麼主見。他完全明白,這次這個上面派來的中央調查組,肯定是背後來頭不小,或許跟xxx這個最高的人物指示有關吧?要那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啦……
幾年前,他用幾十萬元錢買了一個單程證,移民香港,但他移民香港並非爲了羨慕香港的生活,而是一張香港身份證可以出入境方便,同時以港商身份,也便於生意的發展。
事實上,他很少在香港呆,即使後來在香港置了不少產業,仍然奔走w城香港之間,着手他的大生意。
這宗大生意不是別的,就是在f省沿海早已存在並日漸猖獗的走私生意。做這種生意有幾個條件:其一是關稅高,令海外市場與內地市場價格相差很大,產生巨大的走私利潤空間,其次是黃一江的確是一個堪稱一絕的人,藝高人膽大,膽小的人就不要吃這飯!
當然了,還有兩個條件最重要,其一,要有走私後加工及銷售渠道,其二,要有人保證,以防萬一海關公安查緝。
經過多年來的打拚和方方面面大量錢權關係輸通協調之後,黃一江已具備以上所有條件。
其實,w市及其周邊的沿海城市走私活動由來已久,由於f省省南部擁有漫長的海岸線,邊防與緝私力量不足,而且不少邊防力量被走私分子滲透,令千里海防線形同虛設,成爲走私天堂。
早自七十年代末始,即有走私分子利用小漁船將來自香港及臺灣甚至菲律賓的走私物品偷運上岸,賺取鉅額利潤;而且當時的走私集團很多,都是小集團式,走私香菸汽油,或將走私汽車拆散,分開裝輸。
後來,隨着走私分子運用先進科技偵察緝私隊的活動,而且用快艇,比走私船還快。但到了黃一江時代,走私活動已經超越了以往水平。
想起這些,不由得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有一位兒時一起玩大的夥伴,二十多年未見了,去年從海外回來見到黃一江幾乎不認識了,呵呵,因爲當年瘦皮猴一般的黃一江已經胖得不似人形,以爲他每天必定魚翅鮑參,養尊處優。不過,有次他去黃家別墅拜訪時,發現黃一江身穿睡衣,正伴着一碟鹹羅卜,美滋滋地喝着小米稀飯。
就好像當年農村窮光蛋的日子時候一模一樣,只不過,如今的某涉外集團董事局主席黃一江,早已今非昔比、成爲人中豪傑了!
哈哈哈……
誒!人哪?他這位從小到大光屁股玩在一起的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都不敢相信。
他的結論是:黃一江的樣子是變了,可本質沒有變,還是三十年多前那個吃苦耐勞,樸素的農村小青年啊。難怪他能夠在風雲變幻的天朝,不過十幾年居然能量如此之大,收了w市公安局長劉大風等等一大批重要執法機關的主要領導之外,還收了那麼多的海關總署領導、省公安廳和xx部甚至於更高層的中央級領導……
不是傳奇,又會是神馬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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