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於餐桌之前,張遠也是沒有一點心思吃飯,傑克正坐在自己的對面,張遠發現自己就是一個麻煩吸收器,這邊傑克的麻煩還沒有解決掉,遊輪又直接出現了事故。
就在剛剛,張遠正往餐廳行走呢,突然間整個遊輪都晃動了起來,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可是張遠還是可以猜測的出,定然是這遊輪撞上了什麼。
按說以現在這科技,本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的,畢竟如果海中出現暗礁或浮冰等物的話,遊輪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探查的到,這又不是那泰坦尼克號那會兒了,走着走着碰上了冰山,現在的雷達如此的發達,不管是有什麼,也一定會及時發現並且規避的。
然而事實卻是,遊輪確實撞上了東西,所以在遊輪搖擺了一會兒之後,甲板之上的衆人便以極快的速度趕往了餐廳,希望可以得到深海綠洲號船長的解釋,如果這遊輪真的在這汪洋大海之上發生問題的話,等待大家的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來到餐廳之後,餐廳之中果然發出了廣播,而且聽聲音也絕對是船長本人的,廣播裡僅僅只是告訴大家稍安勿躁,船上的工作人員正在檢查事故的發生原因,遊輪在沒有完全的排除故障之前,會暫時的停留在原地一段時間,希望大家配合一番。
聽到這樣的消息,張遠心中咯噔一下,這遊輪果然是出了問題,而自己想要保證自己和秦思雨的安全,便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張悅的身上,畢竟此刻只有張悅可以御劍飛行,只是這茫茫大海之上,張遠也不知張悅可以飛行多長的時間,如果張悅可以在其飛行的時間之內找到可以落腳的島嶼的話,三人還可以在最壞的情況出現下逃的一絲的性命,反之的話也只能葬身與大海之上了。
爲了得到確定的答案,張遠還偷偷的向張悅詢問了一番,而得到的答案也令張遠有些失望,張悅獨自飛行的話,基本可以直接飛行兩個多小時,但是帶着張遠和秦思雨的話,只怕只能夠飛行半個多小時了,當然如果僅僅帶走張遠和秦思雨的話,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誰也不能保證可以遇到島嶼,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在逃離的時候必須帶上一架救生艇,以防出現萬一,然而遊輪之上竟然並沒有救生艇,當初爲了增加載客量,遊輪直接將陳放救生艇的地方擴建成爲了休息室。
無奈的看了張悅一眼,張遠也只能祈禱遊輪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損壞,否則的話,生命只能交託給命運了。
然而到了這樣的時刻,傑克似乎依然沒有打算放棄自己的目的,直接跟隨張遠來到了一張餐桌之上,還在努力的加深雙方之間的感情。
“傑克,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情聊天啊,難道你不害怕遊輪出現什麼狀況嘛?”張遠疑惑的問道。
似乎是直到此刻才發現了張遠的擔心,便對着張遠微微的一笑,而後開口說道:“張遠先生放心吧,這深海綠洲號我不是第一次乘坐了,對於其質量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的,而剛剛可能就是海浪大了一些而已。”
聽了傑克的話,張遠也是心中稍安,既然對方已經乘坐過多次,並且對深海綠洲號如此的有信心,那麼恐怕這深海綠洲號定然足夠的結實,或許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而剛剛自己的猜測也可能只是杞人憂天了。
然而在傑克剛剛說完話之後,餐廳之中的廣播竟然再次的響起。
“各位乘客,不知深海綠洲號得罪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有人給遊輪的控制系統之中加塞了病毒,所以遊輪一時之間有多處設備無法控制,希望這位加塞病毒的乘客可以主動的出來將病毒解除,否則的話,可能大家都必須留在這裡了,而也正是因爲病毒的存在,所以水下雷達系統出現了故障,纔會導致觸礁的,病毒不能快速解除的話,維修車間便不能正常的運轉,希望這位乘客爲了大家的安全,也是爲了您自己的安全,馬上解除病毒。”
廣播停止之後,和傑克一起的那位保鏢的臉色馬上發生了變化,隨後在傑克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讓傑克的臉色也有了一絲變化。
看到對方的臉色變化,再聯繫到剛剛的廣播,張遠的心中出現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恐怕這病毒和傑克脫不了關係。
果然不出張遠的預料,在張遠向其詢問的時候,傑克告訴了張遠,病毒果然和他們有關,當然一開始時,傑克什麼都沒有說,張遠在再三的追問下,傑克才說出了實話。
原來這一切的原因還要說道張遠和傑克之間的比試,當時傑克爲了贏得比試,便想出了之前張遠遇到的那個連環套,然而想要將提醒開飯的音樂提前播放,便必須接觸到控制遊輪的電腦,畢竟那音樂是早已經設置好的,然而遊輪的控制中樞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無奈之下,那位保鏢便使用自己的電腦聯通了遊輪的內部網,當然在接觸之前還需要投放一個小小的病毒,突破遊輪內部網的防火牆,所以在廣播停止的時候,那位保鏢便想到了之前自己投放的病毒了。
聽了傑克的解釋,張遠真是想一巴掌將那位保鏢給拍死,就爲了給自己設套,對方竟然讓整個遊輪的人全都陷入了危險之中,不過此刻卻也不是跟他問計較的時候,畢竟還需要那位保鏢馬上將遊輪控制系統中的病毒解除掉,看此刻的情況,沒有他還不行。
知道了那位保鏢的重要性之後,張遠便馬上催促他趕快將病毒解除了,然而得到的答案卻讓張遠更加的生氣,因爲那位保鏢告訴張遠,他自己設置的病毒只是一個簡單的攻擊防火牆的病毒,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將遊輪的整個系統癱瘓掉的,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在這遊輪的控制系統之中,存在着可以和自己投放的病毒有關聯的程序,所以組合在一起使得病毒發生了變異,現在想要解除病毒的話,他必須去往遊輪的控制系統所在的主電腦之上纔有可能成功。
當然,保鏢說了這一切之後,張遠並沒有理解這位保鏢的意思,既然他說了可以在主電腦之上解除掉病毒,那麼爲何他依然還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呢,所以張遠便催促他趕快行動,畢竟遊輪多停留一分鐘,大家便多一份危險,只有將遊輪修復,纔可以讓衆人重新回到正常的航線之上。
張遠催促了幾次之後,那位保鏢依然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只是不停的看向傑克,顯然還需要得到傑克的同意纔可以繼續進行。
張遠有些不耐煩了,對着傑克說道:“傑克,你的人幹嘛呢,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直接等死,還不讓他快些去。”
聽了張遠的話之後,傑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看的張遠都有些替他着急,便再次開始催促了起來。
終於沒辦法,傑克對張遠說出了實話,原來之前傑克在盜竊那些遊客的房間的時候,曾經便讓這位保鏢進入遊輪的主系統之中關閉了所有走廊之中的攝像頭,如果不是關閉了攝像頭的話,只怕傑克盜竊者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哪裡還能讓他在這裡繼續的逍遙。
這時,張遠也終於明白了傑克的意思,確實,那位保鏢可以在主電腦之上解除掉病毒,然而這樣一來的話,船長便知道了是什麼人破壞的遊輪控制系統,也就相當於知道了之前的盜竊者是誰,這也是傑克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現在,張遠也無話可說了,這時,張遠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的罵上一句活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張遠也知道此刻自己催促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一切只能等待對方做決定了,不過張遠相信,傑克最後一定會同意解除病毒的,畢竟遊輪在此地耽擱太久的時間的話,只怕這遊輪之上的淡水資源便會枯竭起來,到了那時,傑克就是再後悔都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傑克在考慮了幾分鐘後,終於決定讓那位保鏢去解除病毒了,畢竟此刻的傑克自己也僅僅只是一位後天境界的異能者而已,不可能長時間的脫離淡水資源,被別人知道了自己盜竊者的身份,也總比被活活的渴死強很多。
向着那位保鏢點了點頭,保鏢便明白了傑克的意思,轉頭看了看餐廳裡的幾位工作人員,保鏢直接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帶我去你們的操作室吧,我可以在那裡將病毒解除掉。”
然而當保鏢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之後,與衆人預測的結果並不相同,保鏢的話音剛剛落下,餐廳通往船長室的門外便跑着進來了十多個裝備了武器的傢伙,船長也在他們之後跟隨着進入了餐廳之中。
這夥人進入餐廳後,直接來到了張遠幾人所在的桌子周圍,武器舉起來,將張遠和傑克的人全都控制了起來。
看到傑克等人被控制之後,船長便轉身對着其他的遊客說道:“衆位,之前對不住大家了,和大家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其實遊輪並沒有觸礁,只是在我的命令之下特意的向一塊小小的浮冰撞擊了上去,目的呢也只是爲了找出真正的盜竊者,我在這裡代表深海綠洲號再次向衆位道歉了。”
看到餐廳裡的衆人依然是一副一頭霧水的模樣,船長便接着解釋道:“之前的幾天內,在深海綠洲號之上便出現了頻繁的盜竊現象,只是每一次盜竊的發生,都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病毒攻破我們遊輪控制系統的防火牆,將整個遊輪之上的所有攝像頭關閉掉,所以一直以來,我們也沒有找到盜竊者的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就在剛剛,這個病毒再次的出現了,而它此次的目標便是將餐廳的音樂提前了幾分鐘,所以我便臨時的想到了這麼一個方法,讓盜竊者自己跳出來,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相信很快便可以將衆人的失物找回來了。”
張遠聽到這裡明白了,原來一切只是這船長設的一個局而已,目的便是等待着盜竊者自己跳出來,張遠有些感嘆,怎麼今天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個個的全都是老狐狸,不過張遠知道這事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便示意張悅和秦思雨兩人跟隨自己離開,傑克的這個鍋,自己可不會幫對方背的,既然當初敢於做這樣的事情,便要準備好承受後果的勇氣。
然而當張遠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所有的槍支便全對準了自己,顯然是認爲自己和傑克屬於一夥的,張遠心裡這個冤啊。
“船長,我和他們並不是一起的,所以還請你不要隨便的讓的你的屬下用槍指着我,後果是很嚴重的。”
船長並沒有說任何的話,只不過在這一刻,餐廳之中的電視突然響了起來,而在電視之上播放的竟然是之前發生在甲板之上的一幕,看着電視銀幕之上的自己和傑克的談笑,張遠自己都懷疑自己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好,而現場的衆人也漸漸的變了自己的臉色,更加讓衆人憤怒的是,在這一刻,傑克正好從張遠的口袋裡掏出了張遠的錢包和手機,當然,如果不是使用了慢放的模式,想必衆人也不可能看得出傑克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視頻正好證明了傑克的身份。
看着這段視頻,張遠的臉色漸漸的變了,因爲這段視頻顯然被人爲的處理過,其中刪減了一些片段,這讓外人看來,更像是兩人關係親密了。
“船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遠壓抑着自己的憤怒問道。
淡淡的一笑,船長對着張遠說道:“現在不是您向我詢問的時候,應該說我應該向您詢問,您究竟是什麼意思,您知道此刻在船上的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嘛,您這麼做可能會讓您今後寸步難行。”
張遠知道,此刻如果自己不能拿出實質的證據的話,恐怕將很難擺脫嫌疑,當然,若是不能擺脫嫌疑的話,這些有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或許便會讓自己的名聲響遍全球,當然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名聲。
轉頭向傑克看去,此刻也只有傑克親自承認了和自己不是很熟的話,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翻盤的機會,畢竟盜竊的並不是自己,即便是自己和傑克有過接觸,也不可能成爲共犯的,其實對於這些普通人,張遠完全可以不加理會,不過張遠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在要求華鋒爲自己找一個常年在海上航行的遊輪時,華鋒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華鋒當時告訴自己,現在正好有這麼一搜遊輪在華夏一個港口補寄,也確實可以想辦法幫張遠搞到上船的船票,不過這船上之人非富即貴,而且全都是在世界上有頭有臉的人,所以要求張遠,絕對不可以隨便的得罪船上的人,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學會妥協。
想到此,張遠突然的一驚,當初的華鋒爲何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雖然這船上的都是一些達官貴族,可是自己稍微的避讓便可以了,而這也是自自己上船之後一直以來的態度,那麼爲何卻又要讓自己在適當的時候妥協一下呢,難道華鋒會知道自己今天所遭遇的事情嘛?
一切的不合理都讓張遠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痛,擡頭向傑克看去,在傑克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被發現盜竊後應有的表情,依然是一副保鏢冷板的臉,恭敬的坐在年輕人的身旁,張遠有些看不懂現在這個事情的走向了,爲何大家會對盜竊的真正罪犯視而不見,而卻反而刻意的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不說其他,單單只是那些拿着槍械的人,便有意無意的將槍口對準了自己,張遠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比較大的漩渦之中。
張遠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一下,好好的思考一番爲何事情會發展成爲現在這個樣子,退步回到座位之上,張遠將杯子裡的酒一口灌了下去,讓酒精在自己的體內散開,刺激着自己本來已經有些麻木的神經,以便可以使得自己的腦袋更加的清晰一些。
傑克依然還坐在自己的對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此刻的一切和他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和傑克相同表情的便是被傑克僱傭而來的那位年輕人,傑克一行五人,唯獨傑克和那名年輕人坐在了張遠三人所在的餐桌之上,至於其他的三位保鏢,則是坐在了相鄰桌子之上。
傑克看到張遠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後,便開口說道:“張遠先生,現在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所以我也不能再包庇你了,或許你將那些我給您的東西取出來,他們可能會原諒我們的。”
聽到傑克的話,張遠擡頭向他看去,這一次,張遠不得不說自己看走了眼,原來想要找自己幫忙的並不是這傑克本人,如果張遠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想必真正要找自己的便是傑克背後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