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默默的看着河的對岸,草長鶯飛、花明柳媚,好一番萬物復甦的生機圖,然而看着自己手中的推車,張遠有些低落。
暗暗的責怪自己當初爲何沒有努力的學習,如果自己能夠考入一所大學的話,現在的自己或許也會如同對岸的那些人羣,開心的過着自己的週末吧,只是現在後悔卻是有些遲了。
“張遠,幹嘛呢,快把泥推上來啊!”一聲刻薄的喊話聲自身後傳來,張遠撇了撇嘴,無聲的推着滿車的泥漿繼續前行。
張遠不記得自己在這個工地之上工作了多久了,只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母親了,心中甚是想念,期盼着快點完結此處的工程,自己定要回家看看雙親,不知他們有沒有想自己。
想到雙親,好像不久前自己的母親還跟自己通了一番電話,催促着自己要快些回家一趟,似乎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做一般。
一天天起早貪黑的工作讓張遠的皮膚曬黑了很多,不過身體卻是強壯了不少。
今天,工程終於完結了,張遠看着手中可憐的幾千元華夏幣,對那個吝嗇的工頭愈發的不滿了,發現工錢不對時,張遠還去找工頭理論過,只是向來沉默寡言的張遠又怎會是能言善道的工頭的對手,在對方的伶牙俐齒之下,張遠都有些懷疑那些遲到早退還有偷懶的現象真是自己行爲。
忘記那些不開心,張遠決定今天就回去了,帶上自己小半年的收入回家。
熟悉的環境漸漸的進入了眼簾,張遠心中激動了起來,自己似乎離家已經很久很久了,都快要忘記家鄉鮮花漫山坡白雲繞遠山的風景了,張遠不覺間緊走了幾步,向着自家的小院走去。
“媽,我回來了!”
陳蘭花從房中走出,依然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慈祥,“小遠啊,出去做工累不累啊!唉,你看看我,定是特別的累的,小遠都瘦了,也黑了,快回屋,媽給你做好吃的。”
張遠覺得眼前的景象彷彿自己在夢中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次了,是那麼的熟悉,然而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張遠卻又總覺得似乎比起夢中好像少了一些什麼,但是什麼呢?張遠卻又想不起來。
晚飯過後,陳蘭花告訴張遠,自己的表姐爲張遠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明天希望張遠可以去見一見,如果合得來的話,就早日的定下來,將人家姑娘娶回家來。
聽到這樣的消息,張遠心中有些小激動,但是在自己的心底深處卻是有些抗拒,按說現在的自己身無一技之長,還有女孩願意與自己相親,自己應該是高興還來不及,爲何在心底的最深處卻傳來了一絲抗拒呢,張遠不知道爲什麼,想要開口答應,心中的抗拒卻總是讓自己答應的話說不出口。
陳蘭花看到兒子臉上爲難的表情,以爲張遠剛剛回家是不是旅途勞頓,所以直接問道:“小遠,怎麼了?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就打電話告訴你表姨咱們後天與人家姑娘見面。”
“不,不用,明天先見一見吧!”張遠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客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獨自躺在房中的雙人牀上,張遠感覺有些冷,有些孤寂,將冬天用的被子取出來蓋到了自己的身上,然而心中那份寒冷卻是依然存在,即便蓋着再厚的被子依然不能驅逐。
慢慢長夜終於過去,當窗外第一縷陽光透窗而入的時候,整夜未睡的張遠終於覺得寒意退去了一些,雖然一整晚都沒有閤眼,但張遠完全沒有疲倦的感覺,所以直接掀被起牀,就着清晨的朝陽稍微的運動了一番。
當運動結束後,陳蘭花和張大山也相繼起牀,看着早早起來的張遠,陳蘭花有些意外,便打趣道:“小遠出去做了一段工,這以前賴牀的毛病倒是改了,你先等着,媽給你做飯去。”
雖然心中存有抗拒,不過在陳蘭花的再三催促下,張遠還是在早飯後便出門向着縣城的方向行去。
縣城並不是很遠,所以張遠沒用多長的時間便來到了縣城表姨的家裡,而要和自己相親的姑娘也在來的路上,張遠來到這裡後,心中的抗拒卻是遇到的厲害了,如果不是表姨在場的話,張遠覺得自己一定會起身而逃。
在焦灼不安中,張遠終於等到了與自己相親的姑娘,似乎在張遠的心中早已有了感覺,所以當張遠自己的初中同學柳娜推門而入的時候,張遠竟然沒有任何的意外,彷彿與自己相親的姑娘就是柳娜纔是最爲正確的。
“不,不對,不該這樣,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我不應該高興嗎,這是爲什麼?”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在眼前出現,張遠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可是哪裡不對張遠卻不知道,張遠開始了無意識的呢喃。
“張遠,怎麼了,我是柳娜啊?不認識我這位老同學了嗎,要不要去喝杯咖啡重新認識一下呢?”
“喝咖啡?京都!藍精靈咖啡館!柳娜!方浩!方浩?方浩是誰?出了什麼事?”
“張遠……”
……
“嘀……收到來自非本時空的來信,宿主是否查閱?”
電子提示音在耳邊響起,張遠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消失了,表姨,柳娜,所有眼前所看到的,都漸漸的模糊了起來,當所有景象全都完全消失後,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
“這是哪裡?”
“嘀……收到來自非本時空的來信,宿主是否查閱?”
電子提示音再次響起,張遠所有的記憶開始慢慢的在腦海中恢復,張遠終於想了起來,自己正在兵馬俑陳列館執行任務,自己告別秦思雨和王成龍之後便瞬移進入了秦始皇嬴政的地宮之中,或者準確的說,自己應該出現在了地宮的外圍,因爲在地宮之外存在着一層魂印,成千上萬的情緒波動干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感覺到地宮之內是否有情緒的存在。
至於瞬移之後發生了什麼,張遠卻是完全的不知道了,因爲當完成瞬移後,張遠剛剛顯出身影,還沒有來得及查看周圍的環境,便被周圍突然傳來的一陣吸力吸了過去,那種感覺和自己瞬移時的感覺很是相像,似乎是另外的一次瞬移,所以自己現在已經不在自己確定的瞬移點了。
取出手機,看到手機上竟然有着兩百多條的未讀來信,心中有些暖意,羊鼻公雖然是煩了一些,但是這一次如果沒有羊鼻公的話,自己似乎到現在還會沉靜在那個真是的夢境之中。
“張遠,怎麼不走了?”
“張遠,說話啊?”
“張遠,你怎麼了?”
“張遠?”
“張遠!”
……
一條條的來信,表達了羊鼻公的關心,張遠覺得自己今後似乎也應該改變一番對待他的態度,沒有回信,張遠利用手機微弱的光源向周圍看去,無論是身前還是身後全都是霧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更加糟糕的是,張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檢查自己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在身體之中修行所得的內力消耗了一大半,更加可惜的是,自己進入先天后經過長時間終於凝聚的一縷真元完全失去了蹤跡,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本來想要運轉一番自己的功法恢復一些內力,不過張遠發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空氣之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內力只能是用一點少一點,完全沒有恢復的可能。
內力沒有作用,張遠便利用身體感知周圍的情緒波動,然而感知出來的結果張遠自己都開始有些懷疑了,以張遠現在的實力,情緒的感知力本來可以涉及幾公里之內,是完全可以將整個的地宮全部都包涵進去的,可是在此刻的全部感知中,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情緒波動,好像在地面之上感知的那層魂印被放大了幾百幾千被。
張遠試着向周圍走動,但是卻並沒有什麼效果,無論張遠前進多遠,自己的感知都沒能延伸到魂印之外,彷彿這層魂印無邊無際一樣。
在朦朧之中行走了很長時間,張遠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消失,然而自己並沒有使用任何的內力,這意外讓張遠有些吃驚,多虧自己主修的是盤古大神的蠻力決,對於內力的需求並不是很高,若是其他人陷入進來,時間長了的話不是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了嗎。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多了,醒來後自己便一直向着一個方向行走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可是感知之中魂印的邊界依然沒有出現,張遠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了。
思考了很久,張遠想到了一個有些雞肋的方法,由於自己可以感知情緒,所以對於仙識外放的感知便從來都沒有使用過,更何況仙識外放也只能感知到周圍不到百米的距離,以現在張遠的視力,仙識感知還沒有視力來的方便,不過在此刻,倒不妨試上一試。
仙識外放,周圍的環境以俯視圖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讓張遠意外的是,在仙識感知中,魂印竟然只有不足十米的寬度,而自己已經出現在了魂印範圍的正中間。
雖然在仙識感知中,周圍的環境依然是霧濛濛的,不過倒是可以模糊看清一些了,而在自己左邊不到兩米的地方,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利用仙識辯明方向,張遠向着那個人影踏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