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裡的妖怪很快就出現了。
隨着玉含煙的纖纖玉手推開了底艙的一扇香杉木門後,一名電眼大帥哥出現了張靜濤面前。
這廝和魏無忌有三分像,卻多了許多帶着點紈絝子弟感的男人味,可見有多帥!
“今日得見石家兒郎的風采,不甚幸之啊。”電眼帥哥露出雪白的牙口一笑,風騷地甩了甩額前飄逸的髮絲,再捋了捋額邊的散發,掉書袋子。
“靠!你這傢伙難道是含煙美女的情夫?真是不可原諒啊!……咄!何方妖孽!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好貨色,敢不敢報上名來?”張靜濤清叱一聲。
咦?玉含煙漂亮的鵝蛋臉也會抽風的?
都能看到黑線了。
張靜濤叱完後,絕對很驚訝。
“這個,本公子魏午,就算我想當我小妹的情夫,怕是受儒規壓制,亦是不敢造次呢,是以,石公子誤會了,本公子會在此,不過是被父王安排,要見一下詩會會元,併發下大學士證書,呵呵,來,裡面坐。”魏午面帶微笑,胸懷大度。
“原來是魏午啊,還別說,小爺以前還真的沒親自接見過這貨啊。”張靜濤輕輕對玉含煙說。
玉含煙不由撲哧一笑。
張靜濤卻臉色一變,聲音變得很真摯熱誠了,道:“哎呀,原來是魏午公子,呵呵,公子叫我玉哥兒就行了,瞧您客氣的,像公子這麼禮賢下士的人可真少見吶,歷史上都沒幾個,還統統成了偉大的人物,等很久了吧,難道一直是站着?請進,快請進!甭客氣,坐下說話,瞧把您累的。”
咦?魏午的嘴角歪了,就此一觀,沒小爺帥!
張靜濤高興了。
魏午乾笑一聲,道:“作爲魏國大學士,已然是我魏國上流之人,賢弟亦是已然有了這資格,因而不用客氣,叫我午兄就好。”
並讓開了門口,請張靜濤進去。
“午兄說得有道理啊,那爲弟就不客氣了。”張靜濤很順口。
玉含煙不由無語道:“從來只聽說爲兄的,還第一次聽到爲弟的。”
三人進去,艙房不大,隔成兩間,裡面一間有涼榻,外面就放置一張四方矮几和幾張竹墊,好在這艙房還有一扇小窗,否則悶死。
魏午月白的綢袍很飄逸,姿勢優雅地跪坐在矮几一邊,不過底艙很熱,這傢伙都一腦門子油汗了,顯然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玉含煙則在一隻小炭爐邊擺弄起茶藝來。
魏午坐下後,沒先和張靜濤說話,卻對玉含煙:“含煙妹妹,今日哥哥得詩會所感,想了一個小句給你品玩……”
張靜濤無語,這廝太沒禮貌了,居然把自己扔在一邊?
必須打斷!
張靜濤就道:“午兄的小句就不用說了,怎麼也不可能及得上我這個會元的,不如小弟來個好句好了。”
“哦?賢弟有何好句。”魏午很感興趣看張靜濤了。
玉含煙擺弄茶藝的小手頓住,小腦袋揚起,也很期盼想聽聽好句。
張靜濤未料二人對詩句之類的文藝這麼感興趣,他哪裡有什麼好句,本只是想糊弄一下而已。
好在眼睛一轉,他看了一眼玉含煙飽滿的衣襟,又想到這魏午居然敢說就算想打自己妹妹主意什麼這類話,亦讓人想到了襄公文姜,倒是有了。
就壞笑道:“這個麼,桃實燦燦霞色美,壓下枝頭任哥嘗。”
魏午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不錯,你小子有意思。”
玉含煙雖橫了張靜濤一眼,卻竟然只作沒聽見,仍帶着淺笑,擺弄茶藝。
只是,那玉面有一些嬌紅。
張靜濤心中一跳,這美女既然對這樣的話都不呵斥,可能是對自己能進一步接近的默許。
要知道,這話幾乎就是在說,妹子,你好大,哥哥我要隨便嘗。
甚至,亦是說,你兄妹或許私下裡在這麼嘗,亦是觸及了這美女最隱私的方面。
而後,卻看到對方美女居然不呵斥你,只低頭含笑?
或者,就是這美女能忍,爲了留住自己就是不發怒,那麼就可見,這魏午並不是只爲了見一面詩會會元那麼簡單的。
跪坐張靜濤其實早已習慣,但此刻卻盤了個腿兒,隨意坐下,道:“午兄,這大熱的天,你悶在底艙不熱嗎?還是快給了我大學士的證書,你也就完成了父王的任務,咱散夥吧!”
“只是稍有些熱,賢弟,爲兄還有話說,賢弟擔待些。”魏午隨意回答了一句,絲毫不爲張靜濤的隨意着惱,這點從表情可以看出來,裝不出假。
嗯?
這貨的氣量倒是真的很大!
“不知午兄找小弟有啥事?”張靜濤決定還是直接點。
魏午帶着一絲戲謔,看張靜濤道:“賢弟,爲兄不認爲賢弟是笨人,因而不如明人不說暗話吧。”
張靜濤得意道:“那是,本少只爲一鳴驚人而已,儘管說。”
然他心中卻恨不得這廝啥都別說,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能讓這大公子和自己說的,那麼一定是麻煩事。
還絕對是很麻煩、很麻煩的那種。
但顯然,這不可能。
果然,魏午微笑道:“那爲兄就直說了,是這樣的:楚王此次出兵進趙,行動緩慢,見秦趙暫時休戰,更是藉機在趙魏邊境生事,將楚地內部一些本與我們交好的小諸侯,今日都傾向有所改變,需要懲戒,另外,周王居然開始支持楚王,亦不知是否是因爲損失了三千傳學士,實力大損的緣故,楚王在楚境亦有整頓兵馬的跡象,總之,父王本欲用和氏幣,和楚王換十五城,而後派一上將,整頓邊境,但此刻是不可能了,但這亦無妨,亦可我魏國劃定一些自身的小城,用於此事,但是,卻缺少一個既被衆人熟知,卻能力似乎很欠缺,不會引起邊境那些城主側目,卻實則很有能力的將領。”
張靜濤一驚,這可不是小事,聽着,似乎只是要對楚國邊境動手,但實則,這已然涉及到楚國內部。
爲此,這種事一旦動手,可未必能收得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