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你很可能就是在天網上等待了我七年的苗雪清後,我就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定,要成爲你的男人。
“有人可能覺得在後來我們於籬笆小院中相處的過程中,我在欺負你,畢竟我在你的面前,表露出了我最淫穢和邪惡的一面,可那真的是無稽之談,他們那是不懂得你最需要的,難道不正是我的坦誠嗎?
“我想你用面具遮蓋着自己的臉龐,外在表現的是冷漠與冰霜,內在流露的其實是膽怯和害怕,甚至連現在,你都不敢以真身示人,是因爲你的那種容貌,又發生了更加深入的變化,所以你羞於現身吧?
“可那些外在的東西,怎麼可能阻止得了我對你的情義?別說你曾經也在青雲山上跟我一起美麗和瘋狂過,即使你以前並不是那麼美麗,我凌峰也不會嫌棄啊!
“所以我要那麼坦蕩蕩地做你的男人,把我的衣服脫掉,把我的外殼脫掉,把我的虛僞和一切僞妝全都脫掉。
“聽我肚子裡的一個老人,也就是你未來兒子給我的一卷佛經中講,有個高僧,富人若來寺中參拜便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倒履相迎,窮人來了寺中則會一身邋遢不着邊幅去會面,別人問他你堂堂高僧爲何如此,他卻說,富人僞善而來,他以僞面相對,窮人真情而至,他自要以真面相迎!
“世人總是喜歡虛僞的表相,卻不知真面目的可貴!
“在你的面前,我要做那個佛經中的高僧,我不用那種外在的虛僞面目對你,我只想做你不虛僞,不做作,不遮掩自己的好色,不隱瞞自己淫穢之心的真實的男人!
“我要爬到你的身上,把我最心愛的種子,種在你的田土裡,我要你爲我收下第二顆雷精到肚子中,十月懷胎,把他生下來化作我們一段奇緣的證明!
“我也能夠感覺到你的主動,你的慾望,也曾在我的肌膚上展露無遺,因爲我是你的凌峰師兄啊,你有什麼好羞怯的,等待了七年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有一個好的結果?
“你在某些時候表現得很優秀,你本就該那麼做,引誘我,嘗試由一個女孩,變成一個成熟女人的瘋狂過程。
“如瘋如魔,最後才能成佛成聖,我喜歡你在我面前瘋狂魔性的樣子,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一直的冰霜似雪,那樣雖然看起來氣質非凡,但在男女的牀榻上,在慾念的撞擊中,那些懸之高閣的氣質,又有何用?
“但是你爲什麼不能撕下最後的一層僞裝呢?
“你明明是希望着,甚至渴求着跟我組合成一個真實的家庭,可你最後卻爲何始終不肯顯現出形跡,跟我同枕相歡共雲雨,入瘋入魔證情誼?
“所以最後,我是有些責你、怨你、怪你、嗔你。
“但我無論如何,卻還是不能放下你。
“你跟我度過了七日美好的時光,準確地說,還沒有七日,最後你彷彿滿足了,你要完成去封禁那個天機門門人的使命,你要我徹底忘記你,你要讓白額天雕把我們送出魔界,從此記憶中不再想起你。
“但那可能嗎?
“我凌峰是好色,是淫穢,是小人,是卑鄙,是薄涼,是冷漠,是有時會想起,可大部分時候都沒時間去想太多的事情,我是有諸多缺點,但我卻不是一個沒有擔當和追求,因爲一些挫折就可以把朋友丟棄在這裡的男人!
“我沒能在那七年時間裡,把你從天網中救脫出去,那是我的能力有限,這些我可以原諒自己,但我現在已經猜到你大概就是苗雪清,而且你在魔界又處於這種不知有多麼寂寞的境遇之中,我若再舍你而去,我還是男人嗎?
“所以我自是不會聽你的話,我會在魔界繼續尋找,你去祖魔山,我剛好也要去祖魔山,我去祖魔山做完事情之後,說不定又能再遇到你,到時候,我們總要成雙成對的!
“即便此時遇不到也無所謂,來日方長,總之我這次是要賴在魔界不走了,見不到你,我是不會回去的,不把我小腹裡邊的雷精種子,順利滑落到你的懷裡,我是不會善罷甘休打道回府的。
“你知道我的這些想法嗎?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說了這麼多你終於明白一個真實的男人,內心裡邊究竟潛藏着多少慾念與情唸吧?
“所以你明白了嗎?爲什麼我今日在這一千佳麗的勾引中,還能保持克制,不真像瘋子一樣那般瘋狂地把所有我喜歡的佳人,都攬到懷裡來千番雲萬番雨?
“因爲我想着你呀,從籬笆小院中出來,我對別的女人尚還有諸多欲念,但我對別的女人,卻生不出半點如對你那般的真情。
“今夜,三千佳麗,不如想你。
“於是我把他們全都趕走了,我不要她們,我也不要花姑娘,我要在這個有月光的晚上,乖乖做這一晚上的忠情漢子,在這藤牀之上,默默地想你……”
就這樣,凌峰的意識在藤牀上搖盪,那些有些不太明朗的意識流,便是他心情的真實寫照。
他基本上能夠猜到那什麼鬼白衣神女,八成就是苗雪清,他想要跟苗雪清做那些在別人眼裡看來可能齷齪骯髒,在他看來卻再美好純潔不過的事情,那既是性氣的使然,也是深沉責任感的爆發。
男人的慾念,在男人和女人的籬笆小院內揮發出來那不叫骯髒,那叫做真性情!
當見到三千佳麗集成的卷軸冊子時,他的身體尚還能保持冷靜,而此刻,當再一次臥在繩牀上,意識流中闖過跟白衣神女經歷過的種種,他重新懷起對白衣神女的怨怒,身體又立即開始燃燒起來了。
因爲想到了白衣神女,想到白衣神女餵給自己吃的六顆天途果,想到白衣神女居然不顯化出來跟自己行事,他的陽欲又持續膨脹,他感覺自己的擎天柱要爆炸了,他又回到了在籬笆小院內的,那種苦求而不得,渾身急渴望釋放卻無處可釋放的狀態,今夜他該如何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