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着丹獸爆炸,謝旭的藥煉石臺亦爆炸了,強大的推力,將他這位商宰府公子,一併推出失敗廢墟。
他堂堂的商宰之孫,不可謂身份不尊崇,煉丹實力也不可謂不強悍,只是他遇到了凌峰,想要向凌峰發出挑釁,活該連前二十都進不去,便被凌峰砍斷了晉升之路!
新丹會上只講勝負,不講其他,巨大的挫敗感令得他不再似以前一般口出狂言,而只是於廢墟之中呆若木雞。
而待謝旭被清場不久,整個第二輪丹會也已經結束了,一股還丹之力在賽場中衍生而出,衆凌空搏戰的丹獸遂凝形成丹,跳回各自主人手中。
尚有丹在手者,皆臉露微笑,而無丹在手者,則全都丹臺被毀,立於廢墟之中,臉露沮喪與茫然。
新丹會組織者阮寧隨即宣佈即時排位:
“本屆新丹會第二輪比鬥到此結束。
“雀雛區十名弟子全被淘汰,列本屆新丹會倒數第二!
“魚雛區十名弟子全被淘汰,列本屆新丹會倒數第三!
“虎雛區十名弟子全被淘汰,列本屆新丹會倒數第四!
“鶴雛區有1人尚在,次輪;
“象雛區有1人尚在,次輪;
“蟲雛區有2人尚在,次輪;
“獅雛區有3人尚在,次輪;
“龍雛區有6人尚在,次輪;
“鳳雛區有7人尚在,次輪;
“暫息片刻,待衆淘汰弟子退場完畢,再開始第三輪半決賽——十強丹鬥!”
阮寧宣告一出,整個賽場各雛區頓時響起一陣議論之聲,原來這麼快,前二十強的名額便已經排出來了。
在這一場賽事之中,大家有喜有憂,有失落也有開懷,自是不可一概而論。
雀魚二雛區雖得了倒數第二和第三,但畢竟有人了四十強,跟他們的目標相差其實也不是很大,所以雖也有所沮喪,但沮喪得並不是很過份。
最爲沮喪的,莫過於高門弟子區域中的虎雛區了,他們運氣不好,戰獸受到了龍鳳兩雛區圍剿,唯一一頭以爲可以殺蟲雛區晉級的丹獸,又被青鸞燕燕和廖文慶合力殺敗,到此再無人在賽場上,破天荒得了倒數第四名!
這倒數第四,一般情況下可全都是要籠罩在平民區弟子頭上,虎雛區此一失利,屆時迎來的,將會是上邊部門嚴厲的問責。
懷着沮喪的心情,他們不自禁地望向蟲雛區兩名弟子所處的方位,他們一是因爲運氣差,二則是因爲這蟲雛區的崛起,擠掉了他們晉升的名額,這是他們懷恨在心的。
卻見蟲雛區三號戰臺上的弟子臉露興奮與竊喜,那是廖文慶的戰臺,廖文慶自己都沒想過能殺入前二十,此刻居然殺入了,不竊喜不行啊!
而排在十號末位臺上的蟲雛區弟子,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對於這二十的排位,也不怎麼看在眼裡似的。
十區方陣,最沮喪的莫過於虎雛區,而最開心,自當要數蟲雛區了!
當蕭鼎聽完阮寧的宣佈時,他撐着身前的欄杆,竟如小孩般不自禁地跳了一下,那種歡欣雀躍之情,自是溢於言表。
“整個平民區之首了!整個平民區之首了!”他朝着身邊導師們激動地說着。
這新丹會乃是本年度數一數二的大會,能得個好排位,將來獎勵可不小,而此刻平民區別的雛區都沒人晉升,他們卻還有兩人在,最起碼也能奪得平民區之首,獎勵自要蓋過別的平民雛區。
“奶奶的,凌峰可以呀,居然宰了商宰府和御前侍衛家的公子,跟廖文慶一起晉升到前二十了!”趙無極則朝着藥煉區深情遙望着。
“那是,我倆火眼金睛,若不是看他有潛力,又怎會特意栽培,他是厲害,但我倆也是慧眼識人啊!”蕭鼎轉頭咧着嘴激動地迴應。
“別那麼一驚一乍好嗎?我看凌峰這孩子,還有希望前十!”一旁的李詩文,倒是敢說,居然把大家的寄望從賽前的前二十,到了前十之列。
李詩文這一說,衆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嚴肅,他們以前從未考慮過這問題,一向大家的最高目標,便是有弟子能前二十,此刻目標已經實現,他們已經是感天謝地了。
新丹會的前十,一直都是龍雛區弟子的天下,他們的凌峰剛纔雖在賽場上殺敗過兩名龍雛區弟子,但對方的進攻,充滿着大意與不屑,若真重視起來,還能與龍雛區弟子匹敵嗎?
蕭鼎臉上不再有輕浮歡色,而是神情專注向賽場上的兩名弟子,哆嗦着嘴脣喃喃:“對,還是有些希望的,還是有些希望的……”
說這話時,他眼中綻放着一絲狠戾,那種狠戾,在他年少時曾經有過,那個時候,他也像凌峰一般,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夠殺敗高門弟子,殺敗泰門弟子,奪得巔峰成就!
可因爲世事難違,多次受挫,讓他不得不承認平民弟子與高門弟子以及泰門弟子之間的差距,從此以後,他眼中那種狠戾白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缺乏了底氣的暴躁。
而此刻,當他望着雲淡風輕的凌峰,他曾經少年的激越,卻又在不知不覺之中被重新燃起,他渴望着他曾經的渴望,能夠在凌峰這名他所器重的弟子身上,大綻光華!
凌峰,你可要向前衝啊!……他在心中默默地說着。
然後他轉過頭去,若有所思地望向田燁,出口搭訕道:“燁老鬼,你可知當日,我爲何便放還是跛子的凌峰考場嗎?”
田燁有些疑惑地問:“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雖然我知道你平日裡瘋瘋癲癲,但一般情況下,還是會按合理路線走的,你說來聽聽,當爲何會讓他入場?”
蕭鼎神情莊重地道:“因爲當我問他爲何要上青雲門時,他說他要在青雲門上三天的崖壁上,刻下‘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十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