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日漸年衰,正要一位後輩來接管孕育星澤,你便留在此地,跟我學習馭星之術,將來爲天地守護孕澤,守護神脈!”星婆婆說着,朝少女伸出纖瘦的手掌。
少女遂立起身來,走向星婆婆,接受星婆婆的收納。
“你有女童之態,我便爲你取姓爲女,你說日後能駕馭星辰,我便已聯想到衆星辰在天空之中盤旋如漩渦般的景象,所以爲你取名爲媧,以後女媧便是你的名字了!”星婆婆拉着少女的手,爲少女取下了女媧這個名字。
媧分爲女和咼兩個部分,咼爲渦的簡化,指水流旋轉下吸,與女字結合,意爲女媧是居於漩渦中的女人,其“漩渦”指的正是星辰盤旋的形狀,星婆婆爲女媧起這個名字,便是在看見女媧之時,就已經聯想到了她居住在盤旋星空中,駕馭十萬星辰的樣子。
“原來她就是女媧!”凌峰內心喃喃着,因爲聽到星婆婆爲少女起了女媧這麼一個他所熟知的名字,忍不住朝女媧多打探了幾眼。
女媧是在東坤世界上最讓人耳熟能詳的一個神話人物名字,比之“羽奴”和“蠻奴”這兩個不知何意的名字,要讓凌峰熟知了一百倍,當然,羽和蠻的出現都只是剛開始,那兩個都是奴隸的名字,也許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兩個的名字會出現變化,會逐漸地讓凌峰突然就熟悉起來。
凌峰邊望着女媧,邊聯想着自己所知道的傳說,傳說中講,人族便是女媧造的,女媧用泥土,捏了三千人類,並賦予其靈魂,衍生出了後來的人類。
凌峰很期待在這一次裸天時代之行中,能夠看到女媧爲什麼造人,又如何造人的情景,最讓他好奇的是,在他來之前便已經聽道臧說過,女媧造人之初只造出了三千個男人,而沒有造出女人,女媧爲什麼會這麼做?男人和男人又是怎麼繁衍的?
這個時代以後,他已經明瞭神族並不需要繁衍後代,因爲神族是天地在孕澤出世,那麼人呢?人總不可能也是在孕澤出世的吧?男人和男人,難道還能把孩子從後邊生下來?!
因爲對人族自己的事情比較好奇,他將意念投入到盤旋的天緣帝葉之內,他知道天緣帝葉的旋轉,可以控制整個時空光影的流轉,他想用自己的意念,快點推進裸天時代的故事,以便於早一點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順便快些幹完這趟子事回到東坤世界去。
可讓他失望的是,原本好像很聽話的天緣帝葉在這一件事情上卻並沒能按他的意念行事。
“萬事萬物,諸多影像,皆有內因定數,你只可循序漸進,感念不同的空間,不可隨意跳躍,更替時間秩序!”天緣帝葉響起一個解釋的聲音,讓凌峰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用意念操控時光影像,快點朝後面看到結局的心思。
但雖然不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思過快地調整時間,對於空間的影像凌峰卻是可以抉擇的。
他覺得此時的女媧尚小,要等到能夠擺出那什麼十萬星辰的陣法,還不知道要過去多少年,這個時候的血光山那兩個奴隸所經歷的事情也許會更加地精彩,所以意念微動,立即將自己的感念,投射向血光山的影像之中。
一到血光山,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便蒙上了一層微微的血光。
此刻已經是帝父帶走兩個奴隸七日之後。
那個時候的日,是以戰神的盾牌做計算的,戰神會每隔七個時辰放出一次自己的盾牌,再每隔七個時辰收起,以此來炫耀自己的威風,這樣一出一收,便是神族時代的一日。
當凌峰的感念投向到此地的影像時,羽奴正怯懦地站在帝的對面,帝父的手中則舉着一根從桫欏樹上摘下的枝條。
七日既過,按照凌峰對神族的認識,神族恢復能力極強,而羽奴又是十萬神胎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他身上的傷應該早就已痊癒,可讓凌峰想不到的是,羽奴此刻的身上卻依舊鮮血淋漓,尤其右腿側,三道傷痕深入肌裡,就像有刀子曾經刻在羽奴的右腿側了一樣。
正在凌峰狐疑着這些傷痕是從何而來時,帝父右手突然一揮,“嗖”的一聲劃空之響,那枝條狠狠抽打向羽奴的左,枝條的力度太大,如切豆腐一般,直切到羽奴的肌肉內,再從肌肉中甩出來時,一抹鮮血便從羽奴的傷口處冒了出來。
原來回血光山之後,帝父便交給了羽奴和蠻奴一個任務,那便是分七日,將三千個死在血光山上的神胎,扔到桫欏天樹的樹潭之內,而要扔進桫欏天樹的樹潭,便先得爬上三百丈高的樹頂。
羽奴翅膀尚未好,且畢竟年幼纔剛出世,如何能將屍體拖上三百丈高的桫欏樹頂,所以這幾日,每當戰神收起掛在天頂的月亮,羽奴便都要受帝父的枝條抽打,他上的傷,都是因此而來。
羽奴前幾日還能忍,這樣一直抽打,打到今日之時,竟是有些忍不住了,兩個眼圈一紅,便要落下淚來。
“嗖!”又一聲枝條劃破天空的聲音響起,羽奴的臉上又被帝父的枝條狠狠抽了一計,鮮血隨即從臉部新增的血痕中流淌了出來。
“記住,你敢紅一次眼睛,我便抽你一次臉頰,你敢流一滴眼淚,我便挖掉你一顆眼珠,直到把你兩隻眼睛都挖掉,再將你扔到血潭中受死!”帝父兇戾地說。
凌峰的心裡揪了一下,他知道此刻羽奴肯定會感到很委屈,但帝父說一不二,說羽奴敢掉淚就挖掉羽奴的眼睛,便肯定會像說的那麼做。
一聽帝父如此兇狠狠地訓斥,羽奴也只得忍住萬般憋屈,原本都快要冒出來的淚水,生生地憋回了眼眶深處。
羽奴這樣強大的新生神族,卻只能像此刻這般苟且地活着,凌峰真的不知道,他和蠻奴在帝父的手下,還能有何種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