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峰青雲戒發生變化的時候,天緣帝葉的影像依舊在繼續運轉,因爲太陽的撞擊,裸天時代的天頂上被撞出了一塊天裂。
一旦天裂出現,邪惡的太陽便開始朝着天裂之中使勁鑽,它似是想要鑽過天裂,到裸天時代的“天外”去逃生。
可惜已經遲了,它尚沒鑽過天裂,便被金烏帝施展金烏大道一舉擒拿在了手中。
金烏帝朝着太陽一聲怒吼:“我爲時空帶來毀滅之災,今日便以己之意念,還時空一個徹底的新生世界!”
吼罷,金烏帝將手中太陽塞入自己的口中,喉結處囫圇一下,太陽竟是被金烏帝吞了下去!
天地間再一次漆暗,整個時空又回到了最初無光的歲月,空間浩浩蕩蕩無邊寂寞,只有吞沒天地兩界的洪水,在空間中呼嘯衝撞。
裸天時代結束,洪荒已經降臨,那纔是人族真正的起始點,身爲七情六慾遍佈全身的人類,勢必要在這廣袤的時空之中,演繹一番單純的神族,更加繁複而精彩的時空!
黑暗之中,金烏帝的身影開始綻放出璀璨的光華,那是太陽的力量在他體內蒸發,無窮無盡的烈焰從其體表濺射,那是他的意念在帶動太陽的邪怨離開自己的身體。
金烏帝的身體越來越明亮,最後化爲天地間一根巨大的熾亮火柱,就像是盤亙在不周山上的那根看不見的天柱之外,又一根爲後世帶來善意的脊樑之柱。
“——轟——”
一聲炸響,金烏帝渾身炸爲熾光碎裂消失,漆暗的時空中,又顯現出了太陽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太陽很明顯與以前的太陽有着極大的改變,以前的太陽釋放出來的乃是邪惡無比、對整個世界擁有無窮敵唸的淫怨之火,此刻的太陽卻像一個纔出世新生,赤身露體無一絲雜念的純真胎兒。
它渾身綻放出的光芒,終於化作了有利於後世萬事萬物繁衍生息的和煦金光,這樣的光芒,纔是後世後代仰頭看天時,所看見的給萬事萬物一切生靈帶來力量與光明的神聖陽光!
金烏帝消失了,太陽已化作後來衆生靈所看見的模樣,天地之間雖然洪水滔滔尚有災劫未盡,但新時代的希望卻是讓人暢想。
太陽雖已經不再有過往意識,但是出於對蠻陽帝的本能畏懼,在從金烏帝身體中重新顯現出來之後,它只是愣了一愣,便又開始朝着遠方慌不迭地逃跑。
太陽畏懼蠻陽帝手中的蠻陽弓,因爲這弓中所射出的箭矢,射穿了與它相同的其他九個太陽,它擔心蠻陽帝把它也給射殺掉。
蠻陽帝和女媧望着逃向遠處的太陽,臉上露出喜悅的光芒,這天地之戰,總算是結束了。
蠻陽帝將嬰兒重新收回懷中,並將眼睛復又落在了嬰兒左手臂那個特殊的汗毛漩上。
“這嬰兒你打算怎麼安置?”女媧踩在黑白兩色的星空陰陽刀上問,這對陰陽刀在她的腳下綻放着玄奇的光華,襯托着她的神秘與尊貴。
“你說呢?”蠻陽帝反問女媧,對於撫養嬰兒這樣的事情,蠻陽帝這樣粗獷的漢子可是知之甚少。
女媧想了想,遙望向高高的天頂那一小塊微明的星光道:“把他送到那片星辰中吧,他是天界之子,如今雖然不再長有羽翼,但我覺得還是生存在天頂之上比較好,而且星辰中也有一些天地玄奧,他可在其內自由修煉領悟。”
嬰兒是天界金烏帝和紫薇神女所生,紫薇神女沒有翅膀,嬰兒便也跟着紫薇神女並未長出翅膀來,但他體內流淌的,依舊有一半是金烏帝的血液,所以女媧覺得她也好,蠻陽帝也罷,似乎都不應該干涉不屬於他們區域內的嬰兒的成長。
蠻陽帝很等同女媧的說法,點點頭道:“對,我們神族可是自力更生的族類,不應該過多地接受非同類神祇的干擾,把他放在星辰之中任他自由生長,自己去領悟天地星辰的玄奧,這樣最好不過了。”
商量好嬰兒的去向後,蠻陽帝又問起自己和女媧以後的打算:“那我們自己呢?天地諸神都已去世,唯獨留下我們兩個還在這世上活着,我們如此龐大的身軀,和新出世的生靈早已格格不入,以後可該如何在天地間自處的好?”
女媧望着身體下方茫茫的洪水說:“這世界已經不再屬於我們,所以待洪水退去之後,我們還是選一處無人能尋到的地方藏於其內,不再出來與新出世生靈見面的好,即便萬一要出來,我們也應當縮小自己的身形,讓自己的身形,變得和新生的人類大小相近。”
女媧這是選擇了退隱,因爲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神族的世界,除了可能會偶爾去天頂星辰中看一看嬰兒的成長外,女媧和蠻陽帝將會選擇一直躲藏在人族和其餘生靈看不見的地方。
至於身體的縮小,凌峰覺得女媧和蠻陽帝應該能夠做到,畢竟神族可是連血海都能變球,連方地都可變圓的各類,身擁巔峰道力的兩大神祇,應該有改變自己體型的能力。
凌峰原本以爲,蠻陽帝和女媧所攀談之事,肯定跟自己扯不上大關係,他也只是在跟着整個時空畫面在過走場,但說着說着,蠻陽帝和女媧突然談到了和凌峰現實利益息息相關的一件事情上。
蠻陽帝和女媧說到了如何處置一些上古兵器的話題,他們覺得這些上古兵器太過強大,如今神族已逝,它們也就沒有了再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
按照蠻陽帝的說法,這些兵器雖然已經分散到天地各個角落,但蠻陽帝卻依舊能夠用自己的道力,將它們從洪荒巨水中取出來。
“未來的人類與萬物生靈力量卑弱,不似我神族承受能力強,這些兵器留在世上實爲禍害,如此,我們不妨把它們全都藏在天裂之後,再將天裂修補好,等需要用到時,我們再視情況將其取出來!”蠻陽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