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祭拜魔祖後,獲取對方的魔道領悟。他以仙魔之理徹悟天下陰陽玄妙,明白動靜、陰陽、光暗、正邪等一應均衡之道。他
只見鴻鈞道體綻放仙光,清靜琉璃,無有一點雜質、縷縷道韻盈動,引發混沌大道的共鳴,結合自身大道理念蛻變爲真正的聖人之軀。
遠處,一行十二人觀望,小心翼翼在混沌中護持自身。
混沌兇險萬分,更別說觀看道祖證道的全過程時間漫長,這也是鯤鵬等人不願前來的一個原因。
可是,觀看鴻鈞證道對他們這些仍在金仙層次的人而言,是一個明確的目標,對以後修行大有裨益。
望着鴻鈞證道的異象,太清思忖說:“聖人之道之所以長久,想來是跳脫陰陽五行,自身不生不滅,成就無上太極之境。”
由此念,太清發下道心,定道號“太上”,專修太極法門,求那太上玄德之無上道果。
玉清道:“道祖以陰陽爲理,均衡天下,貫通天下萬道。自盤古祖神開闢以來,天地陰陽變化,乾坤世界還是以陰陽大道爲主。”他打算效仿道祖這一條路,參悟陰陽之理,結合天地萬道證道元始。亦發下道心,定“元始”之號,以明本心。參陰陽而悟元始道果。
上清觀看鴻鈞證道,大有體悟:“天地萬象不外乎四象四大之術。道祖成就混元,也要在鴻蒙之中演繹地火風水。”他看着四周,道祖玉京山外有地火風水四大氣象暴動,但在道祖法力鎮壓下無法輕易覆滅玉京仙山。
“我之道,便演化四象玄理,逆推混元大道,故爲通天真法。”由此,上清道人也有“通天”之號。
其餘女媧太一等皆有所得。從鴻鈞道祖證道混元這件事中,研究自己的未來大道。
而太濛和鎮元子站在一處,默默合計:“師兄,你看到了嗎?聖人之道乃太極之元,自身包羅萬象,你一味求大地之道,失了靈變,日後難成大道。”
“由一而起,由一而終。我觀道祖證道,也無非是將聖人軀體、混元元神以及大道道果歸一,鑄就一團混元本源。只要做到這一步,無須包羅萬象,也可修成混元聖境。”和追求變化,演繹四九天道本源神籙的太濛不同。鎮元子的道穩紮穩打,步步增進,是固守不變的山河厚土。
“不久之前,你我得師尊點化,參演楊眉法相,那玄黃衣雖然是天地融合,但我以大地孕育玄黃,亦有把握凝練混元大道。”鎮元子沉思說:“道祖說,參悟大羅必須演繹一道先天祖炁。我打算以玄黃爲主,煉就天地玄黃祖炁。”
天爲玄,地爲黃。所謂玄黃氣便是世界本源孕育的一種特殊元炁。也是天地賜予功德時,經常附帶的一類元炁。這類元炁因爲世界加護,有萬法不沾的特效。
“既然如此,師兄仍然不需要我對天道的理解?”
“不用。我自大地之道中推演玄黃,無須你那部分天道領悟。倒是咱們的先天道域,鴻鈞講道你也聽到,咱們倆的道域要怎麼建?”
三清得天獨厚,三座祖炁道域還在天地本源溫養。可他們倆呢?何況先天道域要契合自身先天本源,如今太濛連自己的先天道炁都沒有呢!
太濛:“……”他盤算半響才道:“師兄要參悟玄黃道,而我的道則是無形無相的精神領域,太虛之法。就算建立先天道域,也是師兄自己用五莊觀推演先天五行,轉化玄黃神域。我打算以夢鄉爲基礎,構架另一方虛幻世界。”
“虛幻世界?”鎮元子馬上反應過來:“你準備分家?”
“不,你我同爲五莊觀主,但我的先天道域就算要開闢,也不適合在洪荒大地。咱們倆的道域不能放到一起,早晚要在兩個地方居住。”
鎮元子正要追問,可鴻鈞那邊又有異象。
只見鴻鈞頭頂衝出一道陰陽均衡妙靈祖炁。妙氣演化三千里紫瑞慶雲,華光繚繞,天音響徹,三千里道境中浮現萬仙演法,共同凝練一枚混元太極道果。
玄門道祖,黃庭源流,不外如是。
霎時間,無量混沌元氣如長河涌入玉京山,自鴻鈞體內轉化爲一種特殊的混元法力。連同頭頂道果祥雲,自身大道元神同時歸一。
混沌中傳來一聲轟鳴,隨後漫天瑞氣陡然消失,唯有一位道人靜靜站在混沌。他身上察覺不到一點氣息。站在那裡如同天地鴻蒙一般,成就返璞歸真的大氣象。至於玄門祖庭玉京山,僅僅被他託在右掌之間。
“道祖證道了。”太濛心中五味雜陳,默默看向混沌。
鴻鈞在洪荒傳道,得道祖業位,而今在混沌證道混元,氣象不曾流入天地,更彰顯道祖虛懷若谷之德。
“該開天了。”鴻鈞心有所感,一手托起玉京山紫霄宮,一手催動紫霄神雷行天地開闢法門。
右手輕擡,紫色雷光轟然噴灑向整個混沌。莽莽元氣暴動,隨之清濁分而陰陽判,形成一方天地雛形。
“去!”道祖將玉京山拋入天地,化作天柱鎮住陰陽,支撐天地。然後飄然進入天地之內,隨手拿出竹杖在世界中勾勒。每一道韻律,皆是鴻鈞對大道的闡述。
橫二十四,豎二十五,如方盤交錯縱橫,大道微妙,形似天地棋盤。共計七七四十九道大道靈韻,演化這方小天地之中的天道。
最後,天地內部涌出玄黃之氣融入竹杖,將此物化作他的證道法器。又有造化玉牒飛出,噴出無窮造化之氣,頃刻間讓這荒涼的天地化作仙境聖域,生成無數瓊樹瑤草。
混沌中,十二人站在金船上默默體悟鴻鈞道人的手法。
正如鴻鈞不久之前所言,混元聖人要以自身大道爲根基,演化自己的四九天道。雖然紫霄宮所在的這片小天地法則不全,鴻鈞道人的四九天道無法和整個洪荒天地媲美。但以他的陰陽均衡氣爲根基,天地陰陽舒化,萬物衍生,經過未來億萬年的演化,當可不遜色洪荒世界。
看到鴻鈞開天,太濛似有所悟,終於將自己欠缺的最後一塊拼圖找到,明悟自己證道根基。他率先開口:“諸位,我欲效仿道祖再開一界,諸位可要來觀禮?”
開天闢地?
諸位大能一愣,紛紛看向太濛。
在場十二人中,要說道行當屬太濛最弱。這種開天闢地的手段連他們都不敢輕易嘗試,太濛何德何能開闢世界?
鎮元子皺起眉頭:“師弟?”這小子,該不會這時候就打算分家,建立自己的先天道域吧?
太濛神秘一笑:“諸位放心,且看我手段。”
衆人對玉京仙天中的道祖遙遙一拜,調動金船返還洪荒。
道祖坐鎮天外,冥冥之中察覺天機:“這一行人皆有慧根,日後我玄門光大,還需依仗他們。”於是道祖伸手一指,主動分開混沌送衆人返還洪荒。無形間也是暗示衆人,他對衆人觀摩開天並無反感。反而對衆人一心求道頗爲讚賞。觀看他證道混元的過程,這些人之中或許會有新的混元聖人誕生。
回返洪荒,太濛對太一說:“勞駕,咱們去幽冥地界。”
“地界?”
自太古之後,天地間有三界。天界清靈高遠,是一重重天宮懸浮在九重青雲直上。與其稱呼爲天界,倒不如說是天域。人間自然是洪荒大地,無盡寬廣,日月一年才能循環一次。而地界乃三界污濁之所,天地間所有晦氣統統涌入地界。是盤古開天之後留下的世界陰暗面。
太濛要在這裡開界,着實讓衆人驚愕不已。
太一駕馭金船飛入地界。頓時一片惡臭撲面而來。女媧微微蹙眉,作爲唯一一位神女,她芊芊玉手一拂,金船上盛開朵朵芳香瓊花,縷縷香風擋住外界的濁氣。
女媧柔柔問:“這種地界,你準備怎麼開闢世界?”
“地界和洪荒大地對應。人間山河任何一處的變化,都可以在地界尋到投影。”太濛拿出一朵太陰月蓮扔到黑暗中。淡淡銀光照亮黑暗,映徹出地界隱藏的衆多邪魔。
這些魔神相貌醜陋,虎視眈眈看着太濛。可顧忌太陽船上的太一等人,不敢輕易動手。此刻,衆人反而成爲太濛的護道人,爲他保駕護航。
然後太濛拿出一支竹笛輕輕吹奏,隨着他奏響飄渺之音,下方地界中的魔神有不少昏昏欲睡,陷入夢神編織的夢境。
很快,那些虎視眈眈的魔神消減大半,反而從一座座夢境中爲太濛提供力量,於地界上空編織一張“蛛網”。
夢思之力流轉繁雜的蛛網,太濛將太陰月蓮固定在中央,自己緩步從金船離開,盤坐在蓮花內。
帝俊眼皮猛跳,顯然認出蓮花的來歷。這朵蓮花是太陰星孕育的先天靈根,雖然比不上扶桑丹桂那種頂級靈根,可也是先天太**炁造化的靈物。太濛曾趁帝俊和望舒大戰時摘取三朵七品蓮花。前不久在龍漢初劫中耗去一朵,這是第二朵。
“這傢伙奪取太陰星本源,也算是太陰星上的月神。月主幽夜,他又是夢中之君,兩相契合纔有現在的金仙根基嗎?”
不然按照帝俊的推算,當年區區一個夢中精靈,根本沒有晉升金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