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金坤的話猶在耳,就見金坤如蝦米一般弓着的身猛的抻直,隨即,一陣骨骼摩擦發出的錯骨聲清脆的響起,咔,被秦羽重拳打擊,有些錯位的肩骨關節也猛地歸位,金坤扭動了下手臂,嘴角森冷的桀桀笑出聲來。
“我可是金坤!”
帶着桀驁氣息的宣言,金坤猛的下蹲,好似如在蹲坑,憋氣蓄力,“喝啊!”突地金坤低喝一聲,就見從金坤體內,一道金環透體而出,這光環就如同呼啦圈,但分明是鬥氣凝聚,彷如土星光圈在金坤身周如漣漪般的盪開。
秦羽眯着眼,看着對面的金坤發力,隱隱的有一些不安感覺,畢竟對方可是鬼谷五年生,儘管他的鬥魂很強,但實力等階上的溝壑,卻是難憑天賦彌補的,九州大地天才何其多,但真正成長起來的又有多少,凋零的天才可永遠比成長起來的天才要多的多,但秦羽卻不能在此退縮。
這不是執拗,也不是鑽牛角尖,就如同金坤說的,這是骨氣,沒人可以讓他屈服,哪怕對方很強。
“鐵骨金鐘,金坤的看家本事,大武閣上品防禦功訣,五行金鐘訣,此訣修煉有三層,分別是金鐘罩身,金鐘內甲,金鐘之體,金坤的鬥魂天賦,是爲鐵骨,可以說跟五行金鐘訣相得益彰,而在去年結束的大武山龍虎鬥場,金坤的這五行金鐘訣已達到了第二層,金鐘在身,刀槍不入,大武山諸多高手,都破不動金坤的金鐘,最後惜敗鬥場之上。”
“去年大武山戰力排行,二十一位,龍虎榜下第一人,如不是在那一場遇到小劍聖,甚至很有可能進入虎榜之列,這金鐘一現,金坤已是立於不敗。”包打聽在一旁,如自言自語的嘀咕的道,而在旁邊的秦羽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鐵骨金鐘,眉頭不由得凝重的看向對面的金坤。
而此刻,金坤身上的金色光環已完全的打開,一道外罩大銅鐘,鐘體爲金,上面佈滿金鐘金紋,彷彿一個罩子將金坤罩在當中,這大概就是第一層金鐘罩身,在頭頂的金烏烈陽下,金鐘熠熠生輝,好不眩目。
“來啊,你不是拳頭硬麼,我讓你打。”
秦羽眼瞳盯着罩身金鐘之中的金坤,微吐出口氣,懸在身側的拳頓攥緊,儘管已聽到包打聽的透底,但秦羽卻沒膽怯,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接着!”
秦羽聽到聲音,眼角餘光就掃到從一旁拋來的一杆長槍,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屠蘇烈,對視了一眼,點了下頭,手中的槍還是一杆半成品,徒有槍體,上面並沒有鐫刻半點魔紋,但這槍使得材質卻十分上乘,槍體炎紅,隱有熔岩爆發而出的火巖裂紋,握在掌心中,槍體不冰,反而透着暖意,而在難以過後,槍身之上又有一絲灼燙。
只是觸摸了兩三息時間,秦羽就感受到了這一杆槍的爆烈,如果完成,怕不會輸給他的龍屠戟,不過兩者的屬性卻完全不同,使用起來的感覺也大有不同,不過,有槍在手,秦羽這心頓時如火山一般,噴薄出熊熊的戰意。
五級生又如何,龍虎榜下第一人又如何。
槍在手,我自霸道天下。
秦羽雙手一舞戰槍,在身前抖了一個圈,槍尖犀利的劃過虛空,指向廣場地面的青鋼石板,吱,酸澀的劃過聲,擁有如磐石一般的質地的青鋼石板上頓劃出一道白痕,刻入石板分毫。
擡起頭,看向金坤:“現在,你還敢讓我打麼!”
“哈,拳頭,槍,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分別。”金坤狂傲的一笑,他已經有點燃燒起來了,舌尖舔過殘留的血漬,拿了一杆槍,就以爲會有什麼不同麼,簡直笑話。
“師姐,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一旁言靈兒抓着孫妙語的手臂,急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孫妙語也是眼也不眨的注視着場中,她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誰能想到這個秦羽這般的桀驁,難道大殿日的出彩讓他自尊爆棚,以爲鬼谷學院不過如此?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傢伙可是要吃大虧了,鬼谷學院,可是遠比想象的要殘酷,弱者在這可不會得到半點的同情,這裡從來都不是桃源,更似強者爲尊的荒原,而學院,對這種學員之間的爭鬥素來默許,而正因爲如此,能從鬼谷出世的每一個學員,都註定會在帝國留下濃重一筆。
“別急,你玲瓏師姐已去找大師姐了,只希望還來得及!”孫妙語這般安慰着言靈兒,她很希望,秦羽聰明的拖延時間,但,無疑這隻會是她一個美好的想法,說話間,身前的秦羽手腕一轉,拖地的槍尖頓在石板上的滑動,火花頓蹦躍而出,孫妙語看着這一幕,卻是眨了下眼,扭頭看向言靈兒:“靈兒,你好像說過,他鬥魂跟水有關?”
“是啊!”
是啊?孫妙語對這個單純迷糊的小師妹徹底的無語了,看來這小師妹被欺騙的不輕啊,如果他的鬥魂是水系,那此刻,她看到的難道是幻覺。
秦羽疾步縱躍,槍尖劃過石板,頓綻起一串的火花,而下一秒,轟的一下,這火花就如同掉入了汽油桶中,從槍尖之上竄起燃上槍身,三步之後,腳下猛地一踏地面,身如鴻雁飛起,對着那金光熠熠的的金鐘罩迎頭劈下。
霸王槍第一式,撼山嶽!
灌注雙臂的龍力揮動手中的槍,鬥氣如洪水般的狂涌而出,手中槍體,頓如壓抑的火山猛地爆發,上面的火巖紋頓如地下的熔岩河,爆炎火起,騰起的焰光足有丈許,劃過天空,就如同一道雲霞。
如有泰山壓頂之勢,槍身毫無花哨的劈在金燦燦的金鐘之上。
當!
一聲雄渾的鐘聲顫顫盪出,聲浪如波,如漣漪一般的朝着四周盪漾而去,而金屬交鳴的位置,一道勁風更如突兀而來的風暴,掀動氣浪倒捲了去,可惜是石板地,沒有飛沙走石,草莖飛天,但這勁風依舊吹得四周諸多看熱鬧的人衣襟獵獵,戰裙飛舞。
爆裂的火焰在勁風中如星辰般點點閃爍,這一擊,足出乎許多人的預料,站在一旁的包打聽身前一道結界庇護着,目不轉睛的看着交錯的秦羽跟金鐘下的金坤,眼神卻是在閃爍:“嘖,我以爲我已很高估這位百將山的見習,沒想到他今天又帶給一絲驚喜!”
凌空的秦羽望着身下火雲散去的金鐘,這一擊,居然沒有撼動這金鐘,儘管敲得很響,鐘聲盪漾鬼谷,雖不及通天峰頂的那一大鐘,但也十分駭然了,而這一擊後,秦羽的雙臂也在震顫,雙手虎口甚至有崩裂的跡象,酥麻酥麻的。
鐵骨金鐘,這就是虎榜之下第一人的實力,這防禦,簡直讓人黔驢技窮。
但…,還沒完。
秦羽藉着金鐘反震的力道倒飛而出,落在地,金鐘內的金坤卻是獰笑冷然,撼我金鐘,這見習小子果然是猴子請來的逗比,金鐘罩身,除了防禦驚人,同樣還有一隱藏屬性,就是反震,你攻擊的力道越強,反震的力道也越強,甚至不需他動手,對方就已自費一半武功。
秦羽落地後,並沒有停下,酥麻的雙手再次緊攥槍身,一個轉身,長槍橫掃。
霸王槍第二式,掃千軍。
霸王三槍,霸我獨尊,可沒有停下,緩一下再說,要的就是一往無前,要的就是勢不可擋,而作爲秦羽掌握最精深的槍法,秦羽深知一點,霸王三槍,至剛至陽,容不得半點猶豫,也容不得半點的遲疑。
心中唯我,是爲霸王。
堅定不動的心境,隨着這一槍無匹橫掃,霸王之氣就如同最鋒銳的劍鋒透體而出,而被繩帶束縛的發頓被衝冠而起,槍身之上,比之之前更加霸道的烈焰升騰,比起芊柔的水,秦羽隱藏的的火,更適合這霸道的槍技。
屠蘇烈瞪圓了眼看着秦羽的爆發,心裡頓靠了一聲,這小子還真隱藏的好,跟他打得時候,使得可是水之力,而顯然,陰柔的水融合這霸道的槍法總顯得美中不足,但就算如此,已讓屠蘇烈難以招架,看來,當日的在龍騰客棧的較量這小子還留了餘力。
當!
橫掃出的火雲繚氣一片火海,隨着槍身狠狠地掃在金鐘之上,比之之前更加渾厚的鐘聲當得一聲盪出,如八九級的大風甚至吹得站在左近的人不由得朝後退了一步,而直面這金鐘的秦羽的雙臂更是一抖,他使出多少的力量就被傳回多少的反震之力,這種感覺,很有點自殘的節奏。
“怎麼,這就不行了,我的金鐘可是還沒有一點的破損,你的實力難道就只有這麼一點,看來,你的小女僕是我的了呢!”金坤還真有點被這個見習生給驚訝到了,不過,階位的差距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這結果,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是麼,奚落的看着秦羽,金坤可從來都不是善人。
對敢於冒犯自己,甚至讓他流血的傢伙,他只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還沒結束。”秦羽手中的槍幾乎脫手,哪怕他對雲錦十八緞的修煉,對力的運用已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依舊無法抵消自己力道產生的恐怖反震,此刻的他,就如同撼大樹的蚍蜉。
但還沒結束。
藉着反震力,秦羽的身形朝後小躍,旋身消化了一些加身的力量,霸王三槍,還有最後一槍,而金坤的奚落,此刻彷彿是在火上澆油,自己的管家被這個傢伙奪走,秦羽幾乎可以想象那之後得場景。
哪怕,她只當了老子三天管家,那也是老子的人。
“霸王怒·龍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