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和比干商量,用衆多妖狐的皮,做成了那皮襖獻於陛下,也好震懾妖妃,整頓朝綱。
是以第二天,比干便借獻寶之名,將那皮襖獻上,壽王接過那皮襖,頓時聞到一股惡臭,急忙讓人拿開,“王叔你這是何故,獻上這臭皮襖來噁心於寡人!”
武成王黃飛虎急忙在一旁解釋道:“陛下不知,這皮襖可不是凡物,這襖子可是許許多隻妖精的皮做成的!”
“妖精!”壽王聽了頓時一驚,嚇得將皮襖都丟在了一邊,“堂堂帝都,何來的妖精!”
“陛下啊,你那身邊就是一隻修爲高深的狐狸精啊!”當然這話不能說出口,“陛下,昨日我等在離城三十五里處的軒轅墳處,尋到了一窩妖精,武成王帶領士兵將其一網打盡,特地做了這件皮襖,送與陛下!”比干慷慨激昂的說道。
聽了比干的話,那邊服侍壽王的九尾狐霎時間臉色一白,仔細一嗅,那皮襖上不正散發着幾位姐妹的氣息麼,九尾狐阿狸心中不由大悲,是自己害了幾位姐妹啊,如果不將她們招來,也不會讓她們慘死,可恨的比干,我定要讓你全家死光!
而壽王聽了自己的軍隊竟然連妖精都能滅殺,卻是大喜,“好!好!好!去將這皮襖掛起來,寡人的軍隊果然不同凡響,何人蔘與,都重重有賞!”
這狐狸皮襖獻了上去,果然是朝綱一震,衆多牆頭草見比干這邊勢強,都紛紛貼了上去,可是好景不長,這帝都終還是在妲己的掌控之下,比干惱了妲己,如何還能好過。
卻說這天王叔夜來無事,便在街上閒逛,忽地看到一道人影晃過,卻是幾個人劫走了一對孩童,比干緊隨其後,進了一個一個莊園,接着將那兩個孩童剖心殺害,聽其討論,竟然是受了當今陛下的指示,又取童男奼女之精,煉製丹丸。
比干頓時大怒,陛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怒氣衝衝便回了府,就在比干走後,之間那那幾個人皆變成了一股青煙,飛而離去,童男奼女也站起身來,變了模樣,其中一人不是那九尾狐又是何人!
第二天,壽王正在觀花,就聽到一旁的太監道,“陛下,比干丞相求見。”
聞聽比干丞相求見,壽王道:“王叔既是前來,自當接見,宣吧。”
比干上了鹿臺,見到壽王不跪,反而是怒目相對,壽王就不解了?寡人笑臉相迎,你擺什麼架子?
“王叔,朕何時得罪了你,你此來是何意?”
“陛下,這得問你自己吧?”
比干的話裡帶着刺,壽王就問道:“王叔何故而至?無旨召喚,必是有急情,王叔,你話中何意?又何苦大眼相對,有何教於寡人嗎?”
比干道:“陛下,自先帝羽仙后,臣是鞠躬盡瘁,爲成湯江山可以說是死而後已,整日爲國日夜操勞,不敢惜一已身軀,奈何你自不長進。”
壽王有些生氣,他道:“王叔,你這是說那裡話?任命你作丞相,朝中事既是託付與你,哪裡有不放心地方,倒要寡人親自過問?那要你這個丞相作什麼?”
比干怒火升了,他道:“大王,我的大王,你問我爲何來?我就告訴你,這些年,你醢大臣,廢皇后,拋仁子,這些事哪一件不傷天理,爲樹大王之威,更爲萬載成湯作想,臣沒有多過問,畢竟,大王的顏面比什麼都重要,今天,大王威望既已有餘,卻又緣何干起傷天害理,悖人綱倫之事,先醢九侯父女,後又滅絕他九族。二龍橋一處宅院內,又取童男奼女之精,煉製丹丸,這事可是屬實,實在是亙古未聞,大王,你做的這事,已經趕夏桀,我的大王,你這是要拋棄成湯了?”
壽王想,二龍橋一處宅院內,又取童男奼女之精,煉製丹丸,寡人沒有這個意思呀,王叔說出這個話,莫非他是無話可辯,栽贓誣賴寡人,他又說寡人趕夏桀,這更是不象話,寡人怎麼似夏桀了?看來說出拋棄成湯纔是他的想法叔,你太無禮了,仗着王叔的身份就敢在寡人面前胡亂編排?
壽王怒了,當下,他是大吼一聲道:“比干丞相,你不要依你是成湯宗室的一脈,是當世的王叔,在寡人面前就無度,寡人就會放任你,對你心軟,任你在衆大臣面前侮辱人君?以爲寡人就不好對付你?寡人要你記得,這天下是寡人的,寡人沒有什麼不敢做的,況寡人已不是少年,當做什麼,應該怎麼樣,自會有主張,不是你說教訓來着就來教訓的。”
昏君這番話,真是有成就了,看來,今日已經鎮他不住了,不行,我怎麼也要爭一爭,看他敢如何待我。比干心中想到。
比干內心激動,頭腦一時控制不住,也就顧不得怎麼細想,他向壽王前走過去,開口道;“昏君,你要怎樣,是否鬧得民心渙散才如你意?你也不思量,成湯江山在你手裡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你再這樣胡爲,就是把成湯引向絕路。我亦是成湯一脈,祖宗的基業就如此毀於一旦,我能心安,九泉下,我也將將愧對先帝。”
被比干這一鬧,壽王動了方寸,尤渾在那後面喊起來。“大王,我的大王,比干王叔在逼宮,他此來必是有所爲。”
壽王醒悟了,怒喊起來,“王叔,你要怎麼樣,還不退下。”
比干愣了一下,想起後背還有一物,就伸手取了下來,執於右手,再次開口道:“大王,自古是忠言逆耳,臣今天的話你是怎麼也不會聽進去了,也罷,這一切皆源自這兩小人,臣就治一治他們,讓他們今後再無胡亂,作慵惑大王之舉,此乃先帝所賜金鐗,有上打昏君,下打讒臣之用,臣一直珍藏在身邊,捨不得拿出來,既是怕大王威信受損,又怕大王怪罪。今天,臣拿出來,什麼也不去管,就先打這班讒臣,治他們胡作非爲的毛病,今日大王如此崇信他們,定也是他們在背後搬弄是非。”
比干把金鐗向近前的費仲頭上打去,費仲連喊一聲大王救命,就再趕故不了,把頭一縮,身體躲到了前面的案子下,只留屁股在外。
比干沒有打着他的身體,金鐗只在桌面震了一下滑打了他的屁股,比干不及去掏他,只是一轉身,將鐗再向尤渾打去。
尤渾躲避不及,正被打在肩頭,卻是痛心徹骨。
“大王,救命,比干丞相這是在謀反,大王登基,他一直是不滿意。”
尤渾此說,一下勾起了壽王的痛處,他越過面前的几案,伸出手來。
“比干王叔,你太不該,在朕的面前行兇。”
壽王面色難堪,責令兩邊武士將比干拿下。
“王叔,謀反於我,你究有何得,難道微子啓對你就一定忠誠?”
尤渾亦是強忍着痛楚,捂着肩膀說道:“陛下,臣對您忠心耿耿,竟然落丞相如此對待,嘗聞丞相心緒縝密,無有錯亂,乃七竅玲瓏之心,他一直深藏,謀劃頗深,今既袒露,露了底線,必是有所謀,纔會作此不分青紅皁白之事?”
壽王怒道:“尤愛卿,你且起來,寡人倒要看一看他是怎麼個玲瓏法?來人,把他推至宗廟處置。”
比干聽聞,掙脫武士,面對宗廟,痛哭不已。
“先帝呀,臣一顆忠心無處可放,可恨昏王竟至如此不知,東南諸侯羣起稱王,聞太師征戰北海十幾年無有建樹,今國庫空虛,民不安分,昏君猶自沉浸在歌舞中,他荒淫無度,用奼女童男之身作藥,棄天下萬民與不顧,昏君呀,只怕這樣下去,再無祖宗容身之地。”
尤渾這時候插嘴道:“比干丞相,你自說忠心,我亦說忠心,究竟誰對陛下更忠心?你這樣逼宮,究爲何來,到底又要陛下怎奈?難道說陛下就須聽你的安排,比干丞相,你這樣逼宮就算對得起成湯老祖了?”
比干掙脫了束縛,近前拉住尤渾這個佞臣,就會巧嘴,來來來,你我在大王面前刨心露骨,看一看誰是忠心,誰是噁心?忠心當爲紅豔豔,噁心當爲黑毒毒。”
“尤渾掙脫了他的手,跪在壽王前下,臣一顆忠心,可是紅彤彤?”
壽王不語,他實在不願和比干撕破了臉皮,畢竟,都是成湯一脈相承呀?
比干看着尤渾的奸樣,怒火越上揚,直升腦門,大聲喊道:“奸人,你的心是紅彤彤,難道我是就是黑的我們剖開來看。”
壽王賞歌時,每一席上都有切瓜果的刀子,比干就近拿起來,對準胸口。
“來來來,奸賊,我們剖開來看,究竟誰是紅的。奸賊,不要走。”
在尖刀前面,尤渾嚇得是魂飛天外,大喊着:“大王,救小臣的命,丞相,饒命,饒命,大王,丞相這是要殺了小臣。”
壽王大聲喝:“王叔,你也膩是無理,把寡人在這裡不當,必不肯輕饒與你。”
比干聞壽王之言,一刀就向胸口前插下,當下即是鮮血流淌,內贓盡現,比干卻顧不得疼痛,掏出一把來,口中道:“昏君,你可看清楚了,我的心是紅還是黑?”
比干是如此性急,壽王當時亦是愣住。“叔,王叔你這是何必不要動?”
只見那比干:手持己心兒仍不死,威風凜凜視衆臣!
比干這一招,尤渾又怎麼敢學?他嚇得是屁滾尿流,連喊:“大王,大王,饒命呀。”
在場羣臣見了,亦都是噤若寒蟬。只有幕後的九尾狐大喜,本只是想惹得比干與壽王不和,誰曾想效果竟然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