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交火
也不清楚是不是沒有經過信息大潮的洗禮，從一開始便有很多的這次事件的負責人，比如新疆軍區的一些高級幹部，對於所謂“外星人入侵”、“地外文明科技”之類的事情並不上心。或者有些人本身就是這樣懈怠的，但是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將建設兵團的農五師和當地博樂市直接暴露在了極有可能爆發衝突的邊境地帶。而真正有戰鬥力的軍區第4師、第6師纔剛剛踏上征途，駐烏魯木齊的第11師和最近駐烏蘇的第8師卻還僅僅是整理的裝備，沒有真正做好馳援的準備。
形成強烈對比的是邊界另外一頭的蘇聯人，蘇聯軍方直接電令中亞軍區司令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和土耳其斯坦軍區司令波波夫?尼古拉?伊萬諾維奇調遣大軍，枕戈待旦，當飛船墜毀在兩國邊境上的時候，立即出動，開始收集自己國界內的飛船碎片，並對另一邊中國國境內的飛船主體碎片虎視眈眈。
當農五師集結完部隊開赴艾比湖北岸的沙地上開始收集飛船碎片的時候，那邊蘇聯中亞軍區的32軍已經完成了他們那邊碎片的收集工作。
當李辰和他的戰友們或者拿武器，或者拿工具，到達了作業地點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在湖泊北面的這片沙漠中，散佈在數公里的範圍內到處都能看到或大或小的“隕石碎片”。有一剎那李辰還真覺得這就是什麼特殊的隕石了，因爲儘管碎片大小不一、形狀不同，但是從外面看都是浮動着一層溫潤的寶石色光彩的東西，那種迷人的顏色即便是令雄性也覺得十分養眼，如果是女同志看了，估計會捧在懷裡愛不釋手。
“這到底是什麼？”李辰和他的戰友們都在想這個問題，不過沒人問出來。
團長一臉嚴峻地下令道：“散開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不要放過一塊碎片。”
農五師的士兵們遵照着上級的指示，一面警戒着四周，一面開始將灑落在沙地中的碎片收集起來。比起落在蘇聯境內大部分都是小塊的碎片不同，飛船的主體是落在中國這一邊的。其中最大的那塊，應該是艙段的部分，就插在沙地中，有一艘導彈艇的大小。
“這東西該怎麼運走？”農五師的人對於此倒是錯愕了，如果都是粉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卡車、畜力車之類的運輸工具就可以弄走，但是這一個如同寶石狀的飛船主體，恐怕很難在缺少大型工程設備的情況下，從本來就難以着力的沙漠地帶移動半分。
農五師政委咬着牙，吩咐道：“不管了，先收拾那些小塊的，這個東西通知後方，等大型設備來了咱們再動手運！”
李辰從地上拾起一塊碎片，這塊碎片個頭不大，外殼一層猶如寶石一樣的物質，看上去晶瑩剔透，有着誘人的微光，而內部則是看上去如同簡潔卻又深奧的機械組成，這些機械零件看上去沒有那麼金屬，李辰也搞不懂到底是怎樣的成分，只是覺得十分科幻。
因爲缺少對於這種情況的認知，所以農五師並沒有穿防化服一類的保護措施，如果這些碎片帶有對人體有害的輻射或其他污染，這些農五師的士兵們將會面臨災難。這當然不是齊一鳴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做了一系列的應對方案，也配發了一批三防服之類的防護裝備給新疆軍區。只是萬萬沒想到，因爲他給的東西太好，有人想要私自截留，害怕發到建設兵團後就收不上來了，根本就沒有送到第一線的農五師手中，反而一部分在倉庫，一部分在軍區第四師那裡。
農五師的士兵們尚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風險，而且此刻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幾位忐忑的。不過，這個任務的重要性也毋庸置疑，因爲李辰他們團的團長都親自到了前線，跟着戰士們一起收集碎片。這樣身先士卒的舉動當然能夠安撫基層的戰士們，也是我軍長久以來保持旺盛士氣和戰鬥意志的關鍵所在。
“跟我衝”和“給我衝”絕對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大部分的小塊碎片散落的十分零散，而幾塊巨型的碎片，包括飛船的主體，農五師沒辦法管，只能在沙漠中開始撿小塊。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但是工作纔剛剛開始，有一個連長去問他們師的政委：“政委，這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咱們還做麼？”
這裡跟京師差了四個時區，到了10點多鐘天才漸漸會暗下去，在京師的黑科技中心早已經是夜裡了，那邊纔剛剛日落。
師政委也是有些焦急，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儘快將所有的碎片收集乾淨，不能丟下一塊，同時提防任何可能的敵人，另外上面還透了個口風，小心蘇聯人。
“架上大燈，咱們師不是拿到那些照明器材了麼，都從師部拉出來，全用上！”政委此刻暗恨一開始想的不周到，他們的隊伍才拉到艾比湖沒多久，就已經沒了日光，給作業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那連長頗爲猶豫，道：“晚上就算是架了大燈，咱們也看不清楚，這樣幹活兒不是事兒，而且很多同志都忙了一天了，不如讓大家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來。”
政委當即怒了：“我說話你沒聽清楚麼？你是聾了還是怎麼的？上面下的是死命令，是戰鬥命令，這次的任務等同於作戰，你這是想要當逃兵麼？”
連長連忙搖頭，道：“不是，我不當逃兵。政委我錯了，我這就去吩咐他們加緊。”
師長也滿面憂慮地走過來，對政委說：“同志們很驚疑啊，這樣可做不好事情。”
政委無奈搖頭：“這事兒攤到咱們身上了，沒法躲。你別說，我心肝這時候都跳得突突地，誰知道這些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上面那麼看重，而且還說蘇聯人可能有異動。咱們師都是漢子，可是那頭的蘇聯人是武裝到牙齒，咱們除了步槍手榴彈，幾挺重機槍和迫擊炮，擋不住蘇聯人的鋼鐵洪流啊。”
師長虎着臉，堅毅地道：“擋不住也要擋，這東西無論是什麼，價值都是極高的，甚至是關乎國家命運的，上面每隔十五分鐘下來一個電話問進度，可見關注程度。我們農五師當年參加過南昌起義、二萬五千里長徵，打過平型關，保衛過延安，百團大戰稱雄，跟着王鬍子挺進大西北。現在對上了蘇聯人，也絕對不能認慫！”
政委點點頭，農五師雖然現在是預備役了，但是有着光榮的傳統，一個軍隊的傳統就是榮耀所在，而在逆境中，一直有傳統和有榮譽感的部隊，所迸發出的戰鬥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嗯，咱們不退讓，決心保衛祖國財產。不過師長，光靠咱們不夠，蘇聯人在國境線那頭是重兵集結，咱們一個師能戰的人不過數千人，還是要靠兄弟部隊的配合啊。”政委繞個圈說道，目的還是求援，打仗沒問題，可誰都不願意損失太慘重，甚至被打掉了編制。
師長哼了一聲道：“我催了，8師離咱們最近，前鋒部隊已經開始行動了，大約一小時後進入我們的作業區。”
政委倒鬆了一口氣，雖然師長大人嫌第八師慢，但是8師好歹也是全摩步化的部隊，火力和戰力比他們農五師強多了。齊一鳴開始爲全軍換裝後，新疆軍區縮編後形成了類似後世的四個野戰師，但實際戰鬥人員都超過兩萬人，相當於一個加強師。4、6、8、11四個師中，4師和8師都是快反部隊，雖然都各自配屬了一個99坦克團，但因爲是摩步化，所以步坦協同的方式還是有些不同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農五師撒出去的戰士們順着散落的飛船碎片，慢慢已經遠離了艾比湖湖畔，接近了中蘇邊境，天色已經昏暗下來，而蘇聯那邊卻是亮得很，毛子雖然是戰鬥民族，但絕不是粗心的，他們準備了很多照明設備，甚至這會兒還在不斷地往天上打照明彈。
李辰並沒有特別靠近邊境，而是在不遠處協助戰友將一些大塊的碎片送上裝運的馬車。他正氣喘吁吁地幹活兒，突然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喧譁。
一個農五師的士兵高聲叫喚着：“滾回去，你越界了！”
只見到一羣蘇聯士兵也在跟他們進行同樣的活動，拾起地上的碎片，然後送上卡車。可這幾個蘇聯士兵剛撿起的那幾塊碎片不是在他們那邊撿起的，而是在中國的境內。他們的身後是一塊醒目的界碑，上面清楚地刻着五顆五角星。
這些個毛子士兵也聽不懂中國話，不過看到一羣農五師的士兵神色不善，也不甘示弱地舉起自己手中的ak-47，虛虛地朝着中國士兵瞄着。
即便是預備役，農五師也是兵，有着兵的血性。當即便有士兵們便大聲警示着，喝阻着，邊端起了手裡的五六式和八一槓，兩邊就這樣槓上了。在這一邊是中國的土地，自然農五師的士兵呼啦啦就圍上了一大片，幾個毛子兵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相互掩護着準備撤回去。
這時候農五師一個實心眼的戰士上前叫了一聲：“把你們手裡的碎片放下！”
他這個舉動立即被視爲帶有敵意的，可能是高度緊張，一個毛子兵扣動了扳機，掃倒了這個農五師的戰士，槍聲一響，場面頓時混亂，一場在沙漠中連遮蔽都沒有的駁火瞬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