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清理
賈薔來到了大殿旁的一間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龍袍。
細細看去,這龍袍正是那件被他用‘大幹劍’切毀的龍袍。
“這龍袍正是北靜王謀反的證據,就看太上皇會不會給北靜王活命的機會了!”賈薔喃喃說道。
他其實並不想北靜王活着,但他答應了太上皇要帶北靜王水溶回京的。
他只有搜索到更多的證據,足以讓太上皇憤怒,不想再保北靜王水溶的證據,纔會讓北靜王水溶無法活命。
當然了,就算北靜王水溶被太上皇保下,那也只是一個廢王,沒有任何的權力,每日都活在被監控之下。
勢力完整的北靜王水溶賈薔都不怕,更不用說孤家寡人的北靜王水溶了。
他在王府中查找了一番,倒還真找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有一間倉庫之中,放着一個個精美的大箱子。
這些精美大箱子中,擺放着原本屬於北靜王府最精華的收藏品。
哪怕北靜王逃出京城,還是想辦法帶走了這些收藏品。
這些收藏品中,有不少是皇家纔可以使用的,放到賈侯府中都屬於違制。
不過賈薔也沒有打算將這些收藏品擺在明處,將這些寶貝放到地下寶庫中,做爲家族的底蘊。
他還找到了十二張寶弓,以及一些精品悍將兵器。
以賈薔如今的地位,雖說寶弓難尋,但只要他上報兵部,再由兵部向宮中申請,還是能夠申請到寶弓的,前提是有相應的悍將神箭手存在。
十二張寶弓並非無用,就算他有申請寶弓的權力,但悍將神箭手本就罕見,一下子出現很多的話,會被察覺出問題的。
他已將十二張寶弓的用途準備好了,他會爲自家留下十七名悍將神箭手。
之所以是十七名,不是他只有十七名悍將神箭手,事實上這些年在北方軍隊中,他發現並培養出的悍將神箭手多達數十人。
只不過不經過兵部與皇宮的寶弓,他原先只有五張,加上眼前的十二張,正好是十七張。
十七名悍將神箭手留在府中,就算有悍將或者江湖高手想要入府,不管從哪個方向,都會被悍將神箭手發覺,並第一時間滅殺。
賈薔還找到了銀庫,銀庫中的現銀差不多有五百萬兩,還有多達三千萬兩的銀票。
他不由搖了搖頭,大幹真是奇怪。
堂堂皇帝爲了幾百萬兩銀子愁的不行,但隨便一個王爺就有着數千萬兩的銀子。
要知道北靜王水溶可是準備了數量龐大的戰略物資,已消耗掉不知多少的銀子,還能夠留下這麼多的銀子,可見北靜王之富有。
這還是北靜王,開國四王之一,其餘三王的身家並不會比北靜王差。
賈薔的精神強悍,他搜索了一番後,自信將府中最有價值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至於說回京北靜王水溶說什麼,他根本不在乎。
爲將在外,私吞戰利品本就是將軍的權力。
看看四王八公的八公,爲何這麼多年一個個國公府還過着窮奢極欲的生活,還不是當年初代國公打仗時搶回來的戰利品積累出的財富。
任何一位將軍外出,都會將收取的戰利品自留,最多取出一部分分給屬下。
這一回攻破大理城,是賈薔帶着四名召喚物所爲,他將最有價值的部分拿走,整個大理城還是會有不少的財富,就等着後續軍隊進入了。
等賈薔收取了最有價值的戰利品,城中的戰鬥也算是結束了。
城外,郎侯看着五騎入城,輕鬆寫意的破開了他三個月都未打破的城防。
他遲疑了,是否讓大軍衝入大理城,配合裡面的五騎。
他還未做出決定,就看到賈薔的一萬騎兵保持着戰馬小步的速度向着大理城接近,賈薔一萬騎兵都不着急,他更不想貿然做出決定。
萬一破壞了賈薔的計劃,到時他更加麻煩。
一萬騎兵小步行進,經過一段時間後,終於來到了大理城的城門前。
這會兒城牆上早已沒有了守軍,大門依舊關閉。
也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傳出,就看到城門從內被破開。
那是一隻巨大的鐵棒,先是擊碎了城門的中間部分,又來回攪動着,將城門徹底破壞。
一萬騎兵這時才加速起來,順着大開的城門衝進了大理城。
郎侯約束着自己的兵馬,這種時候跟着進城,有搶功的嫌疑。
如果真有機會搶功,他自不會放過。
但五騎破城讓他知道了自己與賈薔的差距,他可不想與賈薔衝突。
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兒子郎立安,或許自己還要借郎立安的身份,與賈薔結交一番。
又過了一段時間,從城中來了一騎。
“我家侯爺請郎侯帶大軍入城!”騎兵來到了郎侯身前下馬,半跪着報告道。
“留一半人馬在外,其餘人隨本侯入城!”郎侯也沒有客氣,揮手吩咐道。
他並沒有擔心有詐,雖說五騎破城,隨後一萬騎進入,這麼短時間就可以解決戰鬥,讓他深感驚訝,但想到賈薔以往的戰績,做到這一點又算不得什麼了。
這次親眼見到賈薔破城的能力,讓他從一開始對於賈薔的不信任,到現在的盲目相信。
他一馬當先,在進入城門時,他發現城門後是一袋袋的泥土等物,城門就算是被破壞,這些泥土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移開。
只不過如今這些泥土被強行砸出了一個通道,並不是移走那麼簡單。
等入了大理城,這座南方以景色秀美著稱的城市,卻是充滿了血腥氣味。
放眼看去,眼中能夠看到的地方,都佈滿了屍體。
郎侯帶着人馬,向着城中心行去。
初時他以爲入眼的地方就是屍體最多的地方,但等到他來到前往中心王府的主街道時,他與屬下軍士都驚呆了。
不少軍士忍不住嘔吐起來,這些軍士也是經過了三個月殘酷戰爭的,但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實在是無法忍受。
近十萬人在這條街道上死掉,屍體就沒有完整的。
馬蹄與靴子走在街道上,因爲腳下是厚厚的血漿,發出的聲音是詭異的沾粘聲,配合上口鼻中的血腥味,就如走在地獄中般。
郎侯自認爲久經戰爭了,這會兒也是頭皮發麻。
經過了這段如同噩夢般的街道,他看到了站在王府門前的賈薔。
在賈薔身旁有兩人被綁着跪在一旁,由幾名軍士押着。 他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北靜王水溶。
此時的北靜王水溶再無王爺的風采,本是年輕的面容,卻是如一下子老了十年般,顯得蒼老了很多。
他的一雙眼睛沒有半點焦距,整個人呆呆的。
郎侯帶人靠近,也沒有讓他有任何的反應。
“賈薔見過世伯!”賈薔微笑着上前說道。
“不敢當,賈侯,我們還是平輩論交!”郎侯沒有想到賈薔會如此,下得馬來連忙說道。
“我與立安是好友,又是同窗,世伯不用客氣!”賈薔笑着回道。
“賈侯,那是立安的福氣,能夠與賈侯結交!”郎侯感受到了賈薔的善意,也笑着說道。
“此次我只帶了一萬騎兵,大理城還需要世伯幫忙清理,安慰民衆,抓捕殘兵!”賈薔接着說道。
郎侯這回是確定了賈薔是真的善意,看似是給他增加了麻煩,但實際上卻是將一份功勞給了他。
有了這份功勞,就算回京後會受到些責難,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多謝賈侯!”他躬身感謝道。
他立即下達命令,讓軍士們開始封鎖大理城,找出戶籍來一一清點民衆。
這方面他的經驗可比賈薔多,安排起來很是順手。
賈薔笑看着他的安排,也在跟着學習。
軍隊安慰民衆與文官安慰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軍隊安慰是用武力威嚇,民衆進入到百分之百聽令狀態。
不聽令的人,會直接抓起來,倒黴的甚至會直接問斬。
用幾條人命,就可以讓其餘民衆百分之百聽從軍令,這就是軍隊安慰民衆的方式。
沒用多久,一個個消息送到了王府。
賈薔與郎侯都沒有入住王府,只在王府外找到桌椅坐下休息。
雖說大理城的王府只是一個臨時王府,但王府並不是普通官員可以入住的,賈薔與郎侯都不想因爲一時享樂而落人口實。
“沒有想到小小的大理城內,有如此多的糧草!”郎侯將一封賬冊送到賈薔面前說道。
賈薔看了看賬冊,發現大理城內的糧草之多,幾乎可供二十萬軍隊一年的供應。
郎侯又將其餘的賬冊一一交給賈薔,賈薔也一一查看。
城中還有大量的火藥、箭矢、刀槍等軍械,其數量都是極爲驚人的。
另外,從幾處軍營中,還找到了一些財物。
郎侯深感賈薔分潤功勞,所以他下達了死令,不得貪沒財物,所有財物都要上交。
爲此他將身邊的親兵都分散了出去,互相監督之下,儘可能避免財物被私吞之事的發生。
王府門前的屍體被清理乾淨,各處收集的財物軍械都被送到了王府門前。
在天黑之前,終於將大理城內清理了一遍。
之所以這麼快,還是人數多的原因。
郎侯帶着近十萬大軍,賈薔的一萬騎兵,這麼多的軍隊清理小小的大理城自是極快了。
天色雖黑了,不過在王府門前燃起了幾堆篝火,將門前照亮。
火光下,那些軍械還好些,雖說軍械價值不菲,但到底不是財物。
那些金銀就特別醒目了,火光下的金銀閃爍着誘惑之光,讓看到它們的人不由的迷醉其中。
“財物的統計出來了,還請賈侯過目!”郎侯掃了一眼底下人統計的財物,就將賬目轉交給了賈薔。
賈薔看了看,不過是兩百多萬兩銀子的價值,象糧草軍械戰馬這一類的物資是不會折算的,這些將會上交給大幹。
“分三成給我帶來的一萬騎兵,其餘就由郎侯這邊協商分配吧!”賈薔想了想說道。
“這如何使得!”郎侯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拒絕道。
“這些軍士跟着世伯三個月,總要有個交待,想來兵部那邊並不會再給多少銀子了!”賈薔笑着解釋道。
郎侯沉默了,他這回出師不利。
在朝堂之上受些斥責也就罷了,但軍中他虧待了軍士的名聲若是傳出去,以後他領軍就難了。
“郎某欠了賈侯一個大人情!”郎侯低頭說道。
賈薔笑了,這就是他需要的,郎侯代表的勢力中,郎侯是其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之一,影響力也是極大。
與郎侯能夠交好,就代表着他與郎侯一系的關係親近,這會給他在朝堂中帶來很大的助力。
以前他不需要在意這些,成爲一名孤臣也不錯。
但他有了內閣行走這個身份後,他才發現景文帝似乎有意讓他進入內閣。
真要進入內閣,他就要在軍中有着更大的話語權。
這裡所說的話語權,是軍中高層的支持,而不是大幹所有軍士的支持。
他那些百分之百忠心的悍將,已分散到大幹各地,如今由於時間還短,沒有能夠達到軍中高層,進入京城的軍隊核心。
所以他需要在朝中有一些支持他的軍中高層,這對他進入內閣有着好處。
再說了,區區兩百萬兩銀子而已,他都拿了大頭,這點蠅頭小利他還真看不上。
他的一萬騎兵分了兩百萬兩銀子中的三成,自是極爲高興,跟着賈侯戰鬥,危險沒多少,收穫卻是極大。
其餘近十萬軍士分剩下的七成,看似不多,但要知道這次他們可是蹭的功勞,能有收益就不錯了。
收拾屍體,清掃街道的事可沒有結束,收拾屍體由軍隊進行,其餘清掃的事則是交給了民衆。
由軍隊給了一些糧食,就召集了一批民衆加入勞動。
賈薔與郎侯這邊都在書寫信件,用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上報此次的戰績。
大理城雖攻破了,但戰爭可沒有完全結束,只不過接下來的戰鬥都是小規模的,失了北靜王水溶的指揮與支持,其餘的叛軍就是一羣烏合之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