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入宮
見過了林如海後,李薔通過兩府之間的小門回了府。
“殿下,太子妃已準備好了,在前院等您!”剛來到正堂,就遇到了等在此處的翡翠,翡翠通報道。
“這麼快麼!”李薔倒是有些意外。
他在林府雖呆了有一個多時辰,但林黛玉這邊要收拾物品,女兒家的東西可是很多的,這點時間就收拾好了。
“太子妃說先去東宮,差什麼東西使人回來拿就是了!”翡翠笑着解釋道。
“傳我命令,調本府十五名神箭手,二十名悍將護衛隨隊一起去東宮!”李薔想了想吩咐道。
他不在府中時,府中的護衛都是交給翡翠來管理的,翡翠有着指揮這些強者的權力。
他留下了兩位神箭手,至於悍將他只是先抽調走,之後就從郊外莊子再調一些過來。
事實上他離開了這處府邸,也大概率不會有誰會針對這裡了。
並且,在如今的大幹,有誰會與一位太子,未來的大幹皇帝在武力方面作對!
翡翠退下,李薔來到了前院。
看到馬車,他不由一怔。
這裡足有十輛馬車,每一輛馬車都有各自的丫環護在左右,讓他一眼就認出馬車中人的身份。
林黛玉的馬車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妙玉、雲菲、竹君、英蓮、邢岫煙、迎春、探春、惜春,以及一直隱居於府中的秦可卿。
李薔微微皺起了眉頭,迎春、探春與惜春願意入宮,這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今日剛成爲太子,就帶着一羣女子入東宮,他大概會被朝中那些人評爲好色之徒吧!
這可是太過冤枉了,這麼多年來,他唯一的女人就是林黛玉,這是他的妻子。
雖說紅顏知己有些,卻是發乎情止於禮。
以他的身份,這大幹又有何人如他一樣,就算是紅樓中被評爲癡情的柳湘蓮,也是個經常流連花樓的風流子。
就在他想着之時,十五名悍將神箭手,二十名悍將護衛已趕了過來。
這些悍將的到來,讓十二位宮中侍衛大爲緊張。
宮中侍衛實力一般,但出身都不簡單,他們都感覺到了這些護衛的可怕實力。
這裡每一位護衛,都是悍將中的強者。
經過了這些年,府中的悍將都已是五轉悍將,如此的實力放在軍中至少也是三品將軍,卻在府中充當護衛。
宮中侍衛們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是李薔的護衛,一種無力感在他們心頭升起。
他們識趣的讓出了中間的護衛崗位,而是分別充當了開路與斷後。
“出發!”林黛玉坐的是李薔的車駕,李薔上了車駕,沉聲命令道。
大門大開,門前的門檻被取下,前面是宮中侍衛開路,後面是悍將們護衛的十輛馬車,丫環們也上了馬車,只有六名太監跟在馬車後小跑着。
英蓮坐在馬車中,她想到了自己回家發生的事。
雖說甄士隱與封氏有一處宅子,但英蓮日常依然住在府中,只是不時回去與父母相聚。
她回到家中,與父母說了李薔成爲太子,讓她選擇是否入宮。
封氏幾乎是立即將她趕回了府,以封氏的話,這件事還有什麼可選的,英蓮在府中呆了這麼多年,對於外人而言早已是李薔的人了。
甄士隱雖有些不捨,可事關女兒的終身幸福,每每看到女兒提及李薔時的神情,他就知道女兒深陷進去了。
哪怕李薔不是太子,女兒以後也不會嫁給他人,只會嫁給李薔。
英蓮將頭埋在雙腿之間,她想到了回府後妙玉幾女看她的調笑神情,她可是才離府回家沒多久,以時間算差不多就是路程上花的時間,也就是說她連家都沒有呆上些許時間,就像趕着時間回來的一般。
事實上也差不多,來回的路上,她可是讓車伕加快了趕路。
正因爲是事實,所以英蓮纔會感覺特別的羞赧。
最後一輛馬車中,秦可卿被兩個丫環扶着,林黛玉使人叫她過去,問了她的意思,她想都沒想就應下了一起入宮之事。
似乎在心中有個聲音讓她同意,這會兒她都沒有明白,怎麼自己就同意下來了。
李薔成爲太子之事,隨着內閣將太子詔書公示,先是各衙門各官員知曉了,隨後京城各勢力也得到了消息。
與李薔有些過節的四家國公府,一個個面色慘然,他們已在想着如何才能夠緩和與李薔的關係。
但問題在於,四家國公府就算是想送禮,也沒有多少銀錢送了。
李薔對於四家國公府的報復行動,讓四家國公府成爲了京城最窮的勳爵之家。
其餘投靠了三位皇子的官員,他們更加麻煩。
這些官員先是被三司調查,其中只要與謀逆沾上半分關係的,就會被罷官入牢。
就算沒有關係,這些官員在官場上的前程也完了。
三位皇子競爭儲君時的站位就是一場賭博,勝利的話就是從龍之功,失敗就要承受賭博帶來的反噬。
現在李薔成爲了太子,這些官員就需要考慮到來自於太子的壓力。
最爲重要的,李薔是個報復心極重的人,這點從李薔歷來敵人的下場就可看出。
敢於用武力威脅到李薔或家人的勢力,都會被他連根拔起。
就是那些在朝中參與彈劾李薔的勢力,比如四家國公府,比如一些官員,也都破了大財。
京城薛府,賈寶玉換上了錦袍,脖子上戴着假‘通靈寶玉’,他這時與在榮國府時並沒有多少區別。
榮國府被抄,他被關了半年時間,讓他成熟了一些。
但他的秉性很難轉變,此刻他面前放着一本論語,卻是在幫身旁的小丫環描着眉。
“這眉分新月眉、雙燕眉、玉羽眉、八字眉、桂葉眉、小山眉,‘文君姣好,眉色如遠山,臉際常若芙蓉’,你這臉型如芙蓉,配上小山眉最好!”賈寶玉笑着說道。
小丫環面色桃紅,雙眼都有些迷離了。
她是被薛家安排來服侍賈寶玉的,以前哪裡見過這等風流人物,被賈寶玉的言語說的春氣萌動。
“滿翠目,山色朦朧,姿態掬雅慵,小山眉,晨早初醒,當山額,慵懶可掬的似笑還無。”賈寶玉描好了眉,退後一步讚道。
小丫環只感覺心跳加快,她沒讀什麼書,但也看過戲,戲文裡的才子佳人故事彷彿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妹妹,你這胭脂從哪裡買的,能給我嘗一口嗎?”賈寶玉靠近了小丫環的臉,調笑道。
賈寶玉與小丫環並沒有看到,在窗外站着兩道身影。 其中之一是薛寶釵,另一位則是薛通。
薛家是收到了李薔成爲太子的消息,薛通將消息告知了薛寶釵,兩人想過來再與賈寶玉商量這件事的。
賈寶玉如今的情況,自己身無分文,與薛寶釵成婚的話,差不多算是入贅了。
所以薛家之事也是要與賈寶玉商量的,當然,這其中也與最近一段時間賈寶玉知道讀書用功有關。
可看到此種情景,薛通當即就要進去訓斥,卻是被薛寶釵死死拉住,薛寶釵看向父親的目光中滿是懇求之意。
薛通無奈,重重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薛寶釵又看了書房中一眼,輕嘆一口氣跟着離開。
而在書房之中,賈寶玉與小丫環的臉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夫人,你誤了薛家,誤了女兒!”薛通見到了薛夫人,他少有的怒道。
“這是怎麼說的?你還是不喜寶玉,寶玉已浪子回頭,只要他好好努力,總歸會有一番成就的!”薛夫人知道薛通不喜寶玉,她輕聲勸說道。
“你可知李薔如今已被封太子,以後就是大幹的皇帝!”薛通努力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說道。
“真的?”薛夫人也是大驚。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讓女兒與那賈寶玉訂婚,以我薛家與李薔的關係,或許女兒還能夠入得宮中!”薛通指着薛夫人說道。
薛夫人這回不再反駁了,她也是無話可說。
當初薛家與李薔的關係最好時,她帶着兒女來京城,住進了與李薔有過節的榮國府中,也讓薛家與李薔的關係因此拉遠了。
誰會知道,之後榮國府被抄,要不是薛通早些回來,帶一家人提前出了榮國府,這場抄家都會連累到薛家。
“再說說你那好寶玉,他這會兒正在書房與丫環調情呢。
還有,以前老太君是多麼寵愛寶玉,寶玉出來後可曾去祭拜過老太君,政老爺夫妻被流放,寶玉可曾過問父母之事,那賈璉與王熙鳳是寶玉兄嫂,對寶玉也是極爲愛護,如今兄嫂坐牢,寶玉可曾關心過?”薛通最近一段時間是被壓抑久了,此刻當着薛夫人的面完全爆發出來。
隨着他的話一句句說出,薛夫人以及站在門口的薛寶釵的內心一陣陣的冰冷。
寡情薄義,這是她們想到的形容。
這樣的男子可值得信任?
“我拼着這張老臉,再去見太子殿下,看看能不能讓蟠兒早些回來,薛家不能落在賈寶玉的手中!”薛通沉聲說道。
人情越用越薄,這點他是知道的。
上一次去求李薔,讓薛蟠有了一線生機,並在邊鎮處得到了關照。
這次再去求李薔,並且李薔還貴爲太子,怕是將薛家與李薔最後一點香火情都消耗掉了。
“父親!”薛寶釵進得房間,眼中含淚說道。
“苦了你我的寶釵!”薛夫人哭道。
她一把抱住了薛寶釵,想到女兒將會嫁給那麼個東西,還是她一手促成的,就讓她心如刀割。
“寶玉一定會改的!”薛寶釵倒在母親的懷中,口中喃喃說道。
一行車隊來到了皇宮門口,皇宮門口的太監見此,也沒有敢搜查,只是將此事報了上去。
車隊一直進了東宮,停在了東宮大殿的前面。
“神箭手分爲三班,每班五人,圍繞東宮的瞭望臺由伱們駐守,其餘護衛替換東宮護衛!”李薔沉聲命令道。
“得令!”悍將神箭手與悍將護衛們聽令行事。
“通知宮中侍衛,東宮的護衛不用宮中侍衛插手了!”李薔轉頭對金冬吩咐道。
金冬心中無奈,卻也只能應下。
太子行事不符合宮中規矩,宮中怕是有很多人會不滿意的。
可這是太子的命令,他必須執行。
李薔可沒有管金冬的想法,他帶着林黛玉前往了太子妃寢殿。
此處原本是皇后居所,所以一應用度並不是太子妃形制,不過這裡並沒有更換。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有人住到東宮,那也基本上算是皇帝了。
就拿李薔來說,他雖是太子,可距他登基的時間並不會太久。
所以也沒有人來改動此處,依舊保留着皇后當初的制式。
當然了,景文帝沒有立皇后,此間原本住的是吳貴妃。
說到吳貴妃,原本吳貴妃還藉着母憑子貴,住進了慈寧宮,與太后一起。
但吳貴妃的兒子七皇子犯了事,她也從慈寧宮再次搬出,這一回是住進了冷宮,與其餘皇妃一起。
並且吳貴妃的貴妃身份也被剝奪了,之前保留這個身份,還是因爲七皇子。
太子妃寢殿分爲五間,中間是明間,用於日常休息會客之用。
西邊兩間分別爲西暖閣臥室與更衣室,東邊爲東次間與靜室。
“這宮中還不如咱們府中呢!”雪雁輕聲說道。
“你這個不知規矩的丫頭,這裡是宮中,不得胡說!”林黛玉笑罵了雪雁一句道。
真實在她的心中,也有着這樣的感覺。
這處太子妃寢殿處處透露着大氣,但住着反而不如瀟湘館。
瀟湘館有水有假山有綠植,坐在房間中就可聽着水聲,看着山水一色的風景。
“林妹妹你先住着,等以後我在御花園中尋上一處建個院子由你來住!”李薔笑着說道。
“宮中的規矩大,你可千萬別爲了我壞了規矩!”林黛玉生怕李薔做出什麼錯事,她輕聲勸道。
李薔笑了笑,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
他並不擔心什麼宮中規矩,等他坐上了皇位,到時天下都要聽他的,更不用說這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