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問安,起來吧。。快說什麼事!!”
“老太太,老爺讓小的回來通報。。說。。”周瑞嚥了嚥唾沫,喉嚨動了動,彷彿是在積蓄勇氣:“誠孝王爺。。。百官擁戴登。。登基了
!!”
“砰~~~”賈母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這。。。這。。這是真的?!”賈母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坐起身來上前幾步走到了周瑞面前。
“奴才不敢亂說!!”周瑞嚇得將頭低了下去:“老爺說皇室子弟爲叛軍所害,皇室凋零,楊太傅等閣老和朝中大臣,文武百官擁立王
爺繼承大統!!坐擁江山!”
屋裡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人說話。。
良久,鳳姐嬌笑一聲上前道:“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
“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
“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
“同喜同喜!!”賈母在寶玉的攙扶下重新坐下高興的合不攏嘴,林峰一旦登基,作爲舅家,榮寧二府將會恢復往日榮耀,自不必提,甚
至更有過之。
皇城,奉天殿偏殿,林峰看着跪在面前的裘良楊輔國等人:“諸位,你們這是做什麼?”
“王爺,您早一日登基,天下就少一份動盪啊。。。”楊輔國沒有起身任由林峰如何勸都不敢起身,敢把皇帝趕鴨子上架,雖說有擁立之功
,可哪個皇帝喜歡被迫啊,只得恭敬的跪着。
“王爺贖罪,我等也是無法啊。。。懇請王爺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登基!!”裘良同樣不敢起身。
衆官員也都跪倒在地:“請王爺登基!!”
“唉。。。”事到如今林峰也別無選擇看了看周圍都是自己人便道:“未免太過草率。。。那些外官。。”
“王爺放心,忠順叛逆謀反,不到幾日便被鎮壓,如今他們即便是有心,一來南方兵力沒有咱們北邊的多,每個省的兵力都不過十數萬。二
來,南邊成年無戰,兵士早已良莠不齊。三來,他們沒有名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沒有人會這麼笨!”
見林峰點頭,楊輔國又道:“況且,忠順王謀反之事還沒傳開,對各方,朝中還能控制!絕無隱患!”
林峰只得又點頭,心中暗道:果然都說薑是老的辣,果然老謀深算。
“罷了。。既如此,下面該如何?”
“王爺。。”裘良擡起頭:“禮部已經命欽天監算過了,下月初八是黃道吉日,當可舉行登基大典!!”
林峰畢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驚訝過後,便有了思量“好。。既如此,召集那些各省掌兵官員進京參拜觀禮!!”
裘良敬佩的看了眼林峰:“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江南莊家,一身甲冑的莊羽匆匆走進書房見莊洪德揹負雙手站在窗口:“父親着急找兒子來可是有事?”
“來的好!”莊洪德轉過身看着莊羽指了指桌上的一封信:“你即刻啓程將此信交予你姐夫!速去。。”
“父親,何時如此着急?”莊羽上前取過信遲疑的問道。
“誠孝王爺。。登基了!!”莊洪德眯了眯眼看着莊羽,眼神中滿是欣喜。
“果真!?”莊羽大喜,表叔登基他莊家就不用怕樹大招風了,正宗的皇親國戚啊。。
莊洪德點了點頭,含笑的撫須:“你去之後讓你姐夫切記,下月初八之前定要趕到京師觀禮!萬萬不可誤了!爲父明日先上京,你回來後約
束將士,不可惹事!”
“父親放心,孩兒這便過去!!”
遼東,大淩河堡,是女真和天朝的邊界,自從當初瀋陽撫順等處淪陷,至五年前女真建國,自稱清朝,天朝龜縮西撤,這大淩河堡、錦州等地就成就成了抗擊女真的最前線軍事要地,歷任遼東總督都在此處駐紮了重兵,抵禦清兵。
遼東作爲軍事重地,常年與清朝蒙古有戰,也致使遼東軍的戰力強大,是真正的百戰之師,其中甚至還有當年護國老將軍孫青逝世前留下的一萬五千威震天下的關寧鐵騎,六萬騎兵,十二萬步兵。以及數千炮兵!
如今遼東總督管理的區域雖沒有以前的整個遼東大,手下的兵力卻更多了,名義上甚至可以節制山海關的兵馬!
大淩河堡臨時總督府,已經作爲三年遼東總督的徐茂掃了眼周圍的各個手下大將:“忠順王叛亂被鎮壓,先皇駕崩,皇室爲忠順王所害,今日招你們來是有一事相商,京裡傳來公文,誠孝王爺下月初八登基爲帝!招三品以上官員進京參拜。。”
“這。。。”此事實在是大事,衆將聽了也都有些吃驚,交頭接耳起來。
“我是想問問你們的意思。。”徐茂看了看他們接着說。
下首一個將領站了起來,此人面有短鬚,膚如冠玉,身穿黑色的鎧甲,頭戴紅纓盔,沉穩幹練,只見他抱拳道:“總督,誠孝王登基對我遼東軍百利無一害,聽聞誠孝王爺愛惜兵士,總好過以前那般被軍糧剋扣,要物無物要人無人,被那些韃子打的這般被動!”
徐茂皺了皺眉,他一步步走到如今掌管兵力的大將,手中甚至可以節制近四十萬人馬,大權在握,憑什麼不搏上一搏?爭一爭這龍椅?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徐茂本想鼓動衆將,不想這喬山一句話卻將事情弄的麻煩。
“喬山,你的意思本督明白了。。”徐茂說着眼睛掃向其他將領。
“誠孝王不錯。。。”一個大鬍子將領粗聲粗氣道:“說不定王爺登基,咱們可以大幹一場,教訓教訓那幫狗日的韃子!”,清朝經常劫掠邊境,耳濡目染,遼東軍的將領對清朝的痛恨已經到了骨子裡了,這就是真正的軍人。
“末將附議!”
其餘衆將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徐茂原本想斥責喬山,但是這喬山是當年孫青一手帶出來了,在遼東軍中極是得人心,在場衆將許多人和他交好,只得暫時忍氣,對着手下心腹將領打眼色。
左手邊的一個將領會意站起身道:“總督,這皇室既然凋零,咱們苦苦守在此處,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那誠孝王坐的江山,都督爲何不可?”說到這眼睛一轉,轉過身對着衆將道:“都督的爲人大家都清楚,到時咱們也是開國功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喬山轉過頭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徐茂雖說有幾分本事,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自兩年前一戰敗給女真努爾袞之後一見清兵就怕,只知防守,如今還想打江山的主意,真是笑話。
徐茂的另一個心腹也附和道:“不錯。。咱們趁現在京師不穩,揮兵南下,擁立都督坐上皇位!立不世奇功!!”
“放屁!!”聽了這話,喬山一拍茶几站了起來指着那人:“大言不慚,總督憑什麼坐江山,你居然想擅自調兵南下,你可知道,一旦咱們遼東兵南下,這韃子定會趁機來犯,屆時遼東怎麼辦,遼東的百姓怎麼辦?你想讓我遼東將士爲了你們拋妻棄子,任由韃子踐踏麼?你就不怕遺臭萬年?!你是何居心,莫非是韃子的細作?!說!!”
“這。。。喬將軍!你別血口噴人,本將不過是爲總督着想。。”
一些與喬山交好的將領也都站了起來,參將趙廣抱拳道:“總督,喬將軍說的不錯,咱們遼東軍不能輕動啊,不然有個萬一,到時咱們就是千古罪人了!”
徐茂野心動了,哪裡肯聽,冷哼一聲:“本督看來,並無不可,這遼東留下幾萬將士死守便是,等本督拿下了京城,坐擁天下,到時候必定勵精圖治,趕走韃子!!”
“總督。。。”衆將還要再勸。
徐茂揮了揮手:“下去準備吧,本督心意已決。。”
“哼!!”喬山怒哼一聲,也不多說,拂袖走了出去。。”
四川巡撫衙門。。
保嶺侯尚書令史公之後裔,世襲保齡侯史鼐,如今已是遷四川巡撫,管理四川一地軍政的大員,放下公文,心中盤算着。
半餉,又打開了一封姑姑賈府老太君的書信。。信中所言皆是寒暄之意,但史鼐卻很明白賈府的意思。
說白了,賈母的意思無非就是:如今我那外孫登基了,咱們是親戚你錦上添花一把,到時自然是共享富貴。
史鼐思慮着,賈史兩家是多年的世交親戚,可以說榮辱與共,那誠孝王爺按說是表妹的兒子,便是我的表侄,一旦他登基爲帝,我史家自然水漲船高,也不必再窩在這裡吃苦。。
“好!!”史鼐一拍桌案,面現喜色:“這皇親國戚,我史家是坐定了!!”
“來人。。。傳守備以上官員來此議事!”
無獨有偶,正如楊輔國所料,吏部的公文一發,各處掌兵軍官果然個個響應,都往京城而來。過慣了安定日子,只要有口飯吃,誰願意打仗
呢?手下士兵的想法,他們這些軍官自是清楚不過了,況且,忠順王事件讓天下見識到了直隸軍的強大戰力。
自然,也有人打小算盤,於是就有人按兵不動了,等着別人出頭,再跟上,可是偏偏誰也不冒這個頭,鬧到最後,眼看來不及了,匆匆上路,京城如今對各地還是有控制力的,根本翻不起大浪,誰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惟。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林峰下江南對江南官員原本是虛與委蛇的,想着打入敵人內部。誰知這還沒撕破臉,就出了這是,那些江南官員自是以爲林峰與他們是同路人,個個響應的比其他地方更是熱烈,各個獻上厚禮恭賀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