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蘇培盛沒有跟在雍正的身邊,並不是雍正皇帝將蘇培盛留在了京城皇宮裡面;作爲雍正皇帝身邊最忠心耿耿的老人,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蘇公公腫麼可以不陪伴在雍正皇帝的身邊呢?
不是人家蘇公公沒有跟在雍正皇帝的身邊,而是雍正皇帝不放心別的人去清溪村裡面搜索;而是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蘇培盛。し
聽到蘇培盛的話,雍正的眼眸越發的陰沉:“帶朕過去看看。”
“嗻!”
當雍正跟着蘇培盛帶人來到清溪村北面的時候,天色基本上已經完全亮了;在清溪村的北面一片小樹林前,雍正果然看到了地上馬車的痕跡;以及不少凌亂的馬蹄印。
“蘇培盛,傳朕的命令;追!”雍正面無表情的看了蘇培盛一眼,二話不說立即翻身上馬;親自帶着人馬順着馬車留下來的痕跡追蹤而去。
嘖嘖……果然是關心則亂,如果這一次出事情的人不是王熙鳳的話;或許雍正還能夠理智的去對待,也就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更加不會因此而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導致了自己跟王熙鳳重逢的時間一路往後推。
也不知道動腦筋想一想,說句不好聽的;這十四貝勒胤禎可以說是帶着人在逃避雍正的追捕,也就是逃命來着;在這樣子的情況下,以十四貝勒胤禎的智慧;腫麼可能大意到留下這麼多的線索讓雍正發現,這根本就不可能好嗎?
只不過此時此刻雍正皇帝滿腦子都是王熙鳳,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那麼多;這麼一來,思緒自然就進入到了一個盲區;所以走錯路什麼滴這個是必然的。
雍正皇帝翻身上馬,直接帶人一刻都不停留;順着馬車的痕跡還有凌亂的馬蹄印記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足足追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在一條小河邊上;發現了停留在路邊的一輛青布簾子的馬車,還有拴在一旁幾棵大樹上的馬匹。
唯一讓人感覺到有些奇怪的便是,雍正皇帝帶着這麼多的官兵、暗衛而來;那停留在路邊的馬車居然沒有一點動靜?居然愣是不見一個人影出來。
腫麼回事?(⊙o⊙)…
“蘇培盛!”
雍正皇帝總覺得事情進展的似乎太過順利了一點,眼前安靜的有點太過的畫面;讓雍正皇帝總覺得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得。
他指揮人在距離這些馬匹跟這輛馬車,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以免一個不小心就打草驚蛇了。
“奴才在!”蘇培盛身影一閃,出現在雍正皇帝的面前;恭敬地應了一句。
“你……帶人過去馬車那邊仔細的看一看?”雍正皇帝開口吩咐了一句。
雍正皇帝並非一般的人,或許之前他是真的因爲太過關心王熙鳳的緣故;纔會失去了原有的判斷能力,不過這一路上騎馬狂奔了一番之後;雍正皇帝腦子裡面,那原本早已經跑不見的理智居然又回來了。
小河邊上安靜的青布馬車,還有那拴在大樹上幾匹正在悠哉吃草的馬匹;處處透露着詭異,嗯嗯……應該說安靜的有點過分。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站立的整齊劃一得衆官兵們,這一路上過來動靜也不算太小;沒有道理馬車上的人會聽不見?
這麼一想,原本已經可以媲美於包青天包大人的雍正皇帝;臉色已經不單單用陰沉如水來形容,身上的冷氣更是颼颼颼一個勁的往外直躥;讓雍正皇帝周圍三尺之內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唔……生人勿近!
“奴才遵旨!”
蘇培盛唱了個喏,一個手勢輕輕一揮;十幾名暗衛立刻散開來,呈包圍之勢將小河邊上的青布馬車;以及拴在大樹下的馬匹圍了起來。
蘇培盛的動作極快,不過蘇公公去的時候動作雖然極快;可是回來的時候,那速度要比過去的時候還要快得多;倒真的應了那句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稟萬歲爺!”
蘇培盛施展輕功過去撩開青布馬車的簾子探頭看了一下,立刻閃身退回到了雍正皇帝的身邊:“馬車內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雍正皇帝先是微微一愣,續而又勃然大怒起來:“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居然敢在朕的面前擺一出空城計;這個老十四的膽子可是越發的大了。”
憤怒到極點的雍正皇帝反而笑了起來,這會子雍正皇帝顯然已經忘記了;人家十四貝勒胤禎的膽子一慣就是非常大的。
呵呵……開神馬玩笑?
如果十四貝勒胤禎的膽子不夠大的話,他又怎麼敢做謀朝篡位的事情;如果十四貝勒胤禎的膽子不夠大的話,上一次他又怎麼敢帶人去行刺雍正皇帝。
如果十四貝勒胤禎的膽子不夠大的話,他又如何敢在京城衆目睽睽之下;膽大包天的將王熙鳳給擄走,所以說萬歲爺……您剛纔說的那番話不是白搭又是什麼?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雍正皇帝即便是再怒火中燒;這會子也差不多將整件事情想了個透徹。
事情非常的簡單,十四貝勒胤禎一開始用的;先是用一招再簡單不過的調虎離山之計,利用自己擔心王熙鳳的心態;讓自己上當追錯了方向。
而後更是大方的擺下了空城計,將自己等人絆在了路上;一來一往這肯定會耽誤不少的時間,等到自己發現追錯了方向的時候;自己那‘好’十四弟恐怕早就帶着王熙鳳已經不知道跑出去有多遠了。
以自己對自己那十四弟的瞭解,既然他都大費周折的佈下了這麼大的局;恐怕被他用來做煙幕的並非只有這一路人馬,而老十四自己多半是帶着王熙鳳兩個人輕車上路。
即便是自己回頭再去追他們,恐怕一時半會短時間內也是追不上人的?
這麼一想通,雍正皇帝的臉色扭曲的難看到了極點:“蘇培盛,傳令下去;衆人原路返回。”
雍正低沉的嗓音幾乎是從牙齒裡面一點一點擠出來的,帶着森冷的殺意;蘇培盛當下便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嚶嚶嚶……萬歲爺腫麼突然會這麼嚇人的說?醬紫滴萬歲爺好可怕,鳳主子救命啊!
果然雍正皇帝跟十四貝勒胤禎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有一句話說得好;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仇人。
雍正皇帝的推斷並沒有錯,十四貝勒胤禎讓自己的手下四散開來故佈疑陣;而他自己則帶着王熙鳳輕車上路,身邊除了綠珠隨侍在身邊之外;就只有一個趕馬車的車伕。
一離開清溪村,十四貝勒胤禎並沒有讓人駕着馬車一路南下;也沒有讓人駕着馬車一路往北,又或者往西而去。
“回京城!”十四貝勒胤禎只開口吩咐了一句,就開始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起來。
這個十四貝勒倒也不是那愚蠢之人,他知道如今的京城雖然非常的危險;但是同樣的京城比起其他的地方也更加安全一些,這俗話也都說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
王熙鳳雖然合着眼睛在閉目養神,不過當她聽到十四貝勒胤禎的交代時;心裡面卻忍不住給對方點了個贊。
這傢伙其實也不蠢嘛!
這個時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以爲十四貝勒胤禎將自己擄走之後,多半已經帶着自己逃出了京城;恐怕沒有人會想得到,這個十四貝勒胤禎居然又會膽大的帶着自己潛回到京城裡。
這個回馬槍殺的真是太好了,果然不愧是昔日大清用兵如神的大將軍王!雖然是十四貝勒胤禎讓人將自己給擄走的,王熙鳳的心裡面對於十四貝勒胤禎的智慧;倒是非常的欣賞。
王熙鳳暗自在心裡嘀咕着,就是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看破十四貝勒胤禎的盤算呢?
本來王熙鳳之前還想着,自己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找個機會自己離開,以她的身手;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根本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情還必須要重新來過。
此刻在清溪村去往京城的一條小路上,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正駛的飛快。
馬車上坐着一男兩女,正是十四貝勒胤禎;以及王熙鳳跟綠珠兩個人,綠珠眼睛都不眨一下;坐在車廂裡看着王熙鳳,十四貝勒胤禎則閉目養神靠在車廂上;整個馬車安靜極了。
因爲走的是小路的緣故,就算車伕已經將馬車的車速到了極致;但卻因爲道路不好走的關係,卻怎麼也快不起來;即便馬車車伕拼命地甩着鞭子,馬車再快也有限。
原本小路就不比官道不好走是肯定的,再加上前面兩天又下了好幾天的雨;就算已經放晴過去了好幾天,這路面上也都泥濘不堪,原本就坑坑窪窪的路面;也因此更加的顛簸起來。
以王熙鳳的身體素質,再加上她的武功修爲;這種顛簸雖然厲害,但是卻在王熙鳳的承受範圍之類;應該說起來沒有什麼事情纔對,即便馬車就算真的跑得很急;王熙鳳也能夠撐得住纔對。
可是現在王熙鳳的臉色卻有點難看起來,隨着馬車的顛簸;王熙鳳開始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甚至她隱約覺得自己的小腹居然有些隱隱作痛;這是怎麼回事?
王熙鳳眼裡閃過一道森冷的寒意,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一貫都非常的清楚;沒有道理她會虛弱到一點馬車的顛簸都承受不住,難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中了暗算?
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從王熙鳳的心裡冒了出來;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古怪起來。
幸虧此刻綠珠將注意力放到了十四貝勒胤禎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王熙鳳臉上神色的異常;不過恐怕這會子綠珠就算真的注意到了王熙鳳的異常,她恐怕也不會想太多;最多也就是誤以爲是馬車太過顛簸。
而王熙鳳又一慣養尊處優慣了,受不了這種顛簸之苦;纔會一臉蒼白的模樣。
眉頭緊蹙的王熙鳳,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究竟是什麼?一時半會的她又說不上來,不過仔細的想一想;似乎自己的身體最近一直都有點不太對勁。
一想到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經常沒有什麼胃口不說,還經常犯困沒有什麼精氣神;蹙着眉頭的王熙鳳,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莫非當真自己遭人暗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