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原本王夫人還打算,第二天的時候進宮去見賈元春;將最近榮國府發生的事情,特別是王子騰居然無緣無故將自己給驅逐出了王家;這件事情告訴賈元春,希望到時候賈元春可以替自己想個辦法;讓王子騰收回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來。就愛上網。。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賈寶玉跟襲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鬧出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來;闔府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人省心。
王夫人強忍着怒火替賈寶玉將屁股上的屎給擦乾淨了,卻因爲榮國府接二連三的出事;遭受了太多打擊的王夫人,終於熬不住病倒了;至於原本計劃好的,第二天進宮裡面去看望賈元春的計劃;自然也就這麼流產了。
不過說起來最近榮國府還真是特別的事多,嗯嗯……尤其倒黴的事情特別多,大大小小的事情發生了這麼多;居然沒有一件是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躺在牀榻上養病的王夫人,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更大的打擊很快將會降臨到榮國府,差一點就打擊的她如遭雷擊。
咳咳咳……不對,應該說榮國府所有大大小小的主子們;一個個全都被打擊的如遭雷擊纔是。
“太太!”
王夫人喝過藥之後,一直依靠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其實王夫人並沒有什麼大毛病,主要就是因爲操勞過多內心抑鬱所造成;大夫交代了要她好好的休養,過個三五天就會痊癒。
原本大夫給開的藥方裡面就含有安眠的成分,所以喝過藥以後;沒有多久的功夫藥力就慢慢的在王夫人的身體裡散開來,倒讓原本就有些昏昏欲睡的王夫人;越發的泛起困來。
誰知道就在王夫人半睡半醒的當口,金釧兒腳步匆匆的從外面的院子裡走了進來;看對方俏麗的小臉依舊蒼白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昨夜金釧兒肯定沒有睡好,襲人就這麼沒了;金釧兒心裡如何能夠不自責。
一個晚上,只要金釧兒一閉上眼睛;她就看到襲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怨恨的伸手指着自己;然後口口聲聲的說道,是金釧兒害死了她;又說什麼自己一個人在地府很冷清之類的話,最後居然還說;她要金釧兒下去陪她之類云云。
這麼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金釧兒這才稍微合了閤眼眯了一下,一晚上睡不安穩;想想看這金釧兒的臉色如何會好看的起來。
不過這會子在金釧兒一臉疲憊,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焦急在上面。
“什麼事情?看看你這丫頭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王夫人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開口是了一句。
唔……金釧兒乾巴巴的嚥了一口口水,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方纔開口說道:“宮裡面來了一位公公,老太太吩咐來人說;讓太太、大太太,還有老爺跟二老爺;還有璉二爺跟寶二爺一起去榮禧堂接旨。”
一句話,因爲心裡的那份緊張;金釧兒反而說的磕磕巴巴,不過好歹也算是對王夫人交代清楚了。
“接旨?”
王夫人心裡一驚,着急的她這會子也顧不上大夫交代的;讓她好好地休息調養身體來着,閒事莫管的吩咐;開口問道:“金釧兒你把話給說清楚一點,到底是讓我們大家去接什麼旨來着?”
隱約的王夫人心裡面劃過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快要發生一樣;究竟是什麼呢?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是說不上來。
“回太太的話,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老太太吩咐過來報信的那位姐姐並沒有說,只是交代了奴婢;好像是說宮裡面來了公公傳旨,老太太您立刻過去榮禧堂一趟。”金釧兒恭恭敬敬的說道。
與此同時,大老爺賈赦、邢夫人夫妻兩個人;還有讓老爺賈政,以及璉二爺賈璉跟寶二爺賈寶玉;也分別聽到自己身邊的小廝(丫鬟)過來稟報,說是宮裡面來人了;讓所有人趕緊過去接旨來着。
宮裡面來人了(⊙o⊙)…難道說是宮裡頭的娘娘出事了?
不愧都是姓賈的,果然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真是別說;這榮國府大大小小的所有主子,一個個心裡面所猜測的居然都相差無幾;大同小異來着。
事實上,當王夫人、大老爺賈赦、邢夫人、二老爺賈政幾個人心中充滿驚懼的時候;榮禧堂內,已經滿頭白髮的賈老太太;同樣也是一頭的霧水。
特別是,當賈老太太看到前來傳旨的公公;居然是當今聖上身邊的心腹太監,皇宮裡面的第一紅人;大名鼎鼎的太監總管蘇培盛蘇公公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起來。
“蘇公公,您請上座;請喝茶!”
賈老太太哪怕已經做了榮國府的老封君很多年,可是在面對蘇培盛這個京城中炙手可熱的大紅人;無數公侯王府中的主子見到,也都要逢迎拍馬的主子時;哪裡敢有半點老封君的派頭,神色間那叫一個恭敬啊!
“不用了老太君。”蘇培盛嘴角流露着一絲淡淡的玩味,似笑非笑的看了賈老太太一眼;緩緩地開口說道:“萬歲爺還等着雜家回去復旨,老太君您還是趕緊讓府裡頭的其他人過來接旨吧!雜家的時間可寶貝着,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在這裡浪費。”
是自己聽錯了想太多了嗎?賈老太太總覺得剛纔蘇培盛的那番話話裡有話來着,不過很快賈老太太就知道了;原來並不是自己想太多,而是真的出大事情了。
沒有多久的功夫,大老爺賈赦、邢夫人、二老爺賈政、王夫人;還有賈璉跟賈寶玉堂兄弟兩個人,全都出現在了榮禧堂內。
“人可都是來齊了?”蘇培盛晃了衆人一眼,不急不慢的開口問道。
“回公公的話,人都到齊了。”
因爲王熙鳳的緣故,蘇培盛倒是對榮國府的大小主子們稍微有幾分印象;這些人可都是萬歲爺親口點名了,接旨的時候一定要在場的主;蘇培盛仔細的看了看,確認所有萬歲爺點名過的人全都來了之後;他方纔將自己手裡的聖旨展開來,大聲的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聖旨的內容非常的簡單,也就是之前雍正皇帝對賈元春所說的;無非是賈元春恃寵而驕衝撞了雍正皇帝,然後被打入冷宮云云。
這蘇培盛在宣讀聖旨的時候,還真的沒有加油添醋胡說一通;但是對於榮國府的衆人來說,宮裡頭的娘娘被打入了冷宮;無疑跟天塌下來差不多,對於現在已經逐漸沒落的榮國府來說;宮裡面的賈元春可以說是榮國府最後的依仗,也難怪了……
蘇培盛這邊將手裡的聖旨一宣讀,以賈老太太爲首的榮國府大小主子們;一個個的全都呆滯住了,特別是王夫人跟賈老太太婆媳兩個人;更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着。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這一點不是真的……”之類的話,明顯一副陷入魔障的樣子。
“我的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哭天喊地之人,不消說一定是二太太王夫人了;冷宮那是什麼地方?
冷宮指的是皇帝囚禁后妃的地方,也是失寵的后妃們的居住的地方;一個女子一旦成爲皇帝的人,她便註定了一輩子都只能夠是皇帝的女人。
不能改嫁,也不能出宮;至於選到宮中的女子,一旦失寵便在宮中禁室裡等死;一般爲了皇室的體面,後宮妃嬪們犯罪賜死的機率不大;所以就有了冷宮的存在,冷宮就是犯了錯的後宮妃嬪們的牢籠。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以後便要在冷宮裡了此殘生過一輩子,也難怪王夫人會如此失控。
而其他的人包括一項跟二房不和的大房,大老爺賈赦跟邢夫人還有賈璉三個人;臉上的神情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反而一慣迂腐的二老爺賈政跟無心讀書的賈寶玉;這父子兩個人此刻臉上的神情還算比較鎮定。
“咳咳咳……”
蘇培盛眼皮子一撩,眼神凌厲如刀子一樣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老封君、大老爺、二老爺幾位還不趕緊的接旨謝恩,雜家可是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宮裡面萬歲爺還等着雜家回去復旨,幾位就不要在墨跡了。”
賈老太太、王夫人、大老爺賈赦、二老爺賈政等人面面相覷,卻不得不咬着牙三呼萬歲:“臣接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培盛已經在榮國府耽擱了不少的時間,當下二話不說將聖旨往大老爺賈赦的手上一放;轉身就準備走人。
“蘇公公,請留步!”
賈老太太給大老爺賈赦打了個眼色,接到自家老孃暗示的大老爺賈赦;立刻上前一步對蘇培盛作揖打拱開口說道。
“什麼事?”蘇培盛因爲王熙鳳的緣故,對於榮國府的衆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印象;皺着眉頭淡淡的說道。
“蘇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大老爺賈赦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荷包,塞到了蘇培盛的手裡。
大老爺賈赦的這一舉動,本來對於尋常前去大臣們家裡頭傳旨的太監們來說;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情。
可惜的是,大老爺賈赦面對的人乃是宮內的大總管蘇培盛;而並非一般的小太監,還有就是……蘇培盛前來傳旨的時候,雍正皇帝可是說了;對榮國府的人無需留情面。
當下蘇培盛不客氣的將大老爺賈赦塞到自己手裡的荷包一甩,冷冷的看着對方開口說道:“大老爺,莫不是將雜家當做了一般的小太監不成?膽子不小啊!居然敢拿這破玩意來雜家的面前,喲呵!莫非真的以爲雜家就是那軟柿子,瞧着好捏拿不成?”
蘇培盛一臉被侮辱的模樣,神情不悅的看着賈老太太、大老爺賈赦、二老爺賈政、王夫人、邢夫人等榮國府衆人;至於賈璉跟賈寶玉兩個人麼?純粹是被叫過來添數打醬油的,自然被蘇培盛給無視掉了。
蘇培盛突然說翻臉就翻臉的舉動,再次殺了榮國府衆人一個措手不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全都不在自己控制的範圍內,就連賈老太太跟大老爺賈赦這樣的老狐狸;也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