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執行者見狀,扭頭看向蘇溱沅,不清楚是不是還要繼續執行酷刑?
蘇溱沅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幕,眸中沒有一絲溫‘色’,聲音無比的冷酷,“繼續打!”
墨堯炻爬在地上,聽見這聲冷酷的話,並未意外,他跟在蘇溱沅身邊的時間並不短,見慣很多背叛者的例子,都是不死不休,蘇溱沅若只是讓人打死了他,倒還算是仁慈的,他沒有一絲怨言,權當還了他當年搭救知恩,圓了母親臨終的遺言。-
兩個執行者握緊手中的‘棒’球棍,一‘棒’又一‘棒’的朝着不還手的墨堯炻打去,臉上不見一絲表情,他們都已被蘇溱沅訓練得沒有一絲人‘性’了,同情心和憐憫心更是奢侈品,在他們身上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能找到的只是磨滅了人‘性’的冷血,無情。
驀時,偌大的客廳,只聽見木棍敲擊着骨頭髮出的沉悶之中又帶着清脆的破裂聲,別的,什麼也聽不到。
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墨堯炻表現出了非一般人的隱忍和堅強,只是默默承受着,一聲不哼,更沒有一句求饒。
彷彿這件事情是他錯了,他認罰。
只是如此!
半個小時後,縱使強悍如他,也已是奄奄一息的‘摸’樣,彷彿不消多久,就會與這個世界告別。
蘇溱沅沒有說話,那兩個執行者便不會停止對無反擊之力的墨堯炻進行着棍‘棒’毆打,每一‘棒’,都用盡了全力。
墨堯炻汗如雨下。
蘇溱沅倨傲地站在一旁,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鬼,主宰了一切的生死,冷冷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墨堯炻,如天然般純粹的眸子中涌上了一絲欣賞,詭譎綻放,不愧是他訓練出來的人,承受能力‘挺’不錯。
他欣賞那種寧死不屈的人,馴服這樣的人能令他感到無上的滿足,和擁有超越一切的榮譽感。
說實話,他秘密培養了很多人,墨堯炻不能算最出‘色’的哪一個,卻絕對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就這麼打死了他,着實有些可惜。
他不說爲何救顧惜橙的原因,他無法明白,可是他明知道是死,卻堅持留下來接受懲罰的決心,這種超越生死的擔當,無法不令他欣賞。
更何況,他還是魅影的當家……
“住手。”蘇溱沅驀地開口喊停,地上的墨堯炻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兩個執行者退開,蘇溱沅睨着暈‘迷’過去的人,命令人端來一盆冷水。
冰涼的冷水潑在墨堯炻的臉上。
那些水流彷彿透過破裂的骨頭縫隙滲透進去,帶着刺入骨髓的寒意,鑽心的劇痛,墨堯炻醒過來。
整個人還有些‘混’‘混’沌沌,不知身處何處?
蘇溱沅一步一步走向他,宛如死神在朝他走近,正如閻王要你三更死不許留人到五更,站在墨堯炻腳邊,蹲下身,冷眼旁觀他的傷和狼狽,嘴角冷冷勾起一抹殘酷地笑,他的聲音分外愉快,有着報復的快感,“墨堯炻,你以爲你背叛了我,就能夠救走他們了嗎?”
墨堯炻幽幽清明,立即擡眸望着蘇溱沅,眸光中浮現一絲驚慌。
蘇溱沅滿意於他的睿智,冷冷道:“我在外面安排了一支獨佔隊,就是提防着他們會從屋內逃掉,就算他們逃出這個屋子,也不代表他們能夠完全離開。”
這就是他爲何不第一時間派人去追殺東方律他們的原因,全因他早已經安排了後招。
他原以爲不會用到外面那層力量,可是墨堯炻卻臨場叛變了。
雖然這令他很憤怒,但好在,整個場面還沒有脫離他的控制外。
欣賞着墨堯炻臉上浮現的擔憂,蘇溱沅滿意得笑道:“墨堯炻,你的心思,真是白費了。”
墨堯炻原以來自己多少有些瞭解蘇溱沅,才知道,他從來不曾瞭解過他一分,這個男人,留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恐怖。
身上涌上來的劇痛令他幾‘欲’暈眩,可是一想到顧惜橙不知道是否安全,他只是咬緊牙關硬撐着。
剛剛差點被蘇溱沅命人打死,他沒有想過求饒,可是此刻,爲了顧惜橙,他想到了求饒,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想到蘇溱沅這個人最喜歡看人痛苦,隨即緊閉嘴巴,他擔心他說了,會加速顧惜橙的死亡。
眼前的局面不是他能夠挽回的,如今,只能希望東方律無能如何也要保護好顧惜橙。
看着墨堯炻擔憂卻無可奈何的‘摸’樣,蘇溱沅心頭大好。
執行者無聲詢問蘇溱沅要不要打死墨堯炻,蘇溱沅搖頭,說道:“把他拖下去,關進鬥獸場,每天命他跟十頭野獸戰鬥,若是死了,是他活該,可若是活了。”語調微頓,他睨着地上的人說:“墨堯炻,我便饒了你這一次對我的無禮。”
在繁華如錦的都市裡,一切源自黑暗的爭鬥都是在夜裡執行,因爲黑夜是掩蓋一切罪惡最好的佈景。
可如今,在人來車往的光天白日之下,有人卻打破了這一定律,在街道上肆無忌憚地上演着槍擊大戰,造成街道車輛堵塞不通,人羣驚慌恐懼四處躲藏的一幕。
很多無辜者被子彈‘射’傷。
地上倒了很多具屍體。
血腥味籠罩着整個現場,恐懼在人們心中蔓延。
槍擊越來越‘激’烈。
東方律拉着顧惜橙穿過了擁擠的馬路,逃到對面,避開着‘射’擊範圍,顧惜橙懷視了周圍一圈,又死了不少無辜者,心裡不免一驚,抓緊東方律道:“那些人沒人‘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東方律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正好也是他所想,於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逃到了江河大道。
東方律攔下一輛計程車讓顧惜橙先走,蘇溱沅的主要目標是他,顧惜橙跟在他身邊很危險,他不容許危險蔓延到她身上去,打算和顧惜橙分開走,顧惜橙抓住他的手搖頭,“不行,要走一起走。”
若是平時她可能會聽他的,可此刻不行,他肩膀上有傷,她無法放心他一個人,大不了,有危險一起承受了,最差的結果不過是死亡,有她陪着他,也是好的。
這件事情本就因她而起,他沒有在危險的時候置她於不顧,她更不可能明知道對方要殺的人是他,還放他一個人處在危險之中。
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這樣。
遭受危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是安全了,可你在乎的人卻還在遭受着危險,你的心裡時時刻刻都受着擔心他安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