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橙說道：“坐牢。”
“這算什麼懲罰？”
“對一個女人來說，讓她死可怕，還是讓她看着自己慢慢衰老可怕？對一個曾經輝煌一時，受萬千寵愛追捧的女人來說，要她死可怕，還是身敗名裂可怕？你們殺了她，不是爲老爺子報仇，而是在幫她解脫。牢獄之災，纔是她該受的懲罰。”
卿如玉沉默了，覺得顧惜橙說得有幾分道理，慕成語在一旁大吼大叫道：“顧惜橙，你這個女人好狠毒！”
“是我狠毒還是你狠毒？”顧惜橙目光不善地望向她，“殺害老爺子的人是你，三番四次想要殺我的人是你，說我狠毒，那你這樣的算是什麼？”
“那是你們自找的，是你們活該，如果你們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會這樣做嗎？說到底都是你們逼我的，不關我的事。”慕成語近乎瘋狂地咆哮，被毆打過度，又聽了顧惜橙想要對付她的方法，讓她有些神智失常。
東方律是她這輩子的唯一，被她搶走了，當演員是她的夢想，顧惜橙還想要把她夢想打破，她怎麼都不能接受。
“慕成語，什麼是自找？這個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對情侶因爲家人反對而分離，難道她們都要殺人嗎？在你看來，這樣纔是對的是嗎？你對付我就算了，還殺害爺爺，在你看來，錯的永遠都是我們，你爲什麼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問題，你連殺人的決心都有了，爲什麼不用這些決心去討好爺爺，試着讓他喜歡你。你說我們所受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活該，那你現在呢，是不是也是自己活該？若你還認爲自己沒做錯，那就沒錯吧，反正接下來在監獄裡，你也沒別的事情可做，可以用未來幾十年的時間好好來想清楚這個問題。”顧惜橙說。
“他一見到我就想盡辦法趕我走，我要怎麼去討好他，我跟本沒有機會。”
“不做就絕對沒有機會，做了至少也有一半的希望。你有心買兇殺人，難道還想不出來辦法去討一個人的歡心嗎？”
“顧惜橙，你說得可真輕鬆，若把你換在我這個位置上，又如何呢？”
“至少，我絕對不會殺人。”
慕成語看向周圍人，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憎惡的，彷彿她罪大惡極，她看向一直不說話的東方律，說：“律，你最有發言權，你爲什麼不說話？這麼多年，你爺爺是怎麼對我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有機會討好他喜歡嗎？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東方律用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彷彿從未認識過她一樣，第一次知道她的這些想法，“慕成語，可那是我爺爺。”
當初他所認識的那個善良純真的女孩不見了，眼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是他沒發現她慢慢的變化，還是他一直未曾真正認識過慕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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