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濤是當晚就趕到了縣城的,到了也沒忙得過來休息,就打了錢中立的電話。
“我到縣城了!”看看時間才七點來鍾,葉澤濤就對錢中立說道。
“澤濤,又出事了,你快過來,我們幾個人正在吃飯,一起吃。”
葉澤濤趕到時,看到錢中立正與幾個人坐在那裡吃着,縣公安局長汪凌鬆、縣經貿委主任吳衛遠、財政局長李春波、政府辦主任孫民富都是老熟人。
看到葉澤濤的到來,大家都站起身來。
這次錢中立也同樣表現出了一種熱情。
互相問好以後,葉澤濤被請到了錢中立的左手第一位坐下。
“澤濤,聽說你到市裡去了?”錢中立的消息到是顯得靈通,就問了一句。
那汪凌鬆卻是很有深意看向了葉澤濤。
汪凌鬆是縣公安局長,就有了更多的消息來源,他聽到一個消息,葉澤濤陪同着許夫傑曾經到過省城。
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汪凌鬆是震驚的,在草海縣目前這個混亂的局面下,葉澤濤能夠陪着市委書記到省城,這裡面的學問太大了,有一點是肯定的,許書記很信任葉澤濤!
“嗯,陪着許書到到了省裡一趟!”
葉澤濤本來就是拉人而來,當然得透露一些有用的東西。
拉人與招納心腹不同,只要能拉的都可以拉過來,只存有利益的一些關係,鐵桿就不同了,那是可能共享成果的人,對於心腹的培養,葉澤濤現在算起來就三個,一個是方怡梅,一個是常明光,還有一個是王報國,這三個人才是他真正可以信賴的人。
至於溫芳,葉澤濤還在猶豫,這個女人的心機很重,只能算是鐵桿與附衆之間的人物。
在座的這些人葉澤濤暫時也只能當成附衆來招納。
誰也沒有想到葉澤濤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全都把目光投向了葉澤濤。
葉澤濤是陪着許書記到的省城!
再想到傳言中葉澤濤的省裡後臺,大家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最近縣裡的情況真是讓人心亂,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李兵又放出了他有後臺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投了過去,大家也在猶豫,最主要的是對那李兵沒有信心,有後臺的人大家看得多了,有了後臺又能如何,就算是京裡的那些公子哥們,到了縣鄉兵敗的人也不少,跟着他那樣的人走,很危險!
反到是葉澤濤這樣的人,其本身有能力,那麼短的時間就能搞出一個大的場面,這樣的人到是值得一投。
現在葉澤濤說起了得到了許書記的信任的話,再說到了陪着許書記去了省城,這事就很有內情了,說明了葉澤濤果然大有能耐!
錢中立的眼睛一亮道:“澤濤,許書記很重視你啊!”
“錢縣長,許書記也提起你的,對你的工作讚譽有佳啊!”
這句話本來是葉澤濤靈機一動而說,造成的效果連他都沒有想到,只見那錢中立一把就握住了葉澤濤的手道:“真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渴望的表情。
葉澤濤只能硬頭頭皮道:“我騙你幹什麼!”
錢中立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對大家道:“看到沒有,市委許書記一直都在關注着草海的事情的,有許書記支持,我們的工作就好辦多了!”
大家差不多都是崔系的人,隨着崔永志出了問題,他們就感覺到天塌了一般,現在葉澤濤的這句話如同一盞明燈,照得大家的心裡暖暖的。
葉澤濤決定趁熱打鐵,就說道:“許書記說了,崔書記的事情不代表普遍,草海縣大多數的同志都是經得起考驗的,是能力很強的!”
孫民富嘆道:“這就是水平,看看人家許書記,這水平就是高,任何事情都一分爲二,這纔是辯證觀!”
“許書記說沒說縣裡下一步該怎麼做?”錢中立就問了一個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詢問許書記在崔永志出了問題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安排的問題。
葉澤濤微笑道:“這個我到是不好詢問,要相信組織,要相信許書記會有安排的!”
雖然沒有得到關鍵的東西,大家的心也算是有了一些安定,只要許書記還穩得住,草海的局面就不會有問題。
“澤濤,說了這一陣,有一個事情發生了,忘了說了!”錢中立對葉澤濤說道。
“什麼事情?”看到大家的神情變化,葉澤濤就問道。
錢中立就說道:“崔書記估計是一氣之下把彭學雲弄出來了,今天彭學雲也進去了!”
“狗日的彭學雲,太不是東西了,就得把他整一下,他的屁股上同樣不乾淨!”縣經貿委主任吳衛遠一提起這事就是氣,罵了起來。
他的話立即引起了共鳴,大家都開始揭着彭學雲的老底。
葉澤濤聽了大家的議論,這才發現那彭學雲還真是有着許多的問題。
汪凌鬆道:“崔書記在草海縣那麼多年,他的手中還是掌握着不少的東西,你們看着吧,隨着彭學雲的雙規,縣裡會更亂!”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這話,葉澤濤就發現大家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轉念間葉澤濤就明白過來,大家都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他們同樣也擔心受到牽連。
吃了飯,大家的興致彷彿不高,都推說有事,分別離開。
錢中立和汪凌鬆互看一眼,錢中立對葉澤濤道:“澤濤,找個地方,我們先蒸一下,然後聊點事情。”
錢中立微微點頭道:“說得是,澤濤這段時間也真是辛苦了,趕來縣城得休養一下。”
三個人一道坐進了汪凌鬆的警車,汪凌鬆帶着就朝城西方向駛去。
“一個信得過的朋友開的娛樂城。”汪凌鬆說道。
進入裡面,汪凌鬆顯得很熟,招呼着大家就來到了估計是專門給貴賓享受的地方。
葉澤濤進來後就打了主意,淨桑可以搞一下,其它的一概不搞。
還好的是汪凌鬆估計也明白葉澤濤的想法,安排的也很正規。
大家很快就洗蒸了一下出來。
葉澤濤出來時就看到兩人早已坐在了那裡。
“澤濤,快過來坐。”錢中立對葉澤濤說道。
看到葉澤濤坐下,錢中立遞了一支菸道:“好久沒在一起坐下聊聊了,唉,草縣現在是多事之秋啊!”
葉澤濤道:“很快就該揭曉了!”
汪凌鬆嘆了一聲道:“這混官場也不容易的,上面有一個風吹草動的,立即就會驚出一身冷汗!”
聊了幾句閒話,錢中立對葉澤濤道:“澤濤,現在我們三個在這裡,沒有外人,老哥我想講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凌鬆也是這個意思!”
葉澤濤自己都還在想着怎麼樣說話時,錢中立到是先開口了,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想法,葉澤濤立即打起了精神,說道:“錢縣長,你有什麼話說請說吧!”
嘆了一聲,錢中立道:“澤濤啊,你還跟老哥我見外,我都把你看成了弟兄,你還叫我什麼縣長的,這是打我的臉了!”
汪凌鬆忙說道:“澤濤,錢縣長這個人是直爽的人,他既然讓大家兄弟相稱,我看大家都改口一下,沒人時就兄弟相稱較好。”
錢中立點頭道:“凌鬆的話我愛聽,就得這樣!”
葉澤濤只好道:“既然這樣,我就稱你錢哥了!”
哈哈一笑,錢中立頓時顯得高興道:“澤濤,別看老哥我現在比你的級別高,老哥心裡明鏡似的,你的前途遠大,遠大啊!現在可能是我來幫襯你一些,以後指不定老哥還得請你幫襯的!”
看到葉澤濤想說話,錢中立擺了一下手道:“你先聽老哥講幾句掏心窩的話,大家都認爲我老錢中粗人,其實,老哥我明白得很,這草海縣就沒有老哥看得上眼的人,你是例外,對你,老哥我是服氣的,誰能夠像你一樣,空手就打出那麼一片天地,老哥把話說到這裡,從今往後,老哥就算是把自己交給你了!”
葉澤濤差不多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一個副縣長竟然對自己這樣說話,完全就是把他自己的身架子放到了自己的下面,這哪裡是一個副縣長說的話!
再看向錢中立時,錢中立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誠懇的表情,彷彿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於他的內心似的。
葉澤濤也不是那種沒有任何經驗的人了,轉念間就多少明白了錢中立的想法,這錢中立纔是那種隨時可以把臉面拿下來裝進兜內的人物,爲了他的前途,他這種人就能夠做出任何的事情!
如果說一個人有多無恥的話,葉澤濤算是看到了。
分析了錢中立的情況以後,葉澤濤第一次把錢中立看成了極度危險的人物,這錢中立的心機很深沉,他肯定也是對縣裡的情況進行了分析,好在他並不看好李兵,沒有投到李兵一方,他的目的就是想通過自己與許夫傑接上頭,目標在於許夫傑那裡。
這樣的人雖然也能合作,但是,往後自己對他一定得加以提防,什麼時候被他陰了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