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想過的一點,就是要不要跟祁文和李央說點什麼。
矯情一點呢,是對祁文說“我愛你”,對李央說“對不起”。
轉念一想,爲什麼要對李央說“對不起”?他會不會誤會什麼?畢竟我們兩個真的沒有一點互相喜歡的情愫。
好吧,那就說“謝謝你”?
有時候越是想的多,在越是要接近那個事實的時候,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比如現在。
在想了一圈之後,覺得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也沒什麼意義。
商冉的手馬上就要碰到我的額頭上,估計這一掌下來,祁文和李央可以看到我的腦漿長什麼樣了。
那麼我們還真的要算是生死之交了呢,畢竟他們連我那麼“”的“內在”都看到了呢。
我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平靜地接受着這一切。
我是一個有着豐富想象力的人,除了會畫漫畫之外,不管是外出寫生還是畫的油彩,幾乎很少有寫實派的,全部都是抽象派的。
放在以前那就是梵高啊!
所以此刻我的腦袋裡,不斷地想象着我腦漿爆裂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畢竟見識過尹尋的腦漿,這樣的想象已經有了參照物,還挺……寫實的。
我希望商冉這一掌乾脆一點,這樣的話我就少了一些疼痛感。
最怕商冉故意地一張拍不死我,好比欣戚那樣,讓我親眼看着我的腦漿慢慢流出來,眼珠子慢慢從我的眼眶裡掉落下去,可那一刻我還是有知覺和意識的。
唔,這麼想起來,商冉有可能就是這麼想的。
畢竟她就是如此的變天,如此的喜歡看到這樣的場景。
說不定她會繼續拿出手機,歡快地把這一切都錄製下來,在她心情不好的事情,或者是太過於勞累的時候,拿出來盡情地觀賞一下呢。
過了幾秒鐘之後,我又發覺到了一個問題。
似乎我想得太多了。
而我所想象的那一切,都沒有來到。
也不是說我有多麼的失望啦,我默默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白嫩的,骨節分明的手,擋在了我的面前,抓住了商冉的手腕。
我明明感覺到了商冉手掌落下的那股勁風,她沒有在客氣的,巴不得我趕緊地按照她的想法去死。
而那個人徒手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沒能夠對我動手。
眼角不能難道,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了我的旁邊,穿着白色的襯衣和灰色的長褲,背影看起來特別的帥氣,特別的有氣質。
不是祁文是誰!
“你真的把我惹生氣了。”祁文壓制着滿腔的怒氣,用還算比較低的音調,但是絕對充滿敵意的聲音,對着商冉說道:“不管你怎麼描述你的那些卑劣事蹟都可以,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你竟然對蘇離說,那些美好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不允許別人改變她的世界觀和她的純淨,這就是你的死因。”
祁文說完,馬上就要出手了。
這個房間的門就在這時候猛然地打開了,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位黑衣人包裹得異常嚴實,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
並且他有明顯的僞裝痕跡,因爲在那個黑衣裡面,他穿了一件類似鎧甲的東西,這樣我們就無法判斷他真正的身形,甚至身高,更無法斷定他可能是誰。
可是我明明記得,在他一襲黑衣的把沙人和商晗劫走的時候,飛吹着他的黑色袍子,他沒有打扮的如此誇張啊?
難道他是害怕,通過商冉的隻言片語,我們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才故意這樣的?
那麼豈不是證明,他真的是我們認識的人?
他的黑色袍子之下,不僅穿了一層類似鎧甲,就連他的腦袋上,都扣着一個看起來就蠻重的金屬面具。
面具雖然沒有遮住他的眼睛,卻在那眼睛的位置閃閃發光,讓我們無法看清他的眼睛到底長什麼樣。
面具的嘴巴那裡是凸起的,看起來特別像是某個科幻片裡用過的道具。
在門打開了之後,那個人不由分說的就扔出了手中的一個暗器。
那暗器到底長什麼樣子,我也沒看清楚,因爲太快了。
暗器打着轉的衝着祁文和商冉飛了過來,祁文馬上鬆開了商冉的手,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商冉,手還停留在那裡。
祁文反應比商冉要快一些,他立即轉身抱住了坐在地上的我。
他站在,我坐在地上,所以準確的說,他抱住的應該是我的腦袋。
我剛要疑惑他爲什麼那麼做,眼角的餘光就瞥見類似於手指的東西,從我們身邊飛了過去。
沒有反應過來的商冉,反而被門口進來的那個黑衣人打到了手掌,手指都飛掉了。
多虧在下一秒鐘,商冉的反應還算快的,所以她只有一個小拇指頭被飛掉了。
祁文抱住我,就是爲了不讓商冉的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裡。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我那顆躁動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安穩了下來。
李央也能夠動彈了,他從沙發上蹦踧了起來。
可我還不能動啊!
他們兩個爲什麼都能動了?!
商冉都沒來得及大叫一聲,那隻手的小拇指就廢掉了,而另外一隻手又被我咬殘了。
沒想到商冉沒有生氣,反而在第一時間轉頭質問門口的黑衣人:“你爲什麼來晚了!”
“並不算晚。”黑衣人回答道。
他的聲音……也是經過變聲的!
那聲音真的就是科幻片裡的大壞蛋會發出來的聲音麼!所以說他根本就是買了一套的衣服?
我怎麼就感覺這個人是葉雲飛呢?
除了他,這麼變態的就是李央了。
可是李央一直在這裡坐着,那麼……
我看了一眼祁文,覺得他真是太命苦了,竟然有這麼一個爹。
哎,不對,等等。
以葉雲飛那兒控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傷害祁文的。
他們兩個的吵架是真的,祁文對他的不屑是真的,那麼這個黑衣人就不可能是葉雲飛。
那麼他是誰?
祁文把我對他的那一眼可憐目光,看作成了求救的信號,他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你知道,怎麼才能解開禁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