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商冉會在黑衣人的這次C作下,猛得收縮回去,再次變成水銀人。
可沒想到的是,黑衣人一個擡手,按在了她的額頭上,沒一秒鐘,“嘭”的一聲。
和剛剛經歷的那一聲一樣,一股氣波衝着我奔馳了過來,吹得我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讓我着實體驗了一次變成超級賽亞人什麼感覺。
我慌忙看向了祁文的方向,他靠在樹幹上,似乎沒有受到什麼衝擊,連衣角都沒有被吹起來一點。
也就是說這個衝擊,是平行的,只有站在這條軸線上的人才能夠感覺到。
我下意識的擡起胳膊護住了腦袋,可是這衝擊並沒有給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地上的一些泥土猛勁的往我臉上飛,充其量感覺周圍在刮颱風而已。
商冉也在這大風吹中,在那聲巨響中,碎成了無數片。
我站在原地有些懵,這和說好的劇情相差太多了。黑衣人不是要讓她活嗎?難道手指頭一個抽筋,不小心把她給殺掉了?
那麼現在是怎樣?他要和我正面衝突了?
黑衣人戴着厚重的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他在看着我的方向,怎樣,是在尷尬他失手殺死了商冉,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劇烈的風眨眼間就散的差不多了,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而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周圍一絲絲的不一樣。
黑衣人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裡看着我,甚至在不緊不慢地後退中,他又一次的想要躲在遠處看熱鬧了。
這不正常。
耳邊猛然響起了尖銳的聲響,如同好多年前,家裡都是那種方方正正電視的時候,在偶然按開電源打開電視時,會響起某種電流的聲音。
效果跟手指甲劃在黑板上的聲音差不多,一樣讓人覺得滲得慌。
我往周圍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但是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麼。
我往霧雲那邊看了看,她好生生的靠在樹幹上,有氣無力的,連擡頭看我都費勁了,不過還沒有暈死過去。
祁文在這邊緊緊閉着眼睛,安詳的像個娃娃。
看着他們兩個,再看向遠處的黑衣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側着腦袋聽着周圍的動靜,爲了他們倆,我也不能出事,必須活着回去。
“滋……”
更加尖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隨後腹部的位置多了一點顏色。
大概我從小畫畫的緣故,對顏色上有很大的執着。
商冉在變成水銀人之後,那種渾濁的灰色,其實在自然界裡,是看不太出來的,和空氣混合在一起,又加上週圍的樹木、花草,只覺得似乎有個東西在那,不能肯定。
可是我就是看得清楚,而此時此刻,在我腹部那邊有什麼細小的東西正在集結。
怎麼說呢,那尖銳的聲音並不大,可在耳邊就不同了,本就是高頻率的聲音,怎麼也會牽扯到聽覺神經的。更何況下意識地起了一身J皮疙瘩,假不了。
一般來說,很多動物都會有在大災大難發生前的預知能力,很早之前人類也是有的,不過隨着千百年的變化,這個技能退步了而已。
退步到什麼狀況呢?有科學家研究認爲,人類是可以預測到幾秒鐘之後的危險的。
就是說人類有時候也在依靠本能活着,那聲音和那顏色,讓我起了一層J皮疙瘩,讓我的眼睛不太舒服,這是我的本能。
我往後倒退了幾步,企圖躲開腹部的攻擊。
商冉喜歡攻擊腹部,讓人一時半會的死不了,她還能再想別的辦法出手,玩弄人於鼓掌之間。
她是個變態,我可不會忘記這一點。
本來在我腹部要聚集的東西,被我躲開之後,並沒有消失。它慢慢地聚集起來,我發覺到是顏色更加透亮的類似水銀的東西。
不知道這時候再用水銀形容是不是貼切的了,因爲商冉的顏色更像是……膠水?
反正就是幾乎透明的,錚錚發亮的東西。
她……再次進化了!
商冉現在可以完全不是人的形態,她消失在這片樹林中,可以隨時的,在不同的地方攻擊我!
剛剛我看到了腹部那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聚集,往後倒退了幾步躲過了攻擊,但是我的背後沒有長眼睛,眼前的一幕讓我特別的驚訝,完全忽略了在往後倒退的時候,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才停下來的。
等我反應過來回頭的時候,身後彷彿一張透明的蜘蛛網,盤在兩棵樹的中央,撞過去沒什麼感覺,跟接觸到的空氣差不多,不過心裡總覺得毛毛躁躁的。
倘若不是今天的陽光還算好,商冉變化的形態在陽光下稍稍有些反光,我根本發覺不到她的存在!
我躲過的那個正在我腹部方向凝結而成的一小小部分商冉,此刻變成了一把錐子的形狀,然而我已經不站在那裡了,所以那一小個異常尖利的錐子形狀的商冉,落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我簡直懵了。
是在告訴我,現在整片森林裡,都可能有商冉存在嗎?
她可以自由的組合?自由的粘結?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她在變幻形狀的時候,一旦決定了,就無法更改。
不然剛剛想要變成錐子刺入我腹部的東西,不會繼續成型,最後掉落在地上了。
不過我不能夠掉以輕心,畢竟在跟我打鬥的那段時間裡,商冉以我爲實驗目標,正在適應她的水銀身體。
說不定她現在也是實驗階段,她還沒發覺到,她更厲害的一面。
我嚥了咽口水,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和預知,我腦袋裡現在只想着一件事情,是和之前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同的結論。
在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看到多麼厲害的妖魔鬼怪,我也想着活着出去見祁文,見“墨”。
但是現在,看到如此厲害的,可能在任何地點,以任何形態出現的商冉,跟站在遠處觀望的,手法深不見底的黑衣人。
我的唯一想法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