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尾隨在金娜娜身後,她的腳步有些縹緲,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些烈酒的緣故,性感的大長腿走出了T臺的模特步,所到之處,有些服務生也稱少爺,我們叫做公主,都會停住動作對金娜娜頷首並且恭維的叫着:“娜姐。”
在暮色,可以享有這種待遇級別的人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沈紅凌,她是柳城分區暮色會館的媽咪,一個是金娜娜,她管理的ktv區域在暮色的營業額中所佔比例頗大,也是暮色最掙錢的項目的領班,暮色是女人一統的天下。
跟着她在走廊連轉兩個拐角,她停下來,我看了看門牌的標識,上面寫着更衣室。
見她塗着黑色帶星星亮片的指甲握住門把手,雙臂向裡面推開,當我看到裡面的場面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氣,裡面還真是,別有洞天啊,是女人,很多的女人,沒有一百起碼也要有七八十。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眼花繚亂,朦朧感突然席捲上來,眼神有點用不過來,她們的着裝都不相同,不同的風格,但卻兩三個是穿着一樣的服飾。
我快速掃視了一圈,有白領職業裝,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只是西服好像做的有些小,導致繫住鈕釦,胸部顯得很挺拔,一擡手就會看到腰間的肉。
旗袍,左邊靠牆站在盆景前的三個人穿着白色繡着牡丹花的旗袍,頭髮當然不是馬尾,統一披下來,流蘇的耳環,在燈光下銀光閃閃,肩上是一個紅色的兔毛披肩,每個人手裡還都把玩着一把摺扇。
護士服。右手坐在沙發上的三個女人低着頭各自玩着手機,雖說是護士服,頭上帶着護士帽,可比真正的護士服要短了許多,胸前的衣領很低,溝壑清晰可見,脖子上還掛着聽診器,不知道地上放着聽診箱裡是不是放着針管,膠帶什麼的。
那是什麼?我看着窗戶前本來坐着的人站了起來,村婦!
竟然還有村婦的類目,我很容易就看見了她們,因爲她們的穿着和其他人明顯的隔絕開,不像是一個時代的人,左右各梳着兩條麻花辮,口紅塗的很紅,大綠色的棉襖,紅色繡花
的棉褲,黑色系帶的布鞋,一條黃色的三角巾系在脖子上。
她們的坐姿很隨意,但是五官很好看,我心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城鄉結合部的裝扮,身在鄉村,心在巴黎時裝週,誰想出來的主意。
五花八門,警服手銬警棍,服務員的圍裙裝,廚師的高腳帽,帶眼睛的教師和皮鞭,貓女的耳朵竟然是電動的可以來回的扭動,豹紋皮褲上的尾巴直接長到拖地。
怪不得生意每晚這麼火爆,幾乎虛無坐席,預約都要提前一個月,ktv區域門口有個大廳,是DJ區,喜歡享受夜生活的人,八點之後開始上人,十點到十二點達到峰值,那纔是他們精彩夜生活的開始,燈光球投射出醉人的燈光,在舞池中間裡形形色色的嫵媚少女不停的在隨着震耳的音樂舞動,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裡格外的引人注目,似乎旁若無人般,長長的頭髮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像是不知道疲憊,有些男女已經背貼着胸膛,磨蹭在一起,紅酥手順着褲管在慢慢摸到腹部,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着整個舞池。
關上通往包廂的大門,防噪音很好,幾乎聽不到外面嘈雜勁爆的音樂,門口站着四個少爺,隨時等待着吩咐,謹防有DJ區的客人喝多了闖進來鬧事。
“你們幾個今晚不分在同一個組,分別有兩個老人帶帶你們,去裡面拿衣服,換好出來,時間只有五分鐘,抓緊,別人其他人等着急,分秒必爭,那都是粉紅色的鈔票在向着你們揮手!”
我被嬌嬌牽着走進去,給我分的是一套學生裝,今晚我的角色是學生妹嗎?
我們三個走出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審視我們,然後聽到金娜娜在對我們三個下最後的指示:“新來的,記住,在ktv工作,要做到既認錢又認人。”
“做的到嗎?我的公主嗎們。”她對所有的公主小妹大聲問道。
“做得到,娜姐。”
“都沒吃飽嗎?聲音太小,我聽不到。”金娜娜厲聲說道,似乎對她們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
“做的
到,娜姐!”這一次,全體的聲音都很嘹亮。
我覺得她們每個人到了晚上精神都很飽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知疲倦,也是,那是錢的誘惑,沒有女人對鈔票不感興趣。
“小可是嗎?我叫琪琪,她是佳佳,今晚多多照顧。”另一個學生妹熱絡的跟我說話,我這個人不是自來熟,有些冷,不太愛說話,我點了點頭,對她笑了笑。
想到那些豆豆,嬌嬌,暮色的公主是不是都會重新取一些簡單好聽容易記住的名字,我就問旁邊的琪琪:“琪琪,爲什麼大家不說真正的名字,都起個假的暱稱啊。”
琪琪還沒說話,佳佳倒是說話了,她的回答很犀利:“你父母給你名字,也不是讓你出來賣的,大家都拿假名字,有一個姐妹,被條子逮着,審訊的時候她說了七八個她曾經接客用過的假名字,久而久之,最後你也許和那個後取的暱稱都分不清了。”
“出來賣什麼?”我好像明白她再說什麼,可是暮色是個高級會所,不會那麼明目張膽掛着羊頭賣狗肉吧。
“賣什麼?賣身!新來的,今天第一天,都學着點,有點眼力價,別做出事連累我們!”
我們分到的包廂是02號,一進門就是酒氣,濃重的酒氣,桌上橫七豎八的擺着很多酒瓶。
房間裝修的很豪華,房頂的水晶燈閃閃發亮,牆壁上壁燈柔和的光線不明不暗,更多的是曖昧,看的模糊朦朧,沙發上坐着躺着倚着幾個男人。
“晚上好,歡迎光臨暮色,我是負責本包房的佳佳,琪琪,小可。很高興爲您們服務。”
“你,看着我,真名叫什麼?”其中一個男的突然指着佳佳說。
“我叫劉佳宜。”
“你呢?”
“我叫鄧雨琪。”
“臥槽,你們爹媽起的這麼湊巧,又在同一個包廂工作,緣分啊,六加一,等於七?哈哈哈哈。”
“那你呢?”
“我叫秦可。”我說的時候微微低着頭。
“秦可,情歌嗎?好聽,我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