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纖纖玉指拂過我的肩頭,像是在給我勇氣和安慰,是啊,沈紅凌一定在走過這條路,一定也經歷了這一天,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洗禮的夜晚。
“媽咪,你後悔過嗎?背井離鄉的來到陌生的城市,成爲陪酒賣笑的女人,並且以這行爲生。”我話一出,沈紅凌發亮的眼眸即刻暗下。
過了一會,她才說:“我是被拐賣來的。”
我很詫異,手落在浴缸的水裡,激起幾滴水花,我轉頭看着她,她卻依舊帶着笑意,繼續看着我這隻等待被宰的羔羊。
“那年應該是我六歲吧,還是五歲,我忘記了,我上面應該有兩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我只能想起來大概,時間太長了,我都快忘記了,那天有一輛白色的麪包車來我們村子,然後有一男一女來到我家,不知道在屋裡裡跟我爸媽說了什麼,走的時候,就把我帶走了,我當時很害怕,我趴着後車窗看我的家,我爸我媽都沒有出來送我,然後我就被帶到一個我不認識的村子,給一個瘸子的兒子當童養媳,那個男的總是跟我說,讓我快點長大,後來我長大了,那次我例假剛走,他們爺倆按着我,把我給上了,也是那晚,我趁着他倆睡的熟,我就逃走了。”
“那之前,你難道一直沒有機會逃走嗎?”我很驚訝,沈紅凌竟然會有這麼悲慘的遭遇,我們的童年差不多,我也差點淪爲了隔壁村子一戶人家的童養媳。
她搖了搖頭,妖媚的眸子眨了眨,繼續用淡淡的口吻說:“沒有,那個村子有很多被買來的女人,村裡的男人就跟看着奴隸一樣看着我們,我下地挑水砍柴,瘸子的兒子都跟着我,我上個廁所,他都跟着,後來習慣了,就當成自己影子了。”
我不說話了,因爲我發現我的心開始爲這個五年來我一直叫做媽咪的女人隱隱作痛,那並不是覺得她可憐,而是像親眼見證了她的不幸一樣。
滿目悲涼。
“
小可,把握好今晚的機會,能多要就多要,如果被包了,那也好,攢夠了錢,你就是個小富婆了。”
她說的對也不對,在這個三線城市,一兩千的月薪真的是杯水車薪,而是這樣的觀念,卻讓人往往不能接受。
我又沉默下來,直至我坐在四哥開的麪包車裡,要參加暮色節日的十個人都坐在這輛車上。
我的餘光看到四哥時不時的透過反光鏡看向自己,車子到了拍賣場,我們十個人被人分開帶走,我來到一間臥室,面積不大,有一張單人牀,牀上有一個白色的薄紗開襟裙子,只能在腰間繫好帶子,我猜測這可能是我等下上臺要穿的衣服,真的很透,我估計我全身上下都會被看的清清楚楚,也許他們正是想要這種看的着摸不着的效果。
環顧整個房間,簡單的裝修,有個櫃子,我拉開抽屜,只有一盒嶄新的杜蕾斯靜靜的躺在那裡。
現在是十點半,我就坐在牀上,一直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滴答滴答,我可以清晰的聽到秒針搖擺向前走的聲音,我的手心冒着一層薄薄的涼汗,然後門驀地被扣響了,我有些緊張,終於輪到我了嗎?
一個女服務員站在門口,脖子上的絲巾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用很恭敬的口吻說:“秦小姐您好,經理讓我來告訴您,您是十二點整點出場,牀上的衣服一定要換上,全身必須真空,今晚的亮點就是你,我們一定會將整場氛圍燃到hign點,他讓您不要緊張,等着我們的人帶您過去,就這樣,秦小姐,請您務必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一切就拜託了。”我看着服務員很有禮貌低着頭向後退了兩小步離開。
我看着牀上那條孤零零的薄紗,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有一個半小時,我也許還有時間離開這裡,我突如其來的衝動強迫我自顧自的走到門邊拉開門把手,門口站着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兩個人同時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回頭看了我一
眼。
我關上門,完了,我真的逃不掉了。
坐以待斃,這個詞,真的是有根據的,一個半小時的倒計時,久到我換好衣服坐在牀上有了倦意,昏暗的光線,真的會讓你的緊張害怕漸漸安靜下來。
“秦小姐,該您上場了。”一個半小時前來的女服務員又來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的雙臂交叉在胸前,門口的兩個大漢不見了,我隨她走到一個寬敞的客廳,出現在我面前是一個鐵籠子,那籠子比狗籠子要大一些,但結構造型卻是如出一轍。
什麼意思,難道讓我鑽進去?
“秦小姐,請您帶好眼罩坐進去。”
我沒有同意,局面一度有些僵持,後來她自己走過來,讓兩個人按住我的肩膀,將眼罩戴在我臉上。
我沒有選擇了,我只能進去,我不知道我反悔了,喬橋是不是就要被抓回去。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不行,我不能後悔。
我被迫穿着一件透明薄紗的開襟長裙抱着腿坐在裡面,上面蓋着一塊紅色綢緞,我帶着眼罩,一路上我也不知道被推到了哪裡。
只覺得很黑,沒有一絲的光亮。
我的耳朵靈敏的搜捕着外界的聲音,以此來讓我辨別我此時到底到了哪裡。
有聲音了,是人的咳嗽聲,還有打火機點燃的聲音,我應該是到了臺上。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要展出我們的最後一件拍品,是一副巨幅油畫——狼與狗的時間。”
竊竊私語的聲音,伴隨着那副名叫狼與狗的時間巨幅油畫帷幔落下,許多人又發出一陣驚歎。
他們會不會以爲籠子裡的是條狗?
然後我周圍掀起一陣細微的風,那是因爲蓋在籠子上的紅布被人快速掀開,我的頭爲微微側着,我看不到,我不知道底下有多少隻如狼似虎的男人盯着我的肉體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