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爲馬

……是歸晚……

畫軸全然擺在眼前時,樓澈一眼就認出了畫中麗人,臉色禁不住就是一變,神色複雜,陰晴不定,看着卷軸,顯出不快之色。

朝堂上喧譁之聲不減,衆臣交頭接耳,一是對畫中美人驚歎不已,二是對她身份感到好奇。少數大臣默不作聲,其中少數在皇宮宴會上驚豔一瞥,難以忘懷之人,看着樓澈的面色,不敢獻言。

站在右邊的武將剛纔站出來說話,離卷軸最近,此刻看到畫,移不開眼神,嘖嘖稱奇,說道:“弩族倒是有眼光,居然要這麼個絕色美人兒。”說完,對着使臣笑了兩聲,大讚弩族王子眼光不差。

看他傻楞仍不知大禍臨頭的樣子,站在上首的兵部尚書輕喝道:“大殿上不要喧譁。”衆人這才漸漸靜下聲來。

就在安靜時刻,端王突然笑出聲來,在一片各有心思的眼神中,獨然道:“有眼光的何只是弩族王子,我們樓相的眼光也自獨到的很啊。”

聽他話裡有話,衆人側耳,看看樓相的臉色,又看看端王的神情,兩邊都不是好惹的人,知明識趣的大臣都選擇不出聲。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也好奇不已,看衆臣的反應不一,可惜他離畫距離遠了些,看不清楚,當下招手,讓使臣把畫拿近,仔細向畫看去,一怔之間,脫口而出:“這不是樓卿……”頓時住口,往左首第一位看去。

樓澈春風一笑,臉色溫和,回過身,對着伸臣說道:“弩族來使可把畫卷留下,本朝會斟酌給以答覆,來使在京休息兩天。”說完一揮手,不給人回答和拒絕的機會。

弩族男子有些錯愕,一時不知說何話,見到殿旁侍衛走上前來拿畫,猶豫半餉,把畫一收,開口道:“此畫是王子心愛之物……王子交代必須畫不離身,天朝如果要照畫找人,可以讓畫師臨摹幾幅。”說完,把畫珍而重之地放入盒中。

端王忍不住笑出聲,似乎心情特別好似的:“貴王子還真是有心之人啊。”說完,向樓澈瞥去。

皇上也感到氣氛緊張,一觸即發,召來身邊太監,柔聲道:“先送來使休息,讓畫師臨摹一幅畫卷。”

看着來使大步流星地離去,大殿內神色各異,安靜地不可思議。

皇上先輕咳了一聲,打破沉悶,看到衆人眼光都轉過來,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淡笑一下。

那右邊的武官不明所以,大聲說道:“皇上,只要找到畫中人就行,現在就可以貼黃榜找人了。”邊關征戰多年,終於有了和平的希望,心中頗爲激動,恨不能立刻和親緩解邊關之急。

聽到這話,明眼人都是微微變色,連皇上也不能接口,倒是端王一臉戲謔,說道:“呵呵,那就要看樓相的意思了。這畫中人,樓相不是正好認識嗎?”

大堂中更靜,一部分從沒見過歸晚的大臣聳動不已,紛紛把眼光投向樓澈。樓澈平靜地一笑,聲音如常:“天下物有相似,人有相同,難道畫的一定是真人嗎?只要找到於畫七分相像的人既可。”

“據我所知,這幅畫恰巧跟真人一般模樣呢。”端王不依不饒。

滿朝無人做聲,只有那右排的武將,驚訝不已,傻傻問道:“是誰?”

端王轉過身,面對着樓澈,狀似無心地提道:“除了樓相家中嬌嬈,還有誰家女兒有此等風姿?”

一語道破機關,徹底捅破這層紙,大殿無人再敢開口,大臣們面面相覷。尤其是剛纔口無遮攔的武將,更是臉色發白,想到自己剛纔所說的話,頓時冷汗淋淋。

面色不變,樓澈依然用那種讓人舒心的溫和聲音說道:“我樓澈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了嗎?要端王來提點。”

大殿中人人都知道樓澈動了真怒,這個年輕丞相是出了名的笑裡藏刀,面含春風,談笑間將敵人置之死地。整個大殿,也只有少數幾個大臣敢在他面前直言,而敢反駁的,也許只有端王一人。

端王冷笑一聲,不再開口,轉身面對皇座,樓澈眼光一掃全場,笑語道:“見過我樓澈之妻的人,儘可告訴我,畫中人可是吾妻?”

一股攝人之氣流露開來,瀰漫大殿之上,衆人紛紛低頭,以避鋒芒,無人敢直言。林瑞恩皺起眉,深思一會,終於還是緊抿雙脣,什麼也沒說。

忽然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畫中人和樓夫人有些相像而已,剛纔是有些弄混了,”注意到樓澈轉眸看來,忙又開口,“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搞錯了。”

朝堂上也不知誰先附和這種說法,一時間,人人都陪着笑臉說道:“果然是弄錯了”

“樓夫人的畫像怎麼會落在蠻人手裡呢”“就是啊”

“我見過樓夫人,根本跟畫中人完全不一樣嘛”

聽到如此議論,樓澈微微一笑,不與置評,側過身子面對皇上。

皇上見到如此情景,一怔之下,神情複雜,平靜地問道:“衆卿認爲此事該如何處置?”

又是一個棘手問題扔下來,經過剛纔的事,誰又敢在此刻站出來,一致的默不作聲,朝堂的靜默極爲尷尬。

就在這莫名詭異的氣氛中,右列的最後一個絳色身影站了出來,躬身站着,清亮的聲音帶着種質地透明的感覺,讓人精神一振:“皇上,讓微臣去辦這件事吧。”

纖長玉挺的身型,清透的氣質,新科狀元猶如朝堂中一股清新的風,看到他走出來,衆人都舒坦了一口氣,想他是樓相的門生,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樓澈轉頭,看着右邊最下首的管修文,眼裡驚疑一閃而過,重新打量這個少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從沒有看透這個少年,從沒有注意到,他的身上也隱藏着些微的危險氣息。

皇上嘉許得點點頭,看着這個少年俊才,也覺得非常滿意。頭向左一偏,詢問樓澈的意見。

樓澈默一點頭,大殿上有一半人鬆了口氣,皇上立刻吩咐管修文處理此事,想來此事也只能找個與畫中人六、七分相似的人送過去,事情也算完美解決了。

今天的朝會時間似乎特別漫長,也總算是安然度過,皇上一走,衆人也就三兩散去,樓澈正想舉步向殿外走去,後面傳來端王的聲音:“那畫中麗人真是非同一般,風姿無雙,難怪弩族要千里迢迢來京找人了。”

腳步一頓,樓澈停下身,側轉過來,默然看着端王,深沉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端王冷然一笑,說道:“難道樓相不覺得畫中人動人非凡嗎?堪與樓夫人一比。”

大殿上還有些許沒有走的官員,都把眼光投注到兩人身上,樓澈與端王素來不合,兩人已是一山不二虎之趨勢,這次端王挑釁也是情有可原。

樓澈淡然一笑,沒有任何話語,冷冷看了端王一眼,轉身離去。衆人都是不明所以,隱隱有些失望,本以爲兩人會在這裡來一次龍爭虎鬥。

只有端王站在原地,神色陰鬱,情緒不定,定定地站着樓澈離去的身影,在他心裡,涌起一種不安感,真正感受到樓澈的脅迫,那種沒有破綻的溫潤春風般的笑容,讓他泛起一陣毛骨悚然,還有那臨別時別有深意的一瞥……

暗戰(二)京畿風雪京畿風雪索格塔情惑(上)夜劫(二)玉督(一)(二)猶憐(一)揚之水(五)皇宮勝宴各有懷抱鐵漢柔情揚之水(二)後園密會暗戰(三)後園密會如霜少年玉碎(四)情動(上)索格塔京城很小皇宮勝宴星夜突圍(三)弩都之景囚月(一)何妨沉醉夜劫(三)皇后之淚玉碎(五)離開京城囚月(一)揚之水(四)索格塔弩都之景蠱丸之毒暗戰(一)後宮風雲(二)弩都情重蠱丸之毒恍如隔世後宮風雲(四)夜劫(一)玉碎(五)玉碎(三)揚之水(五)歸晚(二)玉督(一)(二)暗夜驚魂情惑(上)後宮風雲(四)猶憐(三)囚月(三)暗戰(一)星夜突圍(三)後宮風雲(五)猶憐(四)情惑(下)無可奈何京城很小後宮風雲(五)皇宮勝宴第二十三日皇宮勝宴後宮風雲(三)元宵宴(三)一夜之間囚月(四)暗戰(二)猶憐(一)暗戰(三)指鹿爲馬夜入偏城夜劫(三)督城之圍(二)無可奈何第二十三日如霜少年亂了元宵宴(一)揚之水(三)揚之水(一)暗戰(一)情惑(下)星夜突圍(一)揚之水(三)希望帝王燕無可奈何囚月(五)帝王燕玉碎(一)夜劫(二)索格塔玉碎(一)揚之水(五)歸晚(一)囚月(五)畫中美人
暗戰(二)京畿風雪京畿風雪索格塔情惑(上)夜劫(二)玉督(一)(二)猶憐(一)揚之水(五)皇宮勝宴各有懷抱鐵漢柔情揚之水(二)後園密會暗戰(三)後園密會如霜少年玉碎(四)情動(上)索格塔京城很小皇宮勝宴星夜突圍(三)弩都之景囚月(一)何妨沉醉夜劫(三)皇后之淚玉碎(五)離開京城囚月(一)揚之水(四)索格塔弩都之景蠱丸之毒暗戰(一)後宮風雲(二)弩都情重蠱丸之毒恍如隔世後宮風雲(四)夜劫(一)玉碎(五)玉碎(三)揚之水(五)歸晚(二)玉督(一)(二)暗夜驚魂情惑(上)後宮風雲(四)猶憐(三)囚月(三)暗戰(一)星夜突圍(三)後宮風雲(五)猶憐(四)情惑(下)無可奈何京城很小後宮風雲(五)皇宮勝宴第二十三日皇宮勝宴後宮風雲(三)元宵宴(三)一夜之間囚月(四)暗戰(二)猶憐(一)暗戰(三)指鹿爲馬夜入偏城夜劫(三)督城之圍(二)無可奈何第二十三日如霜少年亂了元宵宴(一)揚之水(三)揚之水(一)暗戰(一)情惑(下)星夜突圍(一)揚之水(三)希望帝王燕無可奈何囚月(五)帝王燕玉碎(一)夜劫(二)索格塔玉碎(一)揚之水(五)歸晚(一)囚月(五)畫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