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好!”
“此行,因爲有很多未知以及不可測因素,所以,第一位的是先保證我們自己的安全,行跡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覺察,這是前提,如果有被人發現的危險,那麼,我們寧可放棄今晚的計劃。”四哥說:“到了之後,一切你聽我的安排,那裡的基本地形我白天已經去查看過了。”
“嗯……”我點點頭:“小區裡有監控設施吧?”
“剛建的小區,還沒完全交付使用,監控設備安裝了,但是沒啓用,我白天已經仔細觀察了。”四哥說:“小區門口有保安,我們不能從大門開進去,要把車停在外面,從最接近15號別墅的牆外翻過去。”
說話間,四哥的車子開進了郊區的山裡,在一條蜿蜒曲折但是修得很好有路燈的山間公路上開着,路兩側是密林和高山,山坡上密林處,不時有燈光點點,那都是沿着山勢和公路二而修建的別墅或者是民宅。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四哥將車子往左一拐,前面出現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小區大門。
“這就是那個別墅小區,可以說是目前星海最高檔的別墅區了。”四哥邊說邊開車着沒有停下,徑直從小區門口開過,然後走了大約1公里,拐入了一條土路,土路不大平坦,周圍沒有什麼燈光,又走了大約幾分鐘,四哥將車子停在一個沒有燈光的破舊民房前的空地上。
“這是準備搬遷的民宅,沒有人住!”四哥說着下了車,打開後備箱。
我也下了車,看看周圍,黑咕隆咚的,四周都是黑壓壓的大山,沒有一點兒動靜。
“來,換上!”四哥遞給我一包東西。
我知道這是四哥專門爲今晚準備的夜行衣。
我和四哥快速換上黑色的夜行衣,頭上也戴了黑色的頭罩,直流一雙眼睛在外面。
“跟我走。”四哥低聲說了一句,接着就走,我忙跟了上去。
離開土路,四哥拿出一個手電筒照路,沿着一條山間小路往上走,小路很窄,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長得很茂盛,看來這裡是很少有人來的。
走了大約幾百米,四哥站住,看了下週圍的地勢,接着就下了小路,撥開灌木叢徑直往斜下方走,我忙跟上。
走了一會兒,四哥停住了,回頭衝我做了個手勢,然後輕輕用手撥開眼前的灌木叢。
我豁然就看到了眼前不到100米處,有一座白色別墅,裡面正亮着燈。別墅周圍是茂密的樹林,別說晚上,就是白天,這掩映在樹林裡的別墅都不大容易看到。
“這就是15號別墅,在小區的最裡面,這裡面的別墅每一座都間隔很遠:“四哥低聲說:“前面是小區的柵欄牆,我們要翻過去。”
我這時定睛一看,纔看到眼前不到3米模模糊糊的東西,原來這是小區的外牆。
“這是小區的紅外攝像頭。”四哥的手電光一指,我順着電光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攝像頭。
“都是擺樣子嚇唬人的,沒啓用,不用管他……”四哥說着,收起手電,撥開前面的灌木叢靠近牆邊。柵欄牆是金屬的,不到2米高。
我和四哥輕而易舉悄無聲息地就越過了柵欄牆,然後,四哥在前,我在後,彎腰矮身,緩緩向15號別墅靠近。
我們的位置在15號別墅的後面,別墅周圍除了高大的樹木,就是修剪地十分平整柔軟的草坪,十分潔淨,要不是今晚的特殊情況,我真想在草坪上打個滾。
我們走在草坪上無聲無息,快接近別墅的時候,四哥突然停住了,蹲在地上不動。
我靠近四哥,不做聲,眼睛看着前方。
四哥看了周圍半天,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向左方前面一扔:“噗”物體發出輕微的聲音。
接着,突然,就在我們前方大約不到20米的別墅暗處,突然就閃出來一個人,向着發聲的地方走去。
我出了一頭冷汗,我靠,這裡原來還有暗哨。
就在那人走遠的時候,四哥的身體突然就迅速向前匍匐快進,我緊緊跟上,我們迅速接近了別墅的牆根。
別墅的一樓後窗黑燈,二樓有燈光。
四哥往下一蹲,伸手往上一指,又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我立時明白四哥的意思,立刻踩上四哥的肩膀,四哥身體一站,我伸手抓住牆上的排水管道,一用力,一個鷂鷹翻身,身體輕輕蕩上了二樓窗口下的遮雨板。
接着,我探身伸手一拉,四哥也翻身上來。
上來後,四哥接着就按住我的肩膀,蹲下來。
這時,我看到那個暗哨正往回走,走到我們剛纔呆過的地方,進入了黑影,不做聲了。
我不由有些緊張,我靠,我們此刻就在那傢伙的頭頂上,稍微有一點動靜,他就能聽見。
我看看四哥,他伸出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要保持安靜。
然後,我們一起慢慢擡起頭,通過窗口往裡看,原來這是二樓的一個衛生間,裡面亮着燈,但是沒有人。
我身後摳了下窗戶,裡面是關着的,打不開。
四哥衝我擺擺手,然後指了指前面,又指指自己,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點點頭。
然後,四哥緩緩站立,身體緊貼着牆壁,兩腳踩着腳下一條凸出來的不到5釐米寬的水泥棱臺,一隻手抓住排水管道,另一隻手卻空着,只是用手掌向裡平展貼着牆壁……
四哥的身體開始緩緩移動,沒有一點動靜,甚至我聽不到他呼吸的聲音。
四哥移動了一會兒,抓住排水管道的手鬆開,另一隻手同時又抓住了另一個一條豎着凸出的棱角,身體又繼續緩緩往前移動……
顯然,四哥白天已經來這裡仔細觀察了地形和建築物的外部結構。
我於是也開始效仿四哥的動作,也開始這樣貼緊牆壁,像壁虎一樣開始移動……
這時,我的腳下突然傳出一聲輕輕的咳嗽。
我的心一緊,媽的,不能忘記,腳底下還有人。
我屏住呼吸,身體牢牢貼緊牆壁,手指緊緊攀住水泥凸出物,跟着四哥緩緩移動着……
我們就這樣從別墅後繞到別墅側面,接着又繞到了別墅的前面。
到了正面,我看到別墅下面的空場停着好幾輛黑色的轎車,還有一輛越野車,這輛越野車,就是那天跟蹤我的。
正面的窗口都亮着燈光,四哥這時在前面停住了,稍微一弓身,身體輕輕一躍,上了前面窗口的一個遮雨水泥板。
我靠近,也如法炮製,一提氣,輕輕躍身,跳到了水泥板上,身體貼緊四哥。
我們的動作都很輕巧,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慶幸自己今晚穿的是旅遊鞋,沒穿皮鞋,不然,落地時非得發出聲音不可。
四哥伸手往下指了指,我探頭一看,有個菸頭的火光在一明一暗閃着,媽的,這裡也有人暗哨啊。
四哥和我停在這裡,稍微喘息了一下,接着四哥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陽臺,我點頭示意明白。
陽臺離我們不到2米,開放式的。
四哥往下一縮身,接着一個蛙跳動作,一陣輕微的風掠過,他的身體已經躍上了陽臺,接着就矮身蹲在那裡。
我深呼吸一口氣,瞄了瞄陽臺的欄杆高度,彎腰,兩足一發力,兩手保持平衡,一個輕輕的魚躍,也毫無聲息地上了陽臺。
陽臺裡面顯然是二樓的客廳,有一層白色的紗窗,還有一扇門,不過緊關着。
我和四哥靠近窗口,窗簾拉得不嚴實,我們從窗簾的縫隙裡往裡看。
裡面是個很大的客廳,燈光很亮,裝飾十分豪華,客廳中間是一圈黑色的真皮沙發。
客廳里人不少,我屏住呼吸往裡看
客廳里人不少,卻很靜,正對着陽臺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是白老三,穿着吊帶和白色的襯衣,正悠閒地晃動着二郎腿抽菸。
左側的沙發上,竟然坐着冬兒和張小天,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什麼都沒做。
右側的沙發上,一溜坐着四大金剛,也是面無表情,眼神不時瞟一下白老三,又偶爾瞟向陽臺的方向。
背對我和四哥的沙發上,坐着四個人,看不到面部,在他們的兩邊,各站着兩個人,手裡都拿着槍,槍口都安裝了*。
房間裡一直很安靜,白老三點着一顆煙,慢悠悠地抽着,眼皮都不擡。
我和四哥對視了一下,四哥衝我微微一點頭,指了指裡面,接着我們又繼續往裡看。
“大虎,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那說吧……有屁就放。”半晌,白老三終於開口了,眼皮依舊沒有擡。
我明白了,原來這背對我們的四位,是四隻虎,他們被白老三從無人島山洞弄到這裡來了。
“白老闆……這……我想單獨和你說。”大虎的聲音。
“你少他媽的給我磨嘰,單獨和我說,你想單獨和我一起的時候掐死我啊?”白老三擡起眼皮:“這裡都沒外人,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想說就抓緊說,不說的話,就給我滾回那島上去。”
四大金剛這時發出一陣冷笑,帶着譏諷的表情看着四虎。
張小天和冬兒依舊毫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那……好吧。”大虎遲疑了下,說:“我想和白老闆說的是……是我們家老四的事情。”
“還你們家老四?我靠抱團還挺緊啊,你們家……現在你們四條狗命都是我的,哪裡還有你們家?”白老三打斷大虎的話,蠻橫地說道:“老子只要點個頭,一句話,你們四個兔崽子就會一命嗚呼,知道不?還你們家……媽的。”
“我說話用詞不當,白老闆多包涵。”大虎賠笑着:“是這樣的,白老闆,關於四虎的事情,我想和您彙報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