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和金錢在大晚上來香草酒館尋歡作樂的大都是彪悍的傭兵,年輕的貴族子弟,以及地痞和無賴們,他們也恰恰是最好事的一種人,每個人都唯恐不亂,膽子肥的要命,當然,其中也有一些膽小鬼,不過你要是小看他們的話,絕對會吃虧,因爲就算他們膽量小,但是狡猾程度卻不低,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生活下去了。
於是塞西莉亞的一個提議,立刻讓香草酒吧掀起了**,越來越多的男人們爲圍了過來,甚至連舞娘的露骨表演都不看了,沒辦法,只要是個男人,就能發現沃爾夫小妞身上那種異族風情的味道,很吸引人。
十張三米長二米寬爬滿了黑漆漆污漬的桌子剛剛被拼湊在了一起,人羣就仿若水銀瀉地一般嘩啦一下涌了過來,伸着手哄搶僅有的五十個座位,尤其是那些酒鬼們,更是不要命的往前擠,甚至不惜下黑手揍人,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
想參加比斗的人太多了,既可以喝到免費的酒水,又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露臉,何樂而不爲呀,再說如果幸運一點,還能和那個漂亮的沃爾夫小妞說話呢。
“安靜,都安靜一下。”香草酒館的老闆聞訊趕來了,想要大聲制止騷動,否則一出事搗毀了酒吧,他非得賠死不可,可惜沒人聽他的。
“老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呀,我可不想被踩死。”一個服務員擠出了人羣,來到了吧檯邊,臉色蒼白的呼呼喘着粗氣,可是還沒說完,就被老闆一腳踹到了地上。
“混蛋,我給你金幣是爲了讓你抱.怨的嗎?滾到吧檯上,給我制止他們。”酒館老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絲巾手帕,一點點的沾着額頭上的汗水,可惜汗水太多,還是流下了那張胖臉,灌進了衣領中。
看着這些吵得不可開交的家.夥們,陸遜站了起來,直接抄起一張木質椅子,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劇大的咔嚓聲一下子就淹沒了其他的吵鬧聲。
“都他給我閉嘴,誰在起鬨,我一定打斷他的腿,丟.進垃圾桶。”陸遜殺氣騰騰的眼神遊弋了一週,衆人趕緊閉嘴,就連那些被椅子碎裂後飛濺的木屑殘片傷到的倒黴蛋,也不敢上前討要個說法。
“就你這沒二兩肉的小身板還敢和人拼酒?也不怕.你老婆趁着你醉倒在大街上的時候給你戴綠帽子。”陸遜罵罵咧咧地一把推開了一個擋在身前的傭兵,又坐回了椅子上,然後掏出一根雪茄,掉在嘴裡,接着從身上摸火柴……
一大幫子人鬨笑出聲,隨即安靜了下來,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着陸遜,嘴巴張的猶若發的河馬,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神父居然會出口罵人,這還不算,就是他口中那個沒二兩肉的傢伙,身高二米,膀大腰圓,體重至少二百斤,可是就在他看似沒用多大力氣的一推之下,愣是滾出去五六米遠,這一刻,他們開始用眼神交流,想要知道眼前這個詭異神父的來歷。
“讓一讓。“小諾諾.擠了過來,坐到了陸遜身邊,隨後伸出右了個響指,一團火苗就出現在食指上,陸遜湊過腦袋,把雪茄點燃了。
嘶,整個香草酒館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小諾諾的舉動無疑又震撼了他們一把。
“看什麼看,自認爲酒量好的坐下。”陸遜看着那些傭兵又打算哄搶,噴出了一口濃煙後,補充道,“別怪我沒說明,待會兒最先倒下去的五個人是不用出酒錢,但是我會讓他永遠的記住這次教訓,砍下兩隻手給超階魔獸當口糧,這主意怎麼樣?”
原本要往椅子上擠的衆人們一下子停下來動作,愕然地看向了陸遜,然後一些只是想喝口酒的酒鬼們縮回了他們伸出去的手,這些傢伙還沒有拿他們生命開玩笑的魄力。
一些人則是猶豫了一下,大概覺得按照自己的酒量可能不會輸,於是坐在了椅子上,其中也有十來個是抱着僥倖心理來的,他們可不覺得這個寒酸的神父能有什麼超階魔獸做魔寵,固執的認爲剛纔的話是玩笑。
塞西莉亞看到五十個座位只做了四十三個人,下意識的撇了陸遜一眼,這傢伙果然壞呀,一句話就嚇跑了不少膽怯者,既省下了金幣,有不丟面子。
“居然還差七個人,哼,沒意思,看到孬種就覺得心煩。”小諾諾譏諷了一句,坐到了一張椅子上,然後從獅子布偶裡掏出了一張未完成的魔法卷軸,在上面寫寫畫畫。
原本因爲小諾諾的諷刺生氣的人看到那張魔法卷軸後,又乖乖地閉上了嘴巴,魔法師他們可惹不起,更何況是這種天才魔法師。
“怕了?好吧,咱們換個懲罰也行,去西伯利亞冰雪地挖礦石怎麼樣?當然,賺到的金幣都歸你們自己所有。”陸遜摸了摸小諾諾柔順的黑髮,心底裡樂不可支,再給他們施加點壓力,說不定自己就不戰而勝了,雖然不怕喝酒,但是剛來王都,還是謹慎點好,再說還得給部下們做個好榜樣,不過做人不能太過,一會兒請他們喝杯酒緩和下氣氛,多交點朋友總沒錯。
果然,一聽這話,又有十幾個人坐立不安,要不是怕丟面子,早站起身離開了,西伯利亞那是什麼鬼地方,是個人都知道,在那裡除了囚犯和流放者,甚至連個看守都沒有,沒辦法,環境太苦了,跑出唯一的一座城堡,在冰天雪地中,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難道你們這幫大爺們怕了嗎?這可不像咱們王都人的風格,我都感到丟臉。”萊維調笑了一句,又再一次偎依在陸遜身上,道,“別擔心,人家神父大人只是和你們開玩笑呢,善良的神職人員心底可不會那麼狠!”
“誰怕了,不就是去西伯利亞挖礦石嗎?老子連火焰峽谷都去過。”一個明顯少根筋的傭兵大漢受不了激將,一屁股坐在了椅小}}說就來o子上,瞪着眼球瞅着陸遜,吼道,“酒保,先來十桶黑麥啤酒。”
“酒保,也給我來十桶。”
“給我來二十桶。”
在傭兵大漢的帶領下,五十個座位不僅坐滿了人,而且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似乎只有他最能喝。
“好來兒,諸位大爺稍等。”酒保應了一聲,帶着幾個服務員匆匆的去了酒窖,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擡來五十桶麥酒,然後在早已擺在衆人面前的一個個桃木酒杯中倒酒。
隨着淡黃色酒液的流出,清甜麥香一下子就充斥着酒館的空氣中,刺激着衆人的味覺,那些酒館使勁地吸了吸鼻子,開始後悔了。
萊維面帶微笑地把堆滿了白色泡沫的酒杯遞到了陸遜身前,看着賭局不可避免,她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事情總算回到了預計的軌道上,要是自己不能完成任務,一定會受到僱主的恐怖責罰,她已經不再想經歷那種恐怖的教訓了,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呢?聽他剛纔說出的懲罰,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諸位,爲了愉快的夜晚,乾杯。”眼看躲不過,陸遜也懶得計較,說完祝酒詞後,端着酒杯往桌子上一磕,接着一飲而盡,白色的泡沫順着嘴角流下,讓他憑添了幾分不羈的灑脫和男兒氣。
“好,乾杯!”五十個人齊吼一聲,接着也一飲而盡,站在旁邊的酒保和服務員們趕緊添酒。
只是過了十沙漏的時間,五十桶麥酒就告罄,被堆在了一遍,可是桌子上居然一個人都沒醉到,神采奕奕的讓人咋舌。
“一桶酒能倒一百杯,一個桃木酒杯倒滿是半升,我艹,這些傢伙全是一羣酒鬼呀。”陸遜往嘴裡灌着麥酒,動作大開大合,於是一些酒液順着脖子流了下來,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然他一定堅持不到最後,瞧瞧其他的傭兵,除了一些‘實在人”其他的都開始偷奸耍滑了,不然這麼喝下去,非得胃出血不可。
旁邊沒機會享受的酒鬼們則是瞪大了眼睛,舔着嘴脣,大呼浪費,恨不得撲上去去舔那些灑在桌子上的酒液。
“喝吧,喝吧,喝的越多越好。”老闆臉上堆滿了笑容,笑的全都是褶子,他親手倒了一杯紅酒,放到了塞西莉亞面前,對這個大金主,他可不敢得罪。
“謝謝。”塞西莉亞禮貌地謝過,卻是沒碰那杯紅酒,她聽陸遜說過,在人類國度的酒館最好別喝別人的酒,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中招,到時候連個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別擔心,我這裡是正規消費場所,絕對沒有那種下三濫的垃圾。”老闆臉色有些訕訕,本想套幾句話,可是看着沃爾夫小妞冷峻的臉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是一位薩滿祭司,不喝酒。”塞西莉亞跟着陸遜久了,瞎話也是張口就來,這小妞身前的桌子旁邊還擺着半杯威士忌呢,那是她剩下的。
“是我冒昧了,哈,你朋友真能喝,都倒下三十二個了。”老闆說完,發現塞西莉亞壓根沒理他,於是臉色漲紅了,正猶豫着是不是給這小妞一個下馬威,要知道自己在王都,就算伯爵們見了,多少也得給個面子,你個低賤的比蒙女人囂張個什麼勁兒呀。
不過他這還沒來得及發飆,陸遜那邊倒出了狀況,五六個傭兵正圍着一個矮人,推推搡搡,眼看着就要動手。
“別打架,有話好好說。”矮胖老闆邁着斷腿,撩起華麗的袍子邊跑邊喊。
“滾開,少管閒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揍。”一個醉醺醺的傭兵斜眼瞟了老闆一眼,咒罵了一句,就又去推培根。
培根自然不甘示弱,雖然個子矮,但是力氣不小,在對方五六個人的圍攻中,愣是沒落下風。
“你個黑矮子還敢扎刺,告訴你,把灑出來的酒都喝了,不然我就把酒瓶桶進你的。”醉醺醺的傭兵指着餐桌上漏出的酒液,罵罵咧咧不停。
“喝不過人就別找藉口,我們矮人一向是這麼喝酒的。”培根也怒了,這些傢伙明顯是在找茬,誰面前不得撒點酒液,爲什麼就只罵自己?擺明是種族歧視,於是也不客氣地道,“輸不起就滾蛋,別在這丟人顯眼。”
“揍他。”圍觀的傢伙們一個比一個興奮,大聲喊叫着,喝多了酒,都這德行。
看見有人支持,五六個人就要動手,結果那個懶洋洋的神父發話了,他們雖然不鳥這個神父,但是人家請了酒,至少的給人家個面子,其實他們知道自己再喝下去肯定輸,所以估計找個藉口開架,也算保留了一份尊嚴,自然,這個倒黴鬼就要選矮人培根了,在人類眼中,他地位低,又是一個人,再好欺負不過了。
“好熱鬧。”陸遜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推開了膩在身邊的萊維,走到了幾個人身前,先是看了培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他說話,接着又看向了醉醺醺的傭兵。
“神父,這沒……”醉醺醺的傭兵說不下去了,因爲一張椅子直接在他頭上開花,紅色的血液刷的一下就像噴泉般涌了出來,他的幾個同伴愣住了,反應過來後要動手,一張桌子又朝着他們的面門砸去。
咣噹聲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全都都暈死在地上,鮮血流了一臉。
整個大廳死寂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陸遜,這傢伙也太彪悍點了吧?他也是神父?看剛纔那套打架動作,比慣匪還熟練。
“我艹,這種垃圾也值得你廢口水?下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先打了再說。”陸遜把培根按回椅子上,道,“繼續喝。”
“這纔是朋友呀!”培根簡直感動死了,卻沒有看到陸遜眼角劃過了那抹得意。
萊維很乖巧地給陸遜倒滿了酒,心底卻是暗暗地心驚,這個神父揍人的動作太快了,連自己這個劍師都沒怎麼看清楚。
“敞開了肚皮喝,不然我贏的沒優越感。”陸遜掃了周遭一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毛,桌子上還有五個清醒的大漢,看樣子就和沒和酒似的,而且他們間或還用眼神交流,顯然彼此之間認識。
“懷裡的萊維是什麼來歷?和他們一起的?”陸遜心底起了疑惑,隨即笑了笑,一把摟住了萊維,親了下她的,道,“脖子裡的酒液難受,幫我清理下。”
萊維沒在意陸遜的冒失舉動,掏出了一塊絲巾,剛要擦拭,卻被陸遜打斷了,搖了搖頭,陸遜吐出了一句讓所有圍觀者大譁的話,“用嘴。”
圍觀者們眼珠子都要的蹬掉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另類的神父,尤其是在看到風騷的萊維真的伸出粉嫩的舌頭在那個神父的脖子上像貓一樣的一下一下舔着的時候,他們開始煩躁,急不可耐的要去找個女人瀉火了。
陸遜注意到那五個大漢中有兩個的眼睛猛的縮了一下,端起酒杯狠狠地灌進了喉嚨了,其餘三個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小諾諾,臉上掛着耐人尋味的笑容。
“罵的,果然被人盯上了,培根這個蠢材,還喝,難道就沒有看到不對勁兒嗎?”看着傻乎乎的培根還在那顯他的海量,陸遜就氣得要死。
“是誰和我過不去?算了,我得罪的人也不少了。”陸遜差不多知道萊維提議拼酒的緣故了,自己喝這麼多,戰鬥的意識和能力肯定下降,再加上身邊沒有護衛,在街上打悶棍簡直太容易了。
小諾諾用手指使勁地捅了捅陸遜的腰側,不滿地嘟起了嘴巴。
“呵呵,我看大家再喝十來桶都沒問題,不如換個比法?”腦子一轉,已經想到了脫身的伎倆。
“還是喝酒比較有男人氣概。”萊維端起了酒杯,遞到了陸遜嘴邊。
“錯了,掰腕子也比較有意思。”陸遜躲開了,他現在要是再喝,那就真是個蠢貨了。
幾個大漢沒說,只是眼神從萊維身上劃過。
“怎麼,不敢嗎?我只是個神父,又不是巨人。”陸遜搖了搖他的手臂,放在了桌子上,接着道,“要不然我一次左後手掰你們兩個?”
中一個滿臉長滿了絡腮鬍子的傭兵大漢受不了陸遜的挑釁,冷哼一聲,咔嚓一下就扯開了擋在身前的桌子,搬起椅子坐到了陸遜的桌子對面,握住了他的手。
萊維從陸遜大腿上下來,擔任起了裁判,她握着兩人的手,等衆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猛的一鬆,喊道,“開始。”
碰,還沒有人反應過來,甚至傭兵大漢還沒有發力,他的手臂就已經碰一下砸到了桌子上,不止如此,手臂去勢不減,直接轟爛了整張桌子,傭兵大漢也倒在了地上。
“這只是熱身!”看着滿地的木屑,陸遜笑道,“下一次記得來兩個,不然肯定輸。”
萊維心臟猛的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神父臉上那個自信的笑容,她突然覺得自己接了一筆錯誤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