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劉子珺好奇地問。
“這是貔貅,”劉子琮賣弄說,“生意人都喜歡戴着它,這個就是我從一個大款那裡搞來的。那傢伙,媽的五十多歲了,還摟着個十七歲的妞兒在包房裡抖擻,被我手下的人抓了個現行!沒說的,罰款五千,拘留七天,老子一點不給他面子!”
張嘉緱吃完了,從劉子珺手裡接過去把玩着。他在不少旅遊景點見過這東西,貔貅也叫辟邪,是古代的一種瑞獸,做生意的人都喜歡把它戴在身上,原因是傳說中這種貌似麒麟的怪獸沒有**兒,只進不出,所以生意人說它旺財,堪比吉祥物。這隻貔貅做工精緻,用料考究,綠瑩瑩的翡翠一般,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剛當上官就學會搜刮不義之財了,你還能有什麼出息?”
他沉着臉說。
小舅子還是有些怵這位姐夫,解釋說這是大款的兒子請弟兄們吃飯時主動送的,不是假公濟私討要的。
“這玩意兒給我也沒什麼用,不如給我外甥女戴着玩好了。”他討好地說。
“別讓孩子沾這些銅臭之氣。”張嘉緱說着,心頭卻是一動。內弟現在手裡也握着一點小小的權力,而且還有執法的便利,想想他經常到風月場所去抓“黃賭毒”,倘若叫他配合配合禹大班,那可是最理想的人選了。
張嘉緱想起下午在保齡宮見到蘇暢和他的女朋友的情景。中午張嘉緱和廣告部的全體員工一起吃了頓熱熱鬧鬧的飯,飯後帶着大夥兒去打保齡球。年輕的姑娘小夥們頭一次和報社最大的領導在一起搞這樣的活動,氣氛自然輕鬆快活。閒聊中,張嘉緱有意打聽蘇暢處對象沒有,蘇暢紅着臉點頭。廣告部主任見過焉雨亭,在一旁一個勁地誇那丫頭多麼多麼好,而且與蘇暢還是同行。張嘉緱笑着說,那就請來一起玩玩散散心嘛!總編輯說話了,蘇暢拗不過面子,便給焉雨亭打了電話。時間不長,一身時尚打扮的焉雨亭便到了。第一眼看到焉雨亭,張嘉緱便立刻斷定,正是禹大班手機裡拍下的那個女孩子。他不由得一陣興奮,似乎看到自己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地實現。
焉雨亭天生就是個公衆人物,雖然與廣告部大多數人都是初次見面,卻一點也不怯場,還主動拿起球道旁邊茶座上的啤酒給張嘉緱和主任倒上,向他們敬酒。她穿着一件荷葉邊坎肩小衫,及膝短裙,扣着雙層漆皮腰帶,坡跟細帶涼鞋,個頭不高,卻珠圓玉潤,整個人顯得活潑靈動,魅力四射。張嘉緱想,這樣一個足可勾魂攝魄的小妖精,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動心?何況樑吾周那種見了像樣的女人就邁不動步的情場老手。
焉雨亭對保齡球不感興趣,那隻十多斤重的碩大球體她連抱起來都很困難,更別說順着球道投擲了。她正在四處張望,手機忽然響了,低頭一看,卻是一個跳街舞的女伴打來的,問她怎麼不在自己的工作室。於是她藉故與衆人道別離開了。
焉雨亭剛走,禹大班就大大咧咧地來了。廣告部主任以爲他也是與朋友來消遣的,孰不知是張嘉緱暗地裡安排他來與蘇暢套近乎的,畢竟在報社裡不屬於同一個部門,彼此交往不多。保齡球是禹大班的強項,幾個回合下來,廣告部也只有蘇暢能與他打個平手。邊玩邊喝邊聊,待散場時,蘇暢已經和他像老朋友一樣親熱了。最後禹大班很大方地替廣告部付了保齡球的包場費,於是從主任到下邊的承攬員,人人都誇禹廠長這人很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