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去,忘昔完好的那半張臉正對着他,慕容凡一時恍惚,竟認不出這到底是誰,情不自禁的衝着裡面的人便喊了一句:“藍姑娘?”
自己的夫人被人這麼看炎烈心裡自然不舒服,走到慕容凡跟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冷聲道:“慕容王爺今夜過來,就是爲了找我的夫人?”
夫人?慕容凡忽然一愣,他們真的已經成親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回答。他出來的目的,也的的確確是來找藍憐兒,可是卻好像被他找到了一個真相,炎烈與藍憐兒,原來早已雙宿雙飛。
“例行檢查而已。”稍事片刻,慕容凡終於扯出了一個既合理卻又蹩腳的理由。
“哦?慕容王爺凡事都這麼親力親爲的嗎?”這雨下得可不小,慕容凡冒雨前來,恐怕事情不簡單。
一起來的官兵似乎認出了炎烈,這不是懸賞上大名鼎鼎的甯越國的將軍嗎?幾人蠢蠢欲動,慕容凡也並不阻止,反而還示意了他們一個眼神。
“沒想到今天晚上出來,還能白撿幾萬兩黃金。”慕容凡誇張的說着,手下的人已經上前抓住了炎烈的手臂。
“還真不知道,原來堂堂西普國的慕容王爺還缺這點錢花,今日倒是長了見識了。”炎烈根本就沒把慕容凡和他的手下放在眼裡,而他也相信,慕容凡此行的目的並不是他。
“前些日子買下了全城的面具,所以手頭有些緊,怎麼?尊夫人沒有告訴你嗎?”慕容凡笑笑,語氣裡充斥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她爲什麼要告訴我?”炎烈微微的側目,儘管雙手被人架着,卻依舊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來。
慕容凡得意的繞着炎烈轉了一圈,意味深長道:“也對,尊夫人是晚上過來找我的,被人知道了的確不太好,畢竟孤男寡女……”
“慕容凡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炎烈用力的掙脫出束縛,一把揪住慕容凡的衣襟,脖頸上青筋暴起,大有與慕容凡決一死戰的意味。
“你給我客氣點兒!”慕容凡豈能受到這樣的侮辱,朝炎烈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神,幾人立刻衝上前來把炎烈抓住,這一次,他們可不會輕易讓他掙脫。
忘昔見勢,急忙從裡面走了出來,冷聲道:“慕王爺,此事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你不要……”
“憐兒,你說什麼?你真的去找了他?”炎烈不可思議的看着忘昔。
忘昔怎麼也想不到慕容凡竟然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沒好氣的瞪了慕容凡一眼,心裡後悔不迭。
“憐兒,你去找他做什麼?”炎烈看着忘昔一言不發,心裡如有一頭雄獅在怒吼。
“找我要面具啊,將軍夫人出手闊綽,說要出重金買下面具。將軍,都是你調教有方啊。”慕容凡說起諷刺的話來毫不費力,居高臨下的看着炎烈,一副勝者姿態。
一個面具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慕容凡說得很曖昧的樣子,讓炎烈的心裡很不舒服!
忘
昔衝回裡面,拿出面具狠狠的砸在慕容凡身上:“慕王爺,這個是我從你那裡要來的面具,現在還給你,求你不要傷害炎烈!”
這個時候,她的求情在炎烈看來卻是那麼的諷刺,這算什麼,他的夫人,竟然和慕容凡求情!
慕容凡似乎也不吃忘昔這一套,一腳踏在面具上,狠狠的碾了一腳。
“一個面具就值幾萬兩黃金?我該說將軍夫人太看得起我呢,還是該說將軍的命不值錢呢?”
忘昔擡起頭,臉上的疤痕讓慕容凡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好似那些刀子劃在他心上一般。是忘昔,不是藍憐兒,可是爲什麼看到這個丫頭,他的心更難受?
“慕容凡,你別得寸進尺,你的交易,我還沒答應呢。”炎烈不想再與慕容凡在藍憐兒的問題上糾纏下去,便轉移話題道。
“這個時候才說這些,會不會晚了?”
“慕容王爺若是覺得晚了的話,請隨意。”
慕容凡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忘昔正緊張兮兮的看着炎烈,這樣的場景令他更是不滿!
和他談條件?好!
“把他們帶回慕王府!”
“是!”
慕王府。
慕容凡並沒有打算好生招待他們,卻也沒有虧待他們,把他們關在房間裡,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做什麼?”炎烈看着忘昔過來,忽然想起慕容凡說的話,忍不住眉頭一皺,立刻站離了幾步。
“你的手……”炎烈被五花大綁着回來的,手上有些地方已經被磨破了皮,忘昔看着心疼,正好房裡也有些藥,便想替他處理一下傷口。
炎烈不看手,也不看忘昔一眼,忘昔軟糯的聲音讓他的心裡徹底的不舒服起來,“你在慕容凡面前也是這麼說話的嗎?哼,你找過他幾次?”
她不知道炎烈所說的“這麼說話”是怎麼說話,她好像和誰都是這麼說話,可是現在的炎烈儼然在氣頭上,她斷不敢說一句忤逆了他意思的話,又軟糯的答了一句:“不是,就一次。”
“一次?”炎烈忽然擡起頭,瞥了她一眼,他可記得在酒樓裡,慕容凡給她的並不是這個樣子的面具!他也不是傻子,她斷不會爲了換一個面具還跑到慕王府去,情況應該是第一次藍憐兒把面具還個了他,而之後又不知什麼原因,又找了他一次要了一回面具!
相隔也不過兩日而已,藍憐兒竟去找了他兩次,炎烈的心裡未免不起意見。只是她還要騙他,這是他更接受不了的事!
忘昔被嚇了一跳,緊緊咬着下脣,卻還是沒敢把實話告訴炎烈。
她惶恐的樣子讓炎烈既心疼又疑惑,從前的藍憐兒並不是這樣的,卻爲何消失了一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心裡的疑惑並沒有說出,他不該懷疑她的!
炎烈瞥了一眼房間裡的牀,慕容凡也算是以禮相待,可是,這一張牀?炎烈重新回到椅子上,道:“你先休息吧。”不知爲何,
他竟心生罅隙,連與她同牀也覺得會是異夢,便自覺的避開。
……
“看來兩位嫌棄王府的牀不好睡,都睡到了椅子上。”慕容凡走進來,酸溜溜的說了一句。炎烈和忘昔留着大好的牀不睡,一人佔着一張椅子,迷迷糊糊的昏睡着。可是這也的情景,卻也讓他心裡有些安慰。苦笑了一下,走進了房間。
“慕容王爺真是操碎了心,除了關心天下事,還有空關心別人夫妻房事。”
“將軍這是責怪我昨夜打擾了你們?將軍有怪莫怪,我這不是來給你們賠禮道歉了嗎?”慕容凡笑嘻嘻的,全然不像昨夜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慕容王爺伺候得好,我還要多謝慕容王爺不殺之恩。”炎烈懶洋洋的應答道,睡了一覺,他現在心情也還算不錯。軍營裡暫時不需要他來管,還有的是時間與慕容凡耗。
“慕容王爺說要和我進行什麼交易?說來聽聽。”
“看來昨夜把二位請回來是正確的,將軍請。”慕容凡有張說黑就是白的巧嘴,全然忘記昨夜自己盛怒之下是怎麼把炎烈綁回來的,還用上了“請”字!炎烈也不介意,嘴角含着笑,跟着慕容凡走出了門。
慕容凡把炎烈帶到了後院,和那日一樣,打開了兵器房的門讓炎烈挑選兵器,準備與炎烈比試一場。
炎烈也不馬虎,隨意挑了一把劍便與慕容凡比試起來,按照慕容凡的習慣,他該挑一把比炎烈差的劍來比試,可是炎烈眼中的殺氣卻讓他不容小覷,便挑了一把相當的劍。
一番比拼之後,兩人卻戰了個平局。慕容凡知道,炎烈只用了七成的功力,而他雖沒有全力以赴,卻還是比炎烈稍遜一籌!
“將軍是看不起我?”慕容凡有些不滿,還想再戰一場。可是炎烈卻沒有了比試了耐心,把劍一收,道:“慕容王爺承讓了,沒想到慕容王爺耍得一手好劍,也離得一手好間。慕容王爺,有話早說,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不動聲色的諷刺讓偷聽的水如煙和春夏不禁嗤笑起來,看來慕容凡是遇到對手了。而她們的心裡,更偏向於炎烈多一點,剛纔他耍劍的英姿,實在是太厲害了!
水如煙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怕被春夏笑話,急忙把目光從炎烈身上收回,假意看向別處。
不遠處的石凳上坐着的女子卻引起了她的注意,水如煙捅了捅春夏的胳膊,問:“這姑娘,是前日住在府裡的那位嗎?”
“應該是吧,可是她好像是和這位爺一起來的。”春夏也注意到了忘昔,兩人心照不宣的朝對方笑了笑,難怪說呢,能讓她們家王爺上心的人,一定不會那麼簡單。看看慕容凡這強勁的對手,這……
“不對,她的臉怎麼?”兩人異口同聲起來,不過一日不見,她的臉怎麼向被人劃了幾刀,前一刻還是柔情萬種,下一刻卻!卻見忘昔往這邊靠近了過來,兩人急忙收住嘴,衝着忘昔甜甜的笑道:“姑娘,你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