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秦家人(7000+)
雖然老太太對秦家人淡淡的,但是架不住錢氏的厚臉皮。威遠侯府的嫡長子滿月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來參加宴會的親朋好友自然也做不出什麼無禮的行爲,只不過在心頭對秦家人的所作所爲表示不屑罷了。
青鸞和陳寶玉說着話,正月的時候陳碧玉嫁去了紹興府,自此陳家便只剩下陳寶玉一個姑娘了,小丫頭一時沒了說話的對象,也寂寞的很,這不逮到青鸞便有一肚子的心裡話要說。
青鸞到是很喜歡陳寶玉,這丫頭心思純正,同這樣的人說話也不需要廢腦子的,也不用想她話裡面時不時含着什麼其他的意思之類的。
等到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和柳芊芊便領着一干人去了後花園,臨水的地方建了個高臺,請了上京最出名的戲班子來唱戲。
青鸞到是不怎麼喜歡聽戲,不過這麼些年來倒也練出了本事來,明明自己的心思不在戲臺子上面,可是在外人的眼裡卻覺得她似乎聽的津津有味的,如此一來原本那些想湊上來跟青鸞說話的人倒也不好意思上來打擾,青鸞也落的清靜。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腔,戲臺下各府的女人上演着人生的另外大戲。16xws。
青鸞冷眼瞧着錢氏舔着臉面湊上去尋存在感,即便是被人諷刺,臉上也端着的笑臉,如此一來到弄的別人不好意思了,青鸞暗道,這錢氏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啊。
另外一邊秦桑也努力的往姑娘堆裡湊,姑娘們往往臉皮比較好,就算有人心裡頭不願意跟秦家人交往,可這個時候都不會說什麼的,加上秦桑也有幾分手段,總是尋着姑娘們最喜歡的話題來說,看着倒別錢氏還能融入進去。
到是秦採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裡,沒人搭理她,她也不主動去搭理別人,她垂着頭,青鸞看不清她的神情,那形影孤單的身影到是透着一股子孤注一擲的堅決,青鸞心裡頭一突,朝着身邊的白晝招了招手。
白晝湊上前來。
青鸞在她的耳邊吩咐了一句,整個秦家名聲最差的便是秦採了,尿失禁,被退親,一樁樁一件件的,換了其他的姑娘都要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可是秦採依舊活的很好,即便這個時候她看上去很是安靜無害。然家作所過。
但是按着青鸞對人心的瞭解,若是秦採當真如她現在表現的那麼安靜無害的話,那她又何必跟着來遭這份罪呢,畢竟她們一家子都不怎麼遭人待見,比如說錢氏,她趕着上來就是爲了跟老太太討好關係,想着將來或許能夠看在同姓秦的份上能夠提攜秦家一把,比如秦桑,她趕着交好那些姑娘夫人,就是爲了在她們面前博得一個好的印象,她和秦採畢竟只是姑侄關係,若說大的牽連那也是沒有的。
可是秦採她來幹什麼呢,總不能就是爲了這樣一聲不吭的坐在一邊當壁花,成爲別人口中的話題吧。所以青鸞有些不放心,讓白晝稍稍注意一下這秦採,免得她又出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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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戲唱完,便正式開宴了,威遠侯府雖然人丁不興,但到底是百年的底蘊,這上京勳貴之中的關係亦是錯綜複雜,因此這衛思洛的滿月宴也足足開了百席,前頭男客五十桌,後頭女客五十桌。
因爲跟着紅葉山莊有合作,這幾年衛家的產業也越發的出息了,老太太也不願意委屈了小洛洛,因而這席面也整治的很漂亮,讓大家明白威遠侯府有的不緊緊是門面上的尊榮。
這上京是大夏的政治經濟中心,百年下來,有多少世家因爲經不起風雨而在這歲月的更替中沒落了下去,也有那些勳貴世家表面維持着光鮮亮麗的生活,內裡其實早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因而當大家見識過威遠侯府的富貴,又聯想到當初威遠侯府唯一的嫡長女衛青鸞出嫁時的十里紅妝,這威遠侯府可不是什麼空殼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有權力有財富的人家。
這衛思洛的滿月宴自然是少不了柳家人,柳家大人是御史,柳家是清貴之家,家底當然沒有這麼豐富。
其實像柳芊芊跟衛澈這種的結合方式在大夏朝也是比較少見的,清流和勳貴世家在朝堂上是涇渭分明明的,清流之家家境較貧,不過家風嚴整,因而常常瞧不起勳貴世家那些亂七八糟的家風。而勳貴世家自然也都瞧不起清流一派的所謂清高,歷來這兩派人馬少有聯姻的,因此當初柳夫人和柳大人做主同衛家定下親事的時候也曾經遭到柳家族人的反對,亦有不少人覺得這門親事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柳夫人那是憋了一口氣,如今看到自己女兒如此的幸福,不過一年時間便生下了長子,而且就算是懷孕的當下,姑爺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一直都守着女兒一個,還有一個明白事理的祖母,這麼好的人家到哪裡去找啊。
當那些讚歎之聲傳來的時候,柳夫人那是滿面的笑容,以後誰還敢咒她女兒不幸福,她就一大耳刮子抽回去。
午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青鸞擡起頭來掃了一圈人羣卻發現秦採竟然不見了,不由得有些驚訝,就連她也說不清楚今日裡爲何爲格外的注意這秦採,總之她就是覺得她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青鸞回過頭去發現自己身後只站了夏至,想着自己剛纔囑咐過白晝,心頭略略有些放鬆了。
“丫頭,陪我回去換件衣裳吧。”老太太拉着青鸞說道。
青鸞自是沒有不應的,陪着老太太回了榮壽堂,這邊的客人自然還有柳芊芊等人照料着。
“祖母,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累着了。”柳芊芊懷孕到生產再到坐月子的這一段時間都是老太太一手撐着整個威遠侯府,包括這一次小傢伙的滿月宴也是老太太弄起來的,這當中的辛苦自然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太太拍了拍青鸞的手道:“祖母沒什麼,這點子辛苦根本就不算什麼,祖母就想問問你,如今世子去了西北,你在秦親王府可還好?”
進了榮壽堂,老太太便攜着青鸞一道坐下了,剛纔一屋子都是客人,也不好說體己話,老太太也是知道秦親王府的情況的,這心裡頭還是有些擔憂的。
青鸞笑着搖了搖頭道:“祖母不知道,上官絕離開的時候很是震懾了那幫人,如今她們到是不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個人在聽濤苑,關起門來過日子,跟她們也沒有什麼交集。”
“這就好,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麼掉而輕心了,有道是權勢能夠迷了一個人的心智,有些東西她們謀劃了那麼些年,哪會輕易就說放棄的。”老太太到底是多活了幾年的人,對於有些事看的很是透徹。
那麼連嬤嬤爲老太太尋了一件全新的上青色萬字不斷頭的禙子出來的,青鸞伺候着老太太換上。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進來稟報說是錢氏來了。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立時淡了幾分,青鸞也是清楚錢氏勢力的性子,如今秦家勢微,她自然是要趕着上來討好老太太的,端看她今日的態度便能看的出來。
“祖母,我的頭髮有些亂了,想借祖母的妝奩用一用。”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錢氏這麼私下裡來找老太太定是有所求的,青鸞並不想對着錢氏,也不想看老太太的尷尬,便找了個藉口。
老太太心知青鸞的用心,便伸手攏了攏她的發道:“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那你進去吧。”
青鸞和夏至二人避到了內室,錢氏才被丫鬟引來過來。
“阿暖。”錢氏一進門便喚起了老太太的名兒,以期盼她能記起以前的舊情。
老太太的神情始終淡淡的,只吩咐了丫鬟上茶,老太太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她這一生的經歷也算豐富,有些事情看開了心境自然就豁達了,雖說有些看不起錢氏,但她好歹也算是自個兒的大嫂,老太太還真做不出將她掃地出門的事。
錢氏見老太太肯讓她坐下說話,一時覺得小姑子雖說性子冷漠了些,但到底還是姓秦的,應該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秦家一家子沒落。
“大嫂找我有何事?”老太太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錢氏臉上的神情一僵,隨即苦着一張臉道:“阿暖啊,嫂子心裡頭苦啊。”錢氏如此感嘆了一句,眼淚便啪啦啪啦的流了下來,因爲出來做客的時候臉上塗了厚厚的粉,這眼淚一流便在臉上留下一道印記,老太太見狀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青鸞在內室雖然看不到錢氏的神情,卻也能想象的出來這副場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錢氏一面哭着一面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老太太,見她神情冷淡,也不開口,一時便覺得沒了趣味,她原本想着自己若是一哭,這秦暖好歹也該安慰一兩句,到時候她便可以順着她的安慰大倒苦水,順便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是自己哭了這麼久都不見秦暖有反應,這戲就有些唱不下去了。
錢氏想了想便拿出帕子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強撐起一個笑容道:“瞧瞧我,真是的,這大喜的日子裡讓阿暖不痛快,該自己打嘴。”說着輕輕的拍了兩下自己的臉。
青鸞在裡頭聽的分明,心裡頭又一次刷新了對錢氏的認識,敢情這人不是能屈能伸,而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尊嚴志氣。青鸞現在到是還聽懷念當初錢氏跑來跟老太太鬧翻的情形,至少那個時候她說話還擲地有聲,如今可是連脊樑骨都是軟的。
“你有什麼話就說,我沒空看你做戲,外頭還有很多客人等着我去招待呢。”老太太的話當真是不客氣。
錢氏的臉皮到是厚,聽到這話便說道:“太子一死,我們秦家的日子就大不如前了,阿暖,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嫂子以前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那麼對你的,嫂子知道錯了,你哥哥也狠狠的教訓過了,你就原諒嫂子好不好?今天你若是不原諒嫂子,嫂子也都沒法子回秦家了,嫂子求你了。”
錢氏那是真的後悔了,當初惠妃在宮裡還得寵,別人也都捧着她,就讓她被捧的有些摸不着四六了,這不一聽說衛家將衛欣兒送進宮便不管不顧的跑來指責秦暖一頓。
到了後頭惠妃生下了太子,秦家的氣焰自然就更高了,加上衛青鸞跟秦採的糾葛,錢氏還狠狠的在老太太跟前放了話,說以後兩家再沒有任何關係。
那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般,可是她當真沒有想到秦家的富貴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初的秦家可以不要威遠侯府這個姻親,可是現在的秦家還當真失不得威遠侯府的這份親戚關係啊,這不趁着衛思洛的滿月宴,她才厚着臉皮上門來了。
錢氏見老太太神情依舊冷漠,咬了咬牙,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她的跟前道:“阿暖,你哥哥說了若是不求得你的原諒,他就不要我了,你幫幫嫂子吧。”
饒是老太太對錢氏萬分瞭解也不曾想過她會這麼突然的跪下來,這屋子裡可不僅僅只有她們兩個,她還真豁得出去,或許她當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老太太想起了她那個異母的哥哥,秦家在得意的時候如此行事,當然全都怪不了錢氏,她那個哥哥也不是好人,不過如今勢微了,便推出女人出來又是跪又是哭的,老太太的心裡頭越發的鄙視起了秦家的當家人,這真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秦家的落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老太太伸手扶了錢氏一把,錢氏卻是死賴着不肯起來,老太太對着連嬤嬤等人使了個眼色,連嬤嬤立時和幾個丫鬟一起硬是將錢氏從地上架了起來。
“行了,你也不必這個樣子了,之前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老太太這話到是沒錯,她向來沒有腳踩地底泥的習慣。
錢氏一聽這話,驚喜的抹了抹臉道:“真的?我就知道阿暖最是通情達理了。阿暖啊,嫂子知道你在衛家也不容易,畢竟侯爺跟你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秦家雖然沒有威遠侯府富貴,但是你以後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儘管來跟我們說,哥哥嫂子來爲你討公道也是佔着理的。”
秦氏這性子便是典型的給幾分陽光就燦爛的主,也不想想他們秦家那樣的破爛幣拿什麼來給人撐腰,更何況,比起他們那些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恐怕祖母跟他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還親厚些,青鸞有些不忿的想着。
果然老太太一聽大錢氏這樣的話便怒道:“閉嘴,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分不清好壞,這酒席也吃了,你們回去吧。”
老太太也懶得應付錢氏這種人,直接下了逐客令。錢氏的臉上有些訕訕的,她不過就是爲了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在錢氏的想法當中,衛澈和柳芊芊根本就不會真心對待老太太,這繼祖母多了一個繼字那就完全不一樣的。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我這就讓人把採兒和桑兒尋來,我們這就離開。”錢氏好不容易搏得了老太太的原諒,自然是不敢再得罪的。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秦家的丫鬟便將秦桑尋了過來,錢氏見只有秦桑一個,便問道:“你姑姑呢?”
“我不知道啊,剛纔還在的呢。”秦桑搖了搖頭道,她可真心不喜歡秦採這個姑姑,簡直就是典型的老鼠屎,壞了整個秦家,祖母就不該帶着她來威遠侯府,現在還跑的不見人影,這算個什麼事啊。
錢氏見老太太的神情冷了下來也着急了起來,又命人去找。
青鸞在裡頭聽到動靜,眉頭皺的死緊,不會當真是出了什麼狀況吧,這一下青鸞也坐不下去了,跟着走出了內室。
錢氏一見到青鸞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說實話秦家和威遠侯府的關係最後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也是因爲青鸞的關係,如果不是青鸞,秦採不會在太子的滿月宴上出醜,讓整個秦家成爲上京的大笑話。
如果不是因爲青鸞,秦王世子不會在皇家狩獵會上戲弄秦楓和秦採,讓他們再一次淪爲上京的笑柄。更甚至連太子的死都跟衛青鸞關聯了起來,錢氏就是覺得他們家跟衛青鸞反衝。
當然這個話她現在可不敢說出口,她又想到青鸞是從內室出來的,那就意味自己剛纔在秦暖跟前的作態她全都聽見了,如此一來臉上的神情便越發的不自在了。
青鸞這回子可顧不得錢氏心裡頭好不好受,直接對着夏至吩咐道:“你帶着人去找秦採,記住別驚動了其他的人。”
夏至識得輕重,應聲而去了。
錢氏這才“噌”的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道:“世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莫不是我們家採兒出了什麼事吧?”
秦採在遭遇了退婚後,性子便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她驕傲如花,可是現在卻變得異常的沉默,半天都擠不出一句話來,自家的幾個媳婦早已經對秦採有了意見,覺得留她在家裡定會影響家中的其他姑娘,想着把她送走呢。
這一次自己會帶着秦採來,也是因爲秦採說,這一次宴會過後她會直接出家,免得留在家裡礙眼,錢氏雖然心疼她卻也不捨得因爲秦採一個人而跟全家人對着幹,所以想着滿足了她最後的願望,讓她即便是出家也了無牽掛的。
“出不出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秦家的姑娘好教養,來別人家做客卻隨處亂跑。”青鸞的目光微微有些冷,她知道有白晝在,就算秦採想要做些什麼都一定不會成功的,只是秦採這人還真是膈應人,硬是要給洛兒的滿月宴留下點遺憾。
青鸞的氣勢一強硬,錢氏便軟了下去,秦家現在還真沒有跟秦親王府叫板的資格。
秦桑眼珠子一轉,上前道:“青鸞姐姐,您別生氣,祖母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她就是擔心姑姑,姑姑自從被人退了親,就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她也是個可憐人,這一輩子就算完了,青鸞姐姐您可別跟她計較。”
青鸞的眸光從秦桑的身上掃過,這丫頭年紀小小的,心眼可不小,她可不是真心爲秦採求情,而是擔心秦桑真做了什麼事情牽連了整個秦家,這秦家果然是“好家教”啊。
老太太微微皺了皺眉頭,今日的客人那麼多她到真沒有注意到秦採,她知道青鸞是個有分寸的人,定是秦採有什麼不對勁,讓青鸞發現了,心裡打定主意若是秦採真做了什麼事,那秦家這門親戚當真是斷了的好,沒有那些所謂的血緣親人,她還能多活幾年。
時間又過去了半刻鐘,錢氏有些坐立難安了,她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當着不該帶着秦採來的,不會她說的什麼出家的話都是假的,爲的就是今日能夠來威遠侯府?
秦桑微微垂着頭,手指絞着帕子,心頭早已經將秦採罵個狗血淋頭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院子裡傳來一陣的腳步聲,青鸞神色一整,這是來了。
幾個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門邊,不一會便見到白晝綁着秦採走了進來。
“嗚嗚……”秦採的嘴裡被堵了帕子,只能發出悶悶的聲音,大抵是狠狠的掙扎了一番,她的衣衫和頭髮都已經亂了,瞪大着眼睛,在看到老太太的時候,身體便要朝她竄過來。
白晝的給了她一下,秦採只覺得膝蓋一軟便啪的跪坐在了地上。
錢氏在見到秦採的一刻,心裡立時“咯噔”了一下,連連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秦桑的目光猶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在了秦採的身上,她就知道按着秦採的性子不會安安分分的,現如今好了,可別連累了她們。
青鸞掃了一圈各人的反應,直接問白晝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便錢氏一個箭步躥上去,先是給了秦採一個巴掌怒道:“你這死丫頭,又給我惹下什麼麻煩了,你還不快好好的求求你姑姑。”錢氏的那一把掌正好打掉了秦採嘴裡的布團。
秦採直接盯着老太太道:“姑姑,我這是爲你好。”
秦採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便讓全屋子的人都驚呆了,白晝要上去重新塞布團,卻見到青鸞對她擺了擺手,青鸞到是想聽聽這秦採有什麼言論,這都被人綁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姑姑,我是你的親侄女,我們都是姓秦的啊,嫂子她們要將我送到廟裡去,可是我還那麼年輕,我纔不要後半輩子都青燈相伴,姑姑我小的時候你也抱過我,你就幫幫我吧。”秦採見得了說話的機會,便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的驕傲早就被現實給磨平了,當初在皇家獵場的時候,她還會直接跑到衛青鸞的跟前嗆聲,可是現在的她壓根連站在她跟前都不夠資格了,就連她自己的家人都放棄了她,可是她哪裡甘心,她哪裡肯乖乖的出家,外頭的世界那麼美好,她還沒有享受夠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稍稍有些了一眼青紅交錯的錢氏,心裡頭再一次確定他們的天性涼薄,是,秦採在上京的名聲確實不好,可是逼着一個才十幾歲的姑娘出家,這個姑娘還是她自己嫡親的女兒,論狠心,又有誰比得上錢氏呢。
秦桑聽到秦採的話,連忙上前道:“姑姑這是說什麼傻話呢,怎麼會有人要你出家呢,姑姑快別這樣了,我們家去。”這些事是家醜,怎麼可以攤在別人面前,而且秦採嘴裡的嫂子是她的孃親,若是傳了出去,壞了她孃的名聲,連帶着她這個女兒又能得什麼好。
秦採見到秦桑假惺惺的樣子,越發的恨了,她以前都還沒有發現自家這個侄女也是狠角色,在外人面前總是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在家裡可盡着糟蹋她,如今要做這個假好人,秦採的手被綁住了,她的心裡頭恨極了秦桑,因此秦桑一靠近,便一頭狠狠的撞在她的肚子上。
“哎呦——”秦桑不防秦採會有這麼一招,一時被撞個倒仰叉,捂着肚子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啊,青鸞挑了挑眉頭,這秦家還真沒有教育出一個人品端正的小輩來。
秦採將秦桑撞倒在地上,立時又罵道:“你個小踐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在姑姑跟前討了好嗎,姑姑,您可別被她騙了,這小踐人的心腸最是歹毒了,我好歹也是她的姑姑,這小踐人可是直接跑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罵道讓我一根繩子掉死算了,省得禍害家人。”
秦桑聽到這話哭得越發的委屈的,抽抽噎噎的說道:“姑姑,您是不是沒有吃藥啊,祖母,姑姑的瘋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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