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這一聲大師兄,頓時把慕容玉橈喊地眉開眼笑,附送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當成見面禮。(哈十八純文字)
上官絕見到那藥丸眼睛都亮了,大師兄果然藏了不少的好東西,這藥丸可是救命的良藥啊,不管是遇到什麼毒,這藥丸都能保命。青鸞是知道慕容玉橈的本事的,鄭重的謝過他之後,便將那藥丸放到自己貼身藏着的荷包裡。
慕容玉橈也算是識相了一回,尋了個理由就回房了,將送青鸞的任務交給上官絕。
之前讓人準備的馬車已經在外頭等候了,青鸞上了馬車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鴻雁樓裡遇到了白雙雙這麼個煞風景的人,不過她的心情絲毫都沒有受影響,青鸞微微的撩起了馬車簾子的一角,上官絕騎着馬跟在馬車的邊上。
他的身姿挺拔,一身紫衣襯的貴氣十足,想起今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吻,以及鴻雁樓裡他對她的維護,青鸞平靜的心亂了序。
另外一邊,當夏建仁被兩個小廝擡進府裡頭的時候,夏家便亂了套。
嚴氏一看到自己愛子人事不省的躺在擔架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我的仁兒,我的仁兒這是怎麼了,快,請太醫,還有老爺,去將老爺請過來。”
一陣混亂過後,夏文韜也趕了過來,夏文韜這房只有宮裡的夏棠和夏建仁是嫡子嫡女,姨娘雖然多,不過子嗣卻不盛,也就兩個病歪歪的庶女,而夏建仁可以說是夏家二房的獨苗,夏文韜夫婦對他素來溺愛,不管他在外頭闖下什麼禍事,夏文韜都是會爲他擦屁股的,這也養成了夏建仁無法無天的性格,加上自家姐姐還是宮裡的娘娘,在這上京橫行霸道慣了也沒吃過虧,誰知道這一回竟然是被人擡了回來,差點沒將夏文韜夫婦倆給嚇死。
太醫診脈之後一臉的嚴肅,嚴氏的一顆心都要繃出胸口了,她家建仁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她一定要將那弄傷建仁的畜生好好整治一番,讓他知道得罪夏家的後果。
“太醫,我們家建仁的傷嚴不嚴重?怎麼一直都不醒啊?”夏文韜也就這麼一根獨苗,問話的時候聲音不自然的抖了起來。
“夏大人,那馬蹄子正中夏公子的腹部,怕是傷了內腑。”太醫緩緩的說道。
嚴氏不由得“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抓緊身邊丫鬟的手,連連說道:“那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可有性命之憂?”夏文韜亦有些失態,他已經四十多歲了,這麼多年來除了夏建仁這麼個兒子,一直都沒有其他的兒子,難不成天要絕了他夏文韜的種。
那太醫習慣性的摸了摸鬍子,道:“剛纔老夫已爲夏公子施了針,性命已經無礙,但是恐怕今後會子嗣艱難。”太醫這話說的分外大的艱難,不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夏家二房唯有夏建仁一個男丁,若是夏文韜今後再生不出兒子來,這夏家二房一脈怕是要斷了根啊。
夏文韜聽到太醫說性命無礙的時候先是鬆了一口氣,但是那後面一句話卻是瞬間將他打進了地獄,子嗣艱難?太醫說話素來都不會說死的,如今他說子嗣艱難怕是夏建仁從此以後怕是再無生育的可能。
夏文韜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結冰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身後有丫鬟扶着他,怕是他會立時就跌坐在地上。
而嚴氏愣是愣神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太醫話中的意思,眼眶瞬間就紅了,扯住太醫的手道:“太醫,求求你,想想辦法好不好?這讓建仁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啊。”
大家族重視男丁最重要的便是男丁能夠傳宗接代,延續家族血脈,若是建仁斷了子嗣,以後別說是親事了,便是走出都要被別人恥笑的。而且嚴氏心裡頭最爲清楚夏文韜的身體情況,儘管他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可是嚴氏很清楚夏文韜至此之後便再難有子嗣,而夏建仁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夏建仁從此絕育,他們一家子的根就真的要斷了。
那老太醫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雖然他也很同情夏家,可是嚴氏怎麼說都是當家主母一上來便對他拉拉扯扯的,實在是有礙斯文。
“夏夫人,老夫也實在是無能爲力啊,實在是夏公子傷的位子太過湊巧了。”那太醫丟下這句話,便趕緊告辭了。
屋子裡夏文韜夫婦大眼瞪小眼的對看着,沉默了片刻,嚴氏才猛然間爆/發了出來,衝着屋子外頭吼道:“你們四個給我滾進來。”
外頭廊下站着的是跟在夏建仁身邊的小廝以及送夏建仁回來的另外兩個紈絝。
四人一直都站在外頭,太醫的話也聽見了,登時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夏建仁竟然從此就絕了嗣,這簡直是比死了還要嚴重啊,夏文韜夫婦一定會遷怒他們的。
那兩個小廝更是哭喪着臉,他們可是夏家的奴才,這一次嚴氏盛怒之下定會要他們的命的。
幾個人雖然害怕,卻也只得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
嚴氏的雙眼赤紅,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墨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衝着兩個小廝吼道:“跪下。”
不知道是不是嚴氏的神情太過可怕了,那兩個紈絝亦跟着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嚴氏的神色不變,對於兒子外頭的那幫朋友,她亦有所耳聞,知道這些人的家勢都比不上他們夏家,兒子就算跟他們爲伍也受不了委屈,嚴氏心裡頭也只是將那些人當成兒子的附庸,所以絲毫都不覺得他們這麼向她下跪有什麼不妥。
“你們說,好好的人出去,爲何會成這個樣子,不說清楚今天誰都不用出去了。”嚴氏厲聲喝道。
那四個人同時一顫,趕緊將今天大街上的事說了一遍,四個人到是很有默契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那匹衝過了馬兒,事實上也是衛家的馬最後踢了夏建仁一腳,他纔會成這個樣子的。
嚴氏又砸了好幾個茶盞,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連連問道:“究竟是誰?是誰家的馬那麼不長眼?害了我兒,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嚴氏已經怒到了極點,這口氣若是不出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
“奴才們因爲急着送公子回來,沒有多待,不過王公子還在那裡,定會爲公子討回公道的?”那小廝說道。
“討公道,他要怎麼討公道,我兒現在成這個樣子了,我要讓那家人家破人亡。”嚴氏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兒子毀了,夏家斷根了,她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夏文韜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是厲色頻現,他跟嚴氏是一個想法,若是不出了這口氣,他們生生的會被憋死的。
就在這個時候,夏家的總管急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道:“老爺,夫人,外頭京兆伊派了人來,說是要帶少爺過堂。”
夏文韜同嚴氏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什麼?”這京兆伊什麼時候那麼沒有眼色了,也不看看他們是誰竟還想帶夏建仁過堂。13acv。
“讓那人進來,我兒子現在都還躺在牀上呢,過***堂。”夏文韜氣地蹦出了一句髒話。
那底下的兩個紈絝亦是面面相覷,這幾年他們跟着夏建仁在上京可以說是橫着走,若是真追究起來,這牢底坐穿了都出不來,可是即便是鬧出了人命也不見衙門的人找上門來,如今不過就是個縱馬鬧市,更何況夏建仁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京兆伊竟然還派人來,難不成這一次他們遇到的人後臺比夏家還要硬。
來的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衙役,上京這麼一個地方,不僅京兆伊府尹不好做,便是他手下的人也不好乾啊,謝有志臉上帶着笑,心裡頭卻是一陣陣的發苦。
在這上京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事,雙方都是權貴,雙方都是得罪不起的,那麼受苦的定是他們這些人。
夏建仁在上京橫行霸道也是不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之前他遇到的不是平民百姓便是家勢遠遠比不上夏家的,或是嚇唬過去,或是給點錢便了事了,可是這一次將那幫人送過來的是威遠侯衛澈,這讓京兆伊不得不硬着頭皮處理。
衛家失控的馬車不過撞翻了幾個攤位,衛澈當場就給攤主賠禮道歉,並給足額的賠償,而那一幫紈絝因爲服了五石散,已經狂奔了兩條街,一路上撞倒的攤位無數,更有兩個百姓因爲閃躲不及時而被飛馳的馬給撞死了,另外還有十幾個傷情不一的傷患,這若是都追究起來,那些人都是要嚴懲的,可是那紈絝的帶頭人是夏家的人,他身後跟着的這些紈絝雖說家勢不顯,可比起那些平頭百姓來說也算是權貴了。
如果平常的時候讓這些人拿出點錢來賠償了便就是了,可是威遠侯卻是搬出了一套大夏朝的律法來,弄地京兆伊不得不派人來夏家提人。
謝有志走進屋子的時候,便看到兩個小廝的樣的小子並兩個穿着華服的人跪在地上,心頭不由得一跳,這夏家竟已經霸道成這個樣子了,那兩個紈絝好歹家裡也是撕、五品的官,竟然還下跪了,謝有志的心裡頭不由得浮上了一抹苦笑,希望自己能夠直着走進來,直着走出去吧。
夏文韜看了一眼謝有志身上的衙役服侍,知道是七品的典吏,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惱澀,要知道這些人以前在他跟前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啊,現在竟然敢進他們夏家拿人了,這拿的還是他夏文韜的獨生愛子,當真是不知道死活。
“夏大人,夏夫人。”謝有志朝着夏文韜夫婦拱了拱手。
夏文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到是嚴氏忍不住的質問道:“司大人如今好大的官威啊,這都讓他的狗放到我們夏家來咬人了。”鸞這時慕管。
嚴氏口中的司大人司晟便是謝有志的頂頭上司,白家倒臺後,司晟便接替了上京京兆伊的職位。
嚴氏的嘲諷讓謝有志微微變了臉色,再好性的人被一個婦人開口罵成是狗都會生氣的,謝有志忍着氣說道:“夏夫人,我們也是按着規矩辦事,還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嚴氏見謝有志竟不改口,聲音陡然間拔高,怒道:“爲難你們,我看司晟是不想在做他的京兆伊了,我們建仁如今還躺在牀上生死未知,竟然還敢派人來,來人啊,給我亂棍打出去,打死不論。”
謝有志這次是真的變了臉色,來的時候他就考慮過夏家人的反應,夏文韜夫婦溺愛兒子那是上京出了名的,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將人帶出去,可是他依舊是低估了夏文韜夫婦的跋扈,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亂棍將他打出去,他好歹也是一個七品的典吏,還打死不論,夏家人當真以爲他們能夠一手遮天嗎?
說起來夏家最有本事的人也不是他們夏家二房,而是鎮國公夏文彬,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年前的時候夏家原本親密的兩房已經分家了。要封殺上京京兆伊的前途也虧嚴氏說的出來,若是說這話的是夏文彬,謝有志或許會相信夏太傅有這個能耐,可是夏家二房也敢說這大話,還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夏家二房能耐也不過是宮裡頭的淑妃,他就不信夏文韜一家當真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了。
如此一想謝有志立時挺直了脊背道:“夏夫人,你這是妨礙公務,我怎麼說也公職人員,你這是目無王法了。”
嚴氏早已經被一bobo的怒火衝擊的失了理智,看到這個時候謝有志不但不開口求饒竟還敢斥責她,更是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們都聾了嗎,沒聽到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