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服侍夫君入浴
朝雖民風開放些個,只女子經商倒也是會招惹些個非議。故此姚雁兒從前出去做什麼生意,倒也時常做男裝裝束打扮,如此見人亦是方便些個。如今姚雁兒這樣子一打扮,容貌清麗不可方物,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亦是讓她容色間添了一絲冷漠。她如今臉頰自然也是不曾施任何脂粉,可是那五官仍然是極姣好,並不需要胭脂水粉來增加顏色。故此如今姚雁兒容顏雖然是素淨,可是樣子卻也是極姣好動人。
紅綾笑道:“倒不知道,夫人這般一打扮,竟然是這樣子出色人物,這般美郎君,若是放出去,也不知道會勾得多少女兒家的喜愛。”
姚雁兒只輕輕一笑,一雙眸子之中卻也是泛起了些個幽暗之色。
她站起了身,輕輕的走了兩步。這女郎和男子,除了體態有些個不同,舉手投足亦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嬌蕊讚道:“夫人學得真好,外頭的郎君就是這樣子。”
練武場上,李竟瞧着姚雁兒來了,神色亦是微微有些腫怔。
這女子,這樣子一打扮,竟然是說不出盡的俊雅風流。那清俊的面頰上,一雙眸子清潤生輝,論骨子裡的風情,竟然也不輸給那些個世家兒郎。只恐若是好男風的,也斷然不會饒過這般美郎君。
姚雁兒淡淡一笑:“夫君,妾身這般裝束,卻也還好看?”
李竟輕輕點點頭,靜靜的說道:“好看。”
象牙盒子裡,油膏散發出一股香味兒,姚雁兒挑了些個,慢慢的揉着手。
李竟取出了一枚白玉扳指,就輕巧的套在了姚雁兒的手指上。
這大小、樣式都是極好的,專門爲姚雁兒射箭準備的。
姚雁兒輕輕垂頭,瞧着自己手指上扳指,羊脂也似的色澤,上頭透了一股子嫣紅的玉色,卻恰巧讓工匠別具匠心,雕刻了牡丹花紋路,做工自然也是極爲精細的,打磨得也是很光滑。仿若一片嫣紅的牡丹,就這般在雪白的玉色之上冉冉綻放。
瞧得出來,這物件兒是很金貴的,李竟尋得很用心,且也是真要教導自己學射箭的樣子。
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姚雁兒卻也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習箭,古來就是六藝之一,亦是君子必習之技。射者踏線上,亦以左肩膀對靶,左手執弓,雙足且分於同肩寬,力均對雙足,身微向前傾斜。”
“搭箭,箭搭弓上,以尾羽對自己,尾槽扣弦。”
“扣弦,以右手扣弦,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指掠弦,且食指置箭尾上處,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處。”
“預拉,射手舉弓時左臂下沉,肘內旋,用左手虎口推弓。”
“開弓,則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將弓拉開,並繼續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頜。”
“瞄準,將眼,準星和靶點連成一線。”
“脫弦,待開弓,瞄準後扣弦三指迅速張開,箭即射出。”
李竟嘴裡一邊這般介紹着,一邊環住了姚雁兒身子,面頰似若有若無的貼着姚雁兒的臉頰,讓姚雁兒眼波微微一顫,一股男子氣息亦是逼人而來。還未等姚雁兒反應過來,李竟扣着姚雁兒的手指就驀然鬆開。咚的一聲那箭亦是正中靶心。李竟亦是輕輕的鬆開了姚雁兒,站在一邊。
姚雁兒擡起頭,瞧着輕顫的箭羽,亦是緩緩抽出了一枚箭。
練習了一個時辰,姚雁兒方纔是罷了手。
她雙頰嬌豔,生出運動後纔有的紅潮,紅得好似能滴出水來一般,說不盡的明豔動人。
姚雁兒眼神卻亦是微微有些迷離。
手臂傳來了一股子痠疼,便是腰身亦是有些不自在。她是善於忍耐的,只是卻也知道量力而行。誰讓如今這身子,並不是極妥當,就是沒有從前那般虛弱了,可是亦是還需得好生養着。
李竟略一遲疑,只取了帕兒,輕輕的擦去了姚雁兒額頭上汗水。
這女子身子纖弱,自然也不是假的,就好似從前的納蘭音一樣。
她性子很聰慧,很多事情,只講了一遍,就學得很好,動作也是拿捏得十分到位。
雖然比不得自己麾下下屬能吃苦,可是這樣子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也是極不錯了。
且瞧着她練箭時候,眼裡透出了堅毅又認真的光芒,讓李竟有時候也禁不住生出些許恍惚。
“夫君,該妾身服侍你纔是。”姚雁兒要動彈起身,卻是被李竟輕輕的按住了。
他擦過了姚雁兒額頭上的汗珠,再輕輕的擦過了女子的手掌。
指尖下女子的肌膚是極爲溫暖柔膩的,顯得異樣的纖弱,可是女子的那一雙眼睛,卻是包含了明潤的光輝,顯得越發的動人。
“若學射箭,不必如此着急的,只會弄傷了自己身子。”李竟皺起了眉頭,輕輕說道。
姚雁兒輕輕點點頭,隨即喚道:“粉黛,你服侍侯爺吧。”
粉黛一怔隨即便向前,李竟卻並沒有讓她服侍,只自個兒取了帕子,抹了臉了。
姚雁兒心忖納蘭音身邊幾個丫鬟,樣子雖然秀麗卻也並不如何出挑,且性子也不算極聰明,可見是早準備好了的用來做通房的。只是瞧李竟並沒有別的意思,這幾個丫鬟,許也是要尋個好些的管事配了去,不必委曲了。
粉黛奉送上了茶水,姚雁兒輕輕的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藥茶味兒卻也是一點點的在舌尖兒細細的瀰漫。
汗水溼了衣衫,姚雁兒回了自個院子裡,就吩咐紅綾備好熱水洗浴。
沐浴過後,姚雁兒揀一件素色的衣衫套上,繫住了腰帶。
嬌蕊取了一塊絨帕,細細的替姚雁兒弄乾淨頭髮裡那一絲的水汽。她手指很靈巧,取了個白玉似的梳子替姚雁兒梳理頭髮。
姚雁兒如今這頭髮蓄得極長的,嬌蕊見着姚雁兒頭髮分了發叉子,就輕輕的摘開了,再輕輕的梳理好了。
姚雁兒瞧着嬌蕊,忽的又問:“嬌蕊,我只問些個掏心窩子的話,你們幾個也服侍我這麼些個年來,可有什麼打算。”
嬌蕊面紅了紅:“我便只服侍夫人,哪裡也不去。”
姚雁兒不由得失笑:“我是正正經經的和你說話,你也不必回這些個虛話。”
嬌蕊也是爽利的,只說道:“夫人挑個好些的管事,將我許出去,改明兒,我也有光彩。”
姚雁兒聽了,輕輕點點頭。嬌蕊雖然嘴碎,可是並不是個扭捏的人。她這般說,心裡也是這樣子想的。
雖然姚雁兒知曉,這些丫鬟想當個通房是極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心裡還是不喜這般的。
弄了頭髮,姚雁兒只這般披着,出去了卻見到李竟。
李竟一擡頭,就瞧見了姚雁兒。
那肌膚猶自散發水汽,面頰卻是嬌紅,烏髮輕輕披着,比起平日裡卻更加動人。
他盯着姚雁兒嬌嫩的肌膚,目光微微有些深邃。他忽而開口:“音娘,服侍我沐浴。”
姚雁兒有些愕然,擡起頭。
旋即她飛快說道:“紅綾,你去備水,粉黛,你服侍侯爺沐浴。”
一時姚雁兒心下飛起了一絲慌亂。總覺得對方似乎是狼,而自己若是去服侍,卻也是羊入虎口。
心思細膩如她,卻也是不曾察覺,一旁粉黛面上透出了細細的喜悅之色,竟隱隱有些嬌羞。
“夫人服侍也就是了,不必別的人。”李竟卻是輕輕說道,言談之間更添了些個戲謔。
他耐心一貫是極好的,如今姚雁兒的推拒非但不讓他着惱,反而讓李竟心裡隱隱覺得是那般一種情趣。
如此撩撥一番,只看姚雁兒這般羞怯的情態,也是極好的。
姚雁兒那份慌亂之態也是極快就收斂好了,只福了福,輕輕說了聲好。
李竟知她一貫便是性子沉定的,如此姿態也是並不如何奇怪。
卻也是不料一旁粉黛飛快垂下頭去,面上一絲失落亦是一閃而沒。
湯房裡面,李竟攤開了手掌,一幅任由姚雁兒動作的樣子。
姚雁兒心裡忽的平添了幾分惱意,這男子,聽說幼年時候就隨父親去了軍營了。既如此,自然也不會連寬衣也不會。
如此情態,似乎只是刻意爲難自個兒。
只這般邀約,姚雁兒也是並不好如何推拒。
她伸出了手,緩緩的解開了李竟領口的扣子。李竟卻是伸出手,握住了姚雁兒的手掌。他手掌的繭子輕輕碰着姚雁兒手背的肌膚,嗓音亦是低沉下,添了些個沙啞:“如此,倒是委屈勞煩夫人了。”
姚雁兒身子微微一僵,卻並不曾流露於顏色,只緩緩道:“服侍夫君,原本是理所應當。”
李竟輕輕一笑,方纔鬆開了手掌。
姚雁兒輕輕的替李竟解開了衣衫,一件件退下去了後,李竟那修長精悍的身段兒也是露在了姚雁兒面前。對於李竟這赤着的身子,姚雁兒並不算陌生,可是她心裡仍然有些不自在。
李竟入了桶裡面沐浴,姚雁兒則朝李竟福了福,緩緩說道:“夫君且先沐浴,妾身現行退下。”
李竟卻開口道:“夫人不給爲夫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