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廷有意今晚留在我的玉芙殿內就寢,芳寶林也很識眼色,早早的告退了。
晚膳上,我陪着永廷簡簡單單的嚐了幾個惠如細心安排的特色小菜,還品嚐了我和惠如親手釀製的桂花蜜煉酒。
“皇上,嚐嚐這桂花蜜煉酒!這可是臣妾親自釀製的。”我爲永廷慢慢的斟上了一杯。
永廷舉杯喝下一口,露出了讚賞的神色,笑道:“這酒的味道很是清心爽口,入口絲滑而甜蜜,喝下去口中又有一股清心的味道。這是婉玉你親手釀製的?”
我看永廷喝下桂花蜜煉酒之後讚不絕口的樣子,便會心一笑,說道:“這是臣妾與惠如姐姐晨起採得蓮花上面的清露加上陳年的桂花花瓣一起釀製的。臣妾怕酒的味道不容易入口便加了許多蜂蜜在裡面,所以皇上喝過之後纔會覺得很甜蜜。”
“是啊,這桂花蜜煉酒味道極好,明年宮中釀酒的時候可要向婉玉請教了纔是。”永廷笑着說道。
“臣妾願意效勞!”我笑着又爲永廷斟滿了一杯桂花蜜煉酒。
永廷又喝下一杯桂花蜜煉酒,很是喜歡,接連着又喝下了好幾杯。
“請皇上不要貪杯,這桂花蜜煉酒雖然是甜的,但是畢竟是酒,所謂酒大傷身,皇上要保重龍體纔是!”我溫聲勸慰道。
永廷聽我這樣說便放下了酒杯,而是伸出雙手握住了我的手,並且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中揉/搓着。
我被永廷那炙熱的眼神看的臉上有些發燙,我垂首嬌羞道:“皇上爲何這樣一直看着臣妾?難道臣妾臉色有什麼東西嗎?”
永廷用手輕撫着我的臉龐,深情的說道:“朕覺得你好看!怎麼看也看不夠!”
我故意別過臉去,不看永廷,說道:“皇上都是當爹的人了,還說話這樣的不害臊!”
永廷笑了出來,說道:“朕是有幾雙好兒女!”說着,又拉住了我的手,輕撫着,“婉玉,如果你能爲朕生下一個孩子就好了。”
“皇上不記得了,再過幾日,至靜就要遷入臣妾的玉芙殿了。至靜雖然不是臣妾所生,但是臣妾早就已經將他視如己出了。皇上,至靜就是臣妾與皇上的孩子啊。”我溫柔的將頭靠在永廷的胸口上,柔聲說道。
“是啊,蘭妃對朕不薄,臨死還給朕留下了一個兒子。雖說至靜也是你和朕的孩子,但是總比不上婉玉你親自爲朕生的孩子可心啊!”永廷用雙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髮,聲音極其溫柔。
“皇上怎麼可以這麼說呢?玉蘭才走了幾日皇上就說這樣讓人傷心的話,玉蘭泉下有知會傷心的。至靜也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可不許偏心哦!”我故意撒嬌般的說道。其實我心知肚明,至靜並不是永廷的親骨肉,但是我準備將這個秘密一直的隱瞞下去。玉蘭,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至靜的,爲他爭取到他應該得到的一切。
“婉玉,你覺得朕偏心嗎?”永廷問道。
“當然了,皇上不覺得自己偏心嗎?至靜可是皇上的第三個兒子。皇長子至寶的生母盈妃娘娘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皇長子一直都是由皇后娘娘親自撫養的,身份何等的尊貴。二皇子至真的母妃是櫻妃娘娘,以櫻妃娘娘的身份低分自然也是不用說了的,將來必定是爭奪太子的熱門人選。只有臣妾什麼都不是,沒身份沒背景,將來一定會拖累至靜的。”我說着,故作哀傷的看着永廷,眼睛裡泛起了淚花。
“原來朕的婉玉是嫌自己的品級低了!朕明白了,那朕就將婉玉你晉封如何?”永廷笑着看着我。
“臣妾說這些可不是想要晉封的,臣妾只是爲了皇上的兒子將來的道路做打算。臣妾雖然沒讀過書,也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是在這後宮之中,母憑子貴還是懂得的。母憑子貴,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子同樣憑母貴。試問一個如臣妾般沒家世沒背景的卑微嬪妃所出的皇子,將來如何能夠跟那些位高權重娘娘們生出的皇子平起平坐呢?”說着,我心中也有些憋悶了,雖然我說出這些表面上看是要爲了我和至靜爭取什麼,但是我實在也是情非得已。以前的我是孑然一身,對於這些權貴都是毫無興趣、冷眼旁觀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已經有了至靜,我答應過玉蘭要好好的照顧至靜,將他撫養長大。我自己再怎麼與世無爭我也要爲了至靜爭取,畢竟他現在還是“皇子”,是“皇族血脈”。我知道在皇族裡如果自己不去爭取那麼就意味着註定要滅亡。
永廷憋着笑望着我,半天終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說道:“其實朕早就替至靜想好了將來的路了。”
我驚訝的看着永廷,疑惑道:“想好了?真的嗎?”
“是啊!”永廷笑意更濃,“至靜是朕的兒子,是大梁國的三皇子,朕自然要爲自己的孩子將來做打算了。婉玉你剛纔說的話很有道理,朕早就想過了,在朕的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了。”
我頓時欣喜起來,笑着問道:“真的嗎?皇上是怎麼打算的,可否說與臣妾聽聽,臣妾也好適事的配合皇上。”
永廷笑而不語的望着我,故作神秘狀。
“哎呀!皇上你就告訴臣妾吧!”我撒嬌道。
永廷終於受不了我的軟硬兼施了,終於吐口道:“朕打算讓婉玉你認做一位朝中位高權重的重臣爲義父,這樣對方不僅攀上了皇親國戚,婉玉你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有了極好的家世背景,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結合。”
我聽了永廷的話後雙眼放光,問道:“這個方法固然很妙!可是到底要選哪一個朝中重臣認親呢?這個人選非常的重要,必須要在朝中德高望重,有一定的地位。還要爲人正直,聲望極高的人才行。”
永廷讚賞的看着我,不住的點着頭,說道:“婉玉你說的沒錯,這個人選確實不好找。不過朕是真龍天子,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難住朕的,朕已經替你找好人選了。”
“找好人選了?是誰?”我問道。
“這個人的聲望和名譽在朝中首屈一指,並且德高望重,在朝中衆臣中有着極高的名望,絕對是值得婉玉你認親的不二人選。”永廷笑着說道。
“到底是誰啊?臣妾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能讓皇上如此看重!”我莞爾問道。
“就是朝中的正一品文職殿閣大學士公孫大人。公孫大人爲人正直不阿,潔身自好,是朝中官員的典範。”永廷提起這個正一品文職殿閣大學士公孫大人讚不絕口,我雖然並不認識這個公孫大人,但是聽永廷將他說的如此好,想必是錯不了。
“婉玉,其實朕讓你認做公孫大人爲義父還有着另一個想法的。”永廷說道。
“什麼想法?”
“就是爲了你自己的前途打算,也爲了以後我們的孩子打算。婉玉你出身畏寒,也不是秀女出身,本身就比其他妃嬪們勢力低上許多。將來你肯定也會爲朕生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那時候朕更要爲你和朕的孩子好好的籌謀了。所以朕也是千挑萬選,選了公孫大人這個人選,他絕對是不二的人選。”永廷說着,認真的看着我。
我心中很是感激,心中不免感嘆,永廷說的句句在理,我雖然現在是宮中正十品雅皇嬪娘娘,但是說到底也是一個品級不上不下的妃嬪。加上我是卑賤的宮女出身,將來即使真的爲永廷生下皇子,以我現在的身份恐怕也會連累到自己孩子的未來。永廷爲了找了公孫大人這樣的一個萬全的人選,真可謂用心十足。永廷待我果然不薄,不僅爲了我和我將來的孩子策劃好了未來,還爲我如此設身處地的着想,這份關懷讓我倍感舒心。
我溫柔笑道:“臣妾全憑皇上做主便是!”
這一夜永廷沒有走,我也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迎合着永廷那久違的熱情。
次日我醒來的時候,身旁的被窩裡是空空,看來永廷已經早早的去上朝了。
“惠如!”我坐起來,輕聲喚道。
“吱呀”一聲,惠如推門而入。惠如已經從子鍵離去的陰霾中走了出來,但是我總能在惠如的眼神深處看到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淡淡憂傷,只有我明白惠如心中那永遠的痛。惠如的仇我是不會忘記的,只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我幾乎每日都在心中告誡自己一定要爲子鍵報仇雪恨,還給惠如一個明白。
“娘娘,您怎麼不再睡會兒?”惠如微笑着問道。
“不睡了,想起今日還有一件要事要辦!”我起身隨手披了一件長紗在肩上。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了湛青和潤紅,湛青手捧臉盤走到了我的牀邊,身後的潤紅則是手捧着漱口的器具。潤紅從臉盆中將毛巾擰乾了遞給了我,我則將毛巾整個的敷在了臉上,感覺熱氣騰騰下的我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一般。
“皇上什麼時候離開的?”我隔着熱毛巾輕聲問着。
“皇上早早就醒了,由奴婢爲皇上梳洗更衣,皇上還千叮萬囑不要打擾到娘娘,讓娘娘多睡會呢!”湛青一旁快人快語的說道。
“恩!”我點着頭回想起了昨夜裡永廷那激情的火熱,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愉悅。
“娘娘,今日有什麼事情要辦?”惠如在一旁輕聲問道。
我放下了毛巾,又搽乾淨了雙手,站了起來,在潤紅的服侍下穿上了一件橘紅色長紗裙,照了照銅鏡,笑着說道:“今日,本宮要去拜會一下姜採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