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般大度,朕又怎會怪罪你?”皇上威嚴地一笑,似是對這妃嬪之間的和諧之象很是滿意。
“臣妾身爲六宮之主,爲皇上分憂是臣妾該做的。”皇后微微頷首,臉上掛着一絲淺笑言道。
“貴嬪的這個孩子,朕盼了許久,但昨日又險些出了差錯。玉妃,你教導無方,應該先代妹道歉纔是。”其實李清霄向來是不太在意這後宮中的紛爭,也很少加以言語,但此番竟然危及到了皇嗣,讓他不得不掛記於心了。
姚玉嬌心裡聽了大是有些不舒服,前些日子皇上已因爲爹爹的緣故待自己有幾分冷淡,現在自己的妹妹又闖出了這樣的簍子,對自己更是不利,現在皇上當着衆妃嬪的面訓斥她,讓她顏面無存。
姚玉嬌微微福身上前,說道:“臣妾教導無方,讓家妹險些釀下大禍,還請皇上,貴嬪海涵。”
貴嬪沉默不語,沒有吱聲,想起方纔姚玉嬌不服氣的樣子,眼下皇上來了倒是低眉順眼,她實在不願接受這毫無誠意的道歉。
李清霄倒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可是口氣卻帶着些許冷漠地對姚玉嬌說道:“玉妃,你還是該安分守己,讓你母家也不要再有什麼亂子。”
李清霄這話一語雙關,先指姚玉嬌的爹爹,怕是後才指此次之事,看得出他心中的忌憚。姚玉嬌微微皺眉,可是皇上面前又不能顯示出什麼,只得點頭稱是。
瑾妃此刻也言道:“皇上,貴嬪這孩子福大命大,誕下來定是個龍子呢。”
李清霄雖是也覺瑾妃說話冒冒失失,但這般吉祥話還是樂得聽,說道:“借瑾妃吉言,朕也希望是個龍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李清霄說着,輕輕撫摸着貴嬪的手,神色裡多了幾分溫柔。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吃多少苦也值了。”貴嬪雙眼微紅,些許淚水滲透出眼眶,這些年的日子如何熬過來的,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朕委屈你了。”李清霄也自覺這些年對貴嬪不聞不問有一點點愧疚,便說道。
“皇上,時候不早了,還是讓貴嬪先休息吧,臣妾那裡已準備好了上好的鐵觀音和一些小糕點,不如皇上移步臣妾那裡一同品嚐。”蕭淑妃走上前來,嬌嗔地說道。
“好,貴嬪你先休息吧,朕改日再來看你。”李清霄聽着蕭淑妃這三言兩語,看着蕭淑妃勾人的眼神,便是動了心思,已是坐不住了。
貴嬪心中怨恨紛紛,連皇上陪着她的這點時間蕭淑妃都要爭去,她神色黯淡了下來,待衆人走後,便獨坐於牀邊,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腹部,說道:“孩子,母親的所有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一旁陪同貴嬪多年的宮女月兒說道:“娘娘懷着身孕,莫要傷神。”
貴嬪搖搖頭,念道:“月兒,這區區一個秀女都險些害了我們母子,這以後的路不知還有如何的艱辛。”
貴嬪猶如被打入了冷宮,皇上向來對她不聞不問,其他的妃嬪們有何活動也顯少尋她同去,內務府見她不受寵,能剋扣的份例便是剋扣了遍,而桂蘭殿的宮女內監也走得差不多了,獨剩下月兒一直陪着她,只是如今有了身孕,殿內才熱鬧起來,總是讓她心中念着這些年的苦日子便是結束了。
“娘娘,方纔蕭淑妃明顯是不想皇上陪着您。”
“是,或許便是要用些方法,才能讓皇上多留在桂蘭殿些時候。”貴嬪心中念着,怕是已有所想。
姚玉嬌出了桂蘭殿,便朝着身邊的宮女碧兒說道:“碧兒,你回殿裡拿些補品,本宮現在去桃淵殿探望一下玉露。”
“娘娘,時候不早了,不如先回殿裡用了膳,明日再去?”碧兒看了看天色,見天色漸晚,勸說道。
“不妥,這樣吧,你讓御膳房去準備些清粥小菜,做的精緻可口些,拿到桃淵殿來,本宮便在那裡用膳。”
碧兒見狀,不再多言,答道:“是,碧兒這就去辦。”
說罷,碧兒先行走了,獨留着幾位宮女陪着姚玉嬌前往桃淵殿。
到了桃淵殿門口,呂舫蕭便聽到了門口內監的通報,趕忙迎了上來請安道:“奴婢拜見玉妃娘娘,娘娘金安。”
呂舫蕭見姚玉嬌大駕光臨,心裡已是想到爲何事而來,看來這高高在上的玉妃對自己的妹妹倒是也很在意。
姚玉嬌點點頭,問道:“本宮是來探望姚秀女的,不知她現在身子如何?”
“已經服過藥,也擦了金創藥,但是身子很虛弱,精神也不是很好。”
“這樣......那你帶本宮去看看她吧。”姚玉嬌的神色有些黯然,似是其中帶着傷心說道。
“是。”
二人便朝着西一廂房走去,到了門口,恰遇季水冬從太醫院歸來。
季水冬見姚玉嬌站在門口,略有吃驚,又慌忙地將李清羽所贈之物藏好,便上前請安道:“民女季水冬見過玉妃娘娘,娘娘金安。”
姚玉嬌點點頭,問道:“怕這便是玉露同寢的秀女吧?”
季水冬點頭答道:“正是民女。”
“玉露現在身體不好,怕還是要麻煩你照顧我這個妹妹了。”姚玉嬌謙遜地說道。
這倒是與之前季水冬所見過的玉妃大大不同,少了些囂張跋扈的戾氣,多了些做姐姐的模樣。她聽了這話心裡有些愧疚,何談什麼麻煩不麻煩,姐姐弄成今日這幅模樣,還不都是要怪她季水冬嗎?若不是當日姐姐頂罪,怕是如今的季水冬已經死了。
“娘娘客氣,這都是水冬該做的。”
二人寒暄幾句,姚玉嬌便輕輕敲門,聽聞裡面應聲便推門而入。
姚玉露此刻正趴在牀上,斜視一看,見來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微微點頭說道:“玉露見過玉妃娘娘。”
姚玉嬌親切地一笑,走上前說道:“都是自己人,妹妹不必這般客氣,身子怎麼樣了?”
姚玉露的神色一直很是黯然,只見她輕聲言道:“已無大礙。”
門口的呂舫蕭和季水冬見此景,便先行告退,而姚玉嬌也將隨身的宮女支了出去,獨留二人在房內。
姚玉嬌看着姚玉露這樣懈怠的神色,已是猜到了她怕是深受打擊,擔憂自己的前途未卜,繼續說道:“妹妹,莫要太過擔心,先將身子養好纔是。”
姚玉露卻是艾艾地說道:“我在這宮裡的路算是斷了,只盼着選秀失敗,還能出了宮做個平常人。”
姚玉嬌一聽大驚,這姚玉露也是她費盡心思才提拔到皇上面前的,可是眼前卻如此自怨自艾,但她所言又非全無道理,出了這樣的事,怕是前路艱辛,但姚玉嬌說道:“妹妹不必如此沮喪,這後宮之中無人一帆風順,有妹妹的姿色,又有姚家的背景,日後平步青雲只是早晚之事。”
“姐姐莫要安慰我了,平步青雲?談何容易,此番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姚玉露此刻的心便是似一潭死水,早已不再幻想着明日之美好。
“妹妹,單說貴嬪,先前也是無人理睬猶如被打入冷宮,卻這樣好命地懷了皇嗣,現在還不是衆星捧月,所以說,這宮裡的事沒有人說的準,風起雲涌不過是一朝一夕的事。”姚玉嬌所言,也並非僅僅是安穩,卻是有着些道理,這宮中卻是如此這般,她還需要着姚玉露匡扶她在宮中的地位。
姚玉露聽了這番話,眼中似是閃過了一絲生息,她問道:“那玉露之後該如何做?”
姚玉嬌微微一笑,見自己的話起了幾分作用,說道:“很簡單,等。等皇上將此事淡忘了,等貴嬪順利產下龍子,妹妹把身子先養好了,其他一切便不急了。”
姚玉露倒是心中有了念想,不再像方纔那般鬱鬱寡歡,稍稍有了點寬心,她自覺這姐姐不會騙她。繼續說道:“姐姐,聽說是你和爹爹向皇上求情,玉露才能免於死罪,這樣的大恩不知如何言報。”
“你我姐妹之間,在這後宮裡便是唯一的依靠,互相幫忙也是常理之中,妹妹無需放在心上。”
姚玉嬌這番話說得甚是貼心,讓姚玉露更解開了心結,姚玉露聽罷,這長期在宮裡壓抑的心情有了些緩和,眼淚爬上眼眶,紅透着雙眼說道:“能有姐姐這番話,玉露的心便是放下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姐姐的事,玉露定會當做自己的事。”
其實,姚玉嬌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誰都不盡明瞭,究竟是真正的姐妹情誼,還是日後有所利於姚玉露,只有她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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