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這位小姐是大富大貴之相,生在富貴人家,將來也應該會嫁到富貴人家去,一生順遂。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申英自嘲道。
「在都城是數一數二的望族,這位小姐又是他們家最小的女兒,當然會百般寵愛,將來自然也會嫁給別的名門望族,一輩子無災無難的,平安順遂地過完一生。就這麼簡單的東西,不用專業看相的人,我自己都能看得出來。」
申英還在腹誹,皇妃娘娘繼續垂問道:
有可能成爲妃子嗎?
這不是入宮的面相。
「難道入宮的女子頭上有什麼光環嗎?」
申英如此想着,無聊得要死,差點倒下,急忙坐正,看向前方,這一次,皇妃娘娘看向申英:
太子覺得如何?
挺好的。
相同的問題,皇妃娘娘已經問了第十一次,而申英則回答了同樣的內容十一次。這樣的回答一看就是既沒誠意又漠不關心的,皇妃娘娘嘆了一口氣,看向前方:
帶下一個孩子進來。
是。這位小姐是從華川來的,是白仁煥的女兒,名喚白華英。
聽到華川,申英豎起了耳朵,皇妃娘娘輕輕點了點頭:
華川?挺遠的地方。
皇妃娘娘感嘆了一句辛苦了,皇太后娘娘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憶道:
我聽說,上次皇妃的茶室裡放了一個孩子的插花作品,好像也是從華川來的,是那個孩子嗎?宮女回答道:
華川一共來了兩位小姐,一位小姐是您剛剛提起的張尹的女兒,名喚張鮮花,馬上進來的這位是華川的鄉長-白仁煥的女兒。
啊是上次御醫說能生育十二個皇子的那個孩子嗎?
聽到皇太后娘娘的話,申英失笑,剛想說,
「生育十二個兒子,難不成是什麼動物嗎?」
但是,申英又隱隱覺得,如果是她的話,也許真的能生出十二個兒子來,申英笑了笑,皇妃娘娘責備地看了申英一眼:
太子。
兒臣惶恐,生育十二個兒子又不是牛馬
以皇太子妃爲首的所有後宮妃嬪,她們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孕育皇孫,這也是她們存在的理由,這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如果她真的能生育十二個兒子,那所有的條件就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能生育十二個兒子,但她可是會翻牆的,這樣的兒媳婦你們也要嗎?申英剛想問出口,還是閉了嘴,皇太后娘娘用眼神示意宮女趕緊將她帶進來,接收到皇太后娘娘的視線,垂着頭的宮女走到門旁,對着守門的宮女點了點頭,兩側的門忽然開了,與裡面站着的十一位女子穿着同樣衣服的女子低着頭,走了進來,唯一不同的是,頭髮上戴着的蝴蝶
狀髮簪有些眼熟而已。
「終於輪到你了。」
申英終於不再感覺無趣,饒有興致地看向下面,華英走到竹簾前的臺階下,停了下來,恭敬地行禮。
小女華英,給皇太后娘娘和皇妃娘娘請安。
「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總是像一隻冒冒失失的馬駒似的,現在,竟然在鄭重其事地行禮,而且,態度還看不出絲毫不妥。」
申英大爲震驚,一臉的驚訝,盯着華英,這次,皇妃娘娘先開口垂問道:
聽說你是從華川來的?
是。
路途遙遠,辛苦你了,是第一次來都城嗎?
是的,娘娘。小女是第一次來都城,也是第一次進宮。
「聲音柔和,還很明朗,之前見她時,披頭散髮,一臉兇狠地找自己道歉,還發瘋似的瞪大眼睛瞪我,活脫脫一隻兇狠的野貓,結果,現在卻是一派溫柔賢淑。」
看着她的僞裝,申英稍微將身體向前傾了一些。
「那我就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申英換了姿勢,看向華英,皇妃娘娘詫異地看了一眼申英,皇太后娘娘問道:
年紀是十八歲了吧,怎麼還未許人?
是,雖然到了結婚的年紀,但還未找到意中人。
也是,找到意中人哪有那麼容易,好了,進了皇宮,感覺如何?
小女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麗神秘,這裡的氣候、土壤、樹木,甚至是建築的樣式都和華川不同,小女只覺得很是神奇。
你來的地方比較遠,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現在一直待在後宮,應該還沒去過其它地方吧?
是。
「果然和前面問的問題一模一樣。」
面對相同的問題,申英剛想皺眉,結果,又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你叫華英是吧?你認爲後宮存在的理由是什麼?
「這次的回答應該會不太一樣吧?」
申英仍然抱有期待,看向前方,華英低着頭,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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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後宮,是皇帝陛下的女人們生活的地方,後宮存在的理由和價值始終都是爲了皇帝陛下的安危和孕育皇子。入宮的女子們理應互敬互助,竭盡所能輔佐皇帝陛下和孕育皇子。
華英準確地、一字不差地將之前十一位女子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申英擰着嘴,笑了笑。
「明明知道得這麼清楚,竟然還去翻後宮的牆,不是應該像之前對待我那樣對待這些問題嗎?裝什麼溫順呢?」
申英笑得很是無語,皇妃娘娘接着問道:
那麼
皇妃娘娘剛準備繼續發問下一個問題,申英實在是聽膩了這翻來覆去的問題,打斷皇妃娘娘的話:
那,你認爲後宮爲什麼要有牆?
申英的問題問得很突然,皇妃娘娘和皇太后娘娘都驚訝地看着他。按理來說,這裡是皇妃娘娘和皇太后娘娘的位置,不應該有其他人出現在
這裡,而且,她們並未公佈皇太子殿下也坐在這裡的這一事實,申英是不能出現在這裡的,更不應該問問題。
「不是,之前不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臉不情願地看着那些孩子們的腦袋,然後去猜測她們是哪裡人的嗎?怎麼好好的不去繼續觀察她們,反倒問問題了呢?」
皇妃娘娘和皇太后娘娘都驚訝地看着申英,華英也是一臉驚訝,快速轉動眼珠,然後,像是已經明白了過來似的,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回答道:
和別的牆一樣,後宮的牆也是爲了標明區域,同時,也是爲了守衛皇帝陛下的女人們。
那,這牆是能翻還是不能翻呢?
「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在我面前眼睛瞪得那麼大,讓我去叫官兵,還試圖翻牆。」
申英故意問道。
華英回答:當然不可以。如果目睹了這一狀況的話,應該立刻叫來官兵問罪。
那
不過,也要看情況。如果有必須翻牆的理由,那麼,應該問清楚理由是什麼,對於成爲別人翻牆的理由的那個人,應該問罪於他。如果真的犯了這麼大的罪,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如果是這樣,就應該搞清楚這裡面的是是非非,當然,也應該懲罰那個成爲別人翻牆的理由的那個人。
你說什麼?
另外,對於目睹了這一切的人,也應該問清楚是怎麼目睹了這一切的,還原事實真相,如果目睹了一切的人默認了的話,也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明知道這裡是皇帝陛下唯一能卸下心防來好好休息的地方,卻坐視別人翻牆,這樣的罪行也不能輕易饒恕。
面對他們倆這你來我往的架勢,皇太后娘娘和皇妃娘娘一頭霧水,一會兒看看華英,一會兒看看申英,申英的額頭上有青筋漸漸凸起了起來。
簡單點來說,華英的意思就是:你能拿我怎樣?如果我被抓,那你和申熙皇子都逃不掉。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面對華英如此厚臉皮的舉動,申英只能暗自咬牙切齒。
「真的是很奇怪,只要遇到這個孩子,吃虧的總是自己。」
申英非常不滿意這種狀態,內心憤懣無比,好不容易壓抑住內心的憤怒,重新開口問道:
名字叫華川對吧?
像是詭計得逞一般,申英笑得很是邪惡,故意問向華英,而華英也很配合地抽了抽嘴角,申英並未錯過華英的反應,盯着華英的一舉一動,華英看了一眼申英,嘴角掛着一絲尷尬的微笑,惡狠狠地等着申英回答道:
小女是從華川來的,名喚白華英。
嗯,華煙。
那我再問你,大晚上的,一個女子只穿着一件寢衣,披頭散髮地在院子裡溜達,你認爲是因爲什麼?
深夜睡不着覺的原因有很多,心如刀割,悲傷到睡不着,或者心緒不寧,無法入睡,又或者白天時背部被人用腳踢了,結果那踢人的無賴就這麼跑掉了,夜間渾身疼得睡不着,總之,原因有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