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整收到信之後也不怠慢,派了兩個親信,快馬加鞭的趕了去。因爲拓拔宏出征之前有交代,好好駐守宮中,時刻注意妙蓮那邊的動靜,秘密保護。白整也是堂堂二十五的男兒,滿腔熱血,又待在皇上身邊多年,哪裡會不知皇上的想法。只要是拓拔宏交代的事,他絕不馬虎。此刻的他只是希望皇上快快凱旋,歸來之後又謀劃以後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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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醉了,纏綿的琴音,從一根斷了的弦上滑落。彈了多年的曲調,在斷絃的瞬間,止於這個並不熱的初夏中。一聲嘆息,再也把持不住僞裝的矜持。梔子花在風中燦爛,小軒窗外的風景,凝重着過往的更替,微風逼紅思念,溼潤了睫毛,用淡然的目光,丈量夢的高度。把愛的深情,紮上紙鳶,放飛,一腔癡情高飛。而後,披一身月光,就一杯薄酒,還有曉風疏星,從水流殘紅的吟唱中,含笑走出。不再問咫尺之外的落日,是否又在天涯,盡把相思彈唱。
自從收到林寒瑜的來信,妙蓮便每日鬱鬱寡歡。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好歹也是親妹妹,怎能共侍一夫,情何以堪。自小清兒養尊處優,性格頑劣,妙蓮便處處讓着她,可這次,妙蓮猶豫了,倘若是太皇太后做主,那該如何。拓拔宏會娶她麼?妙蓮在心裡一遍遍的問着自己。
掐指算着拓拔宏出征的日子,也該回來了,他凱旋會在第一時間來接自己麼。想得出神之時,李辰逸已來到身邊。看着斷了的弦和妙蓮那哀愁的模樣,李辰逸大概明白了。
“妙蓮毋須傷懷!”
聽着熟悉的聲音,妙蓮沒有回頭,依舊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李辰逸又繼續道,“堅強,高傲,純真。可如今卻滿面愁容。”李辰逸回想着在小樹林的初遇,還來不及問她姓名,便走開了。直到第二次在壽宴上看見她,雖然輕紗遮面,且看那雙堅強的雙眼,便認出了她,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是拓拔宏的妃子。
月光灑滿平靜的湖面,暖暖的微風吹拂着帷幔,輕輕舞動。妙蓮掠了掠耳邊被風吹起的長髮,娓娓道來“辰逸,你是不會明白的,最初入宮,我什麼都不懂,但後來我是多麼小心謹慎,可還是防不勝防,一直有人想取我性命。可如今逃離了那是非之地,偏偏又要和小妹共侍一夫。你知道那種感覺麼?”
李辰逸輕輕走到妙蓮身側,看着那絕美的側臉上依舊愁容滿面,頓時心裡十分疼惜,緩緩道“有我在,她們無從下手,至於馮清一事,還尚未定論。”本來想安定妙蓮的心。
可妙蓮隨口說出“只差一句話而已。”
“你想回去麼?”李辰逸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問了這麼一句話,不像自己平日所爲。
良久,兩人未言語,妙蓮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去,喜歡自由的她非常厭惡爾虞我詐的後宮之地,可那裡卻有她深愛的人。
突然,妙蓮轉過身來,像想到什麼似的“辰逸,我想回一趟馮府。”
李辰逸本想說外面不安全,但還是依了她,“幾時?”
妙蓮想了想道“就明日吧。”一來是想回去看看爹孃,讓他們安心,二來是要落實一下小妹的事,不然妙蓮不會心安。
李辰逸望着她點了點頭。如果早點遇見她該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