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玉容偏頭想了想,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憐風。”憐玉容喚了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你快去找殿下。就說……東宮出事兒了。”
憐風微微一愣,隨即忙垂首應是,斂手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憐雨瞧了憐玉容一眼,微微不解,“娘娘,您這是……”
憐玉容偏頭睨了她一眼,憐雨餘下的話便哽在了喉嚨裡,看着她便說不出話了,只因憐玉容滿眼的冷諷,透骨的冰寒似冰刀子一般刮進人的血肉。
憐玉容冷冷一哼,隨即道,“不知道的,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別問。”
憐雨心尖一顫兒,知道憐玉容這是在提點警告。忙垂首,“奴婢知道了,娘娘恕罪。”
憐玉容轉眼,目光泠泠閃過一絲清冷的光,“是時候,咱們也去瞧瞧了。”說罷,轉身便往裡面兒走了進去。
憐雨見狀,慌忙的跟上前。
一行人以太子妃慕容雪爲首,急匆匆的往後殿兒興去,剛剛進了後殿兒的抄手遊廊,便又丫鬟急急的上前,一臉的慌張之色,看樣子是準備去前面兒稟報。
慕容雪直接便道,“帶本宮前去。”
丫鬟不用說明。像是知道慕容雪指的什麼,急忙的便在前面兒帶路。
丫鬟帶着衆人來的一個房間,房間門大開着。慕容雪見狀,不由的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丫鬟道,“娘娘……出事兒的,就在這裡面兒……”
慕容雪冷眼掃過去,“這個房間裡面兒,何時有了人?”
丫鬟還待在說,後面兒的張瑤卻是心裡突突的跳,也不等丫鬟說,一腳便踏了進去,轉眼一掃,整個人便呆住了。
慕容雪瞧得張瑤直接便踏了進去。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絲怒氣。巨畝吉血。
正待開口呵斥,卻見得張瑤呆愣在原地,不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急忙的便邁步踏了進了去。
目光隨着張瑤的視線看過去,不由的眼眸微睜。
太子妃和張婕妤進去都呆住了,衆人不由的更加好奇,紛紛跟着踏進了屋子裡,目光隨着兩人的視線看過去。
“啊!”的一聲,卻是有那膽子小的人,當場便嚇得尖叫了起來。
只見的在前方不遠處。一個婆子一動不動的,靠在牀榻邊兒,半坐在地上,睛瞪的老大,滿臉的都是血,這模樣,顯然已經是死的不能在死的了。
“這……”慕容雪微微一呆,隨即不由暴怒,“來人!”
立即便又婆子丫鬟衝了進來,慕容雪轉身,伸手直直的指着那已經死透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有丫鬟上前,哭哭啼啼的道,“回娘娘……奴婢,奴婢們也不知曉,奴婢們只知道,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娘娘!”
慕容雪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真是不可饒恕,竟然在她的殿內,有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是誰的膽子這麼大,敢在她的頭上動土!
“郡……主,郡主!”這個時候,張瑤突然激動的轉過頭,大聲叫道,“郡主在哪兒?郡主呢!”她一眼便看出來了,這死的人,竟然就是之前皇后賜給兩個小郡主的其中一個奶媽子!
奶媽子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那郡主怎麼樣了?
張瑤心裡一時間害怕極了,果然是這樣的,難怪之前她一直覺得會有什麼事兒發生,沒想到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兒!
慕容雪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立即喝道,“郡主在哪兒去了?”
丫鬟聽罷,慌忙便道,“回娘娘,兩位小郡主剛剛被餵了奶,如今在另一間內睡覺。”
“快!帶我去見郡主!”張瑤聞言,忙就一把拉住了哪個丫鬟。
丫鬟爲難的看了一眼慕容雪,慕容雪一瞪眼,臉上閃過一絲厲色,“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如果兩個小郡主今日在她的殿內出了事兒,那她可真是不敢想,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兒。
丫鬟聞言,立即又帶了張瑤往一旁的房間去。
慕容雪轉頭,盯着死人的房間,大聲道,“來人!把這裡給我守死了!誰都不允許在踏進一步!”又轉頭看着那些賓客,道,“諸位,本宮爲今日所發生的事兒給諸位道歉,今天的宴會,怕是隻能到此了,如有招待不週,還請諸位見諒!”
衆人哪裡敢說什麼,有些子膽子小的人,都被嚇得暈了過去,慕容雪又吩咐人把這些人給安排好了,隨即便又安排了衆人一一退散了去。
慕容夫人這時候走到慕容雪的身邊,皺着眉頭道,“娘娘,這事兒,怕是有人從中作梗。”
慕容雪聞言,眼眸不由的越發轉冷,她當然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母親。”慕容夫人是她的母親,對她也是極好,慕容雪轉頭,哪怕此刻心裡有多大的煩躁,也還是輕聲對慕容夫人道,“您不用擔心,這事兒,女兒自有分寸的。”說罷冷哼一聲,“敢在本宮的頭上搞鬼,這兒怕是不簡單。”
慕容夫人聞言,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訝異,“娘娘,您是說……”
慕容雪聞言,最近一勾,臉上的神情越發陰鬱,“這個人,是上面兒那位給小郡主的奶媽子。”
慕容夫人聞言,神情一震,隨即默然不語,如果是那位的話,倒是有的說了。
“那這事兒……”怕是更不簡單了。
慕容雪眼眸閃了閃,“母親你別擔心了,今日回去之後,母親把這事兒給父親說一下,咱們慕容府,也該是時候做些什麼了。”
慕容夫人聞言,不由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娘娘。”隨即臉上不由染上一抹擔憂,看着慕容雪,“娘娘,您在宮中……要小心呀。”
慕容雪聽罷,心裡不由的微微一暖,她雖鐵石心腸,可總歸是有人是關心她,愛護她的。
慕容雪點點頭,“我知道了,母親放心,你快走吧,此刻……怕是亂了起來。”
慕容夫人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隨即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慕容雪見狀,不由的呼了一口氣,隨後轉身,眼眸裡面兒盡是一片沉光,“沉魚,你馬上去把這事兒給殿下……”
“殿下!”
話還沒說完,身後便陡然傳來衆人請安的聲音。
轉過身,目光驚詫的看向來人,趕忙行禮,“殿下!”
獨孤澈沉着一張臉,陰沉如墨,“東宮發生什麼事兒了?”獨孤澈正從宮中回來的時候,便接到東宮人來傳話,說東宮出事兒了。
一想到今日便是兩個小郡主的滿月酒,獨孤澈心裡一緊,馬不停蹄的便趕了回來,沒想到,到了東宮,滿月酒已經散了場。
這下,獨孤澈心裡是越發的肯定,這事兒,估計和滿月酒有關了,趕緊來便瞧見慕容雪,立即開口問道。
“殿下是……”轉眼一看,看見了憐玉容身邊兒的憐風急急的跟了進來,心裡瞬間便明白了,不由的冷笑一聲,憐嬪倒是越發的會投機取巧了。
斂了心思,慕容雪垂首回道,“殿下,小郡主的奶媽子,死了一個。”
獨孤澈聞言,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冷冽起來,便是隔着一段兒距離,慕容雪都能感覺到獨孤澈那股氤氳的暴怒氣息,心裡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獨孤澈眼眸內盡是風暴,滿臉冷冽氣息就好似一刀刀縱橫的冰刀子一般,“那小郡主怎麼樣了?張婕妤在哪兒?”
聽見獨孤澈這時候還不忘問張瑤,慕容雪的心裡一刺,怨恨差點兒洶涌而出,不過她瞬間便掩蓋了自己的心思,立即回到,“會殿下,張婕妤去看小郡主去了,目前小郡主……臣妾,還未曾看見。”
話落,便只覺得一陣兒涼風從身旁掀過,擡起頭,身前哪裡還有獨孤澈的身影,轉身,獨孤澈的身影像是一道影子一般的劃過。
慕容雪見狀,面上不由的閃過一絲猙獰之色,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慕容雪心裡恨恨的問道,卻是無言。
渾身都忍不住顫抖,雙手緊緊地握住,哪怕是指甲陷入血肉,也絲毫未曾覺得疼痛。
雙目之中,盡是無盡的怨恨和惡毒。
慕容雪吸了口氣,好不容易纔壓抑住心頭的滔天氣焰。
“殿下……”開口間,趕忙就跟上獨孤澈的身影。
………………
丫鬟帶着張瑤到了一旁的房間,還不等丫鬟開門,張瑤直接便闖了進去。
“哇!”的一聲,正好屋子裡響起一聲啼哭。
張瑤聽見,心裡一緊,?頭酸澀不已,眼眶瞬間便紅了。
“娘娘!您慢點兒!”紫薇兒桂枝兒等人急急的跟上來,便見得張瑤跑到了牀榻前。
當看見牀榻上躺着好好兒的兩個小傢伙,張瑤一直緊緊提起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不自覺的便哭了出來,趕忙趴在牀上,撫摸着兩個小傢伙。
“寶寶……真好,你們沒事兒,嚇死我了……”說着,微微哽塞了出來。
“啊!”桂枝兒突然一聲尖叫。
“娘娘!您看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