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準備出發,揍人去
巨大的曠野森林,兩名死神所化血腥場地往後的千米平地,曾經馬車停靠的空地裡,一羣黑衣人自己檢查後,對着一直站立在哪兒的領頭報告。
“找到了?”領頭冷硬問道。
“屬下等無能,並未發現一絲月緋瑤的蹤跡。”
“這世上沒有天衣無縫,再去找找,一定要找到月緋瑤,然後將之除之後快!哪怕用我們所有人的命去換,也絕對要保證完成任務!聽到沒有?!”
“是——”
“主上,我一定會爲你復仇!月緋瑤,你必將成爲我主上手裡的一條亡魂!爲了主上之宏願,你必須死!必須……”
“前方那連個蠶繭如何?可發現是何物沒有?”
“這個……我等無法靠近蠶繭,一到蠶繭領域便會無聲無息的分屍,化爲碎肉而亡,絕無例外。”這麼說着,黑衣男子漫無表情的臉色有些痙攣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恐懼,嚥了口口水,又道:“實在不知那究竟是何物,又是如何出現的。”
“化爲碎肉?任何東西?”領頭男子若有所思道。
“不,是所有生物,只要是活着的全部。”
“那直接用炸藥或者刀劍砍了不就得了。”
“屬下無能,那蠶繭外殼堅硬無比,試了任何方法也無法破壞一絲一毫,實乃束手無策……”男子喪氣着,一連竄的打擊下來,精神有些抑鬱:“不過屬下接着強光照射可以確認的一件事就是,那蠶繭裡面有人。或許月緋瑤就在其中之一也說不一定……”這麼說着,男子卻很遲疑。因爲透過體型所看,男人的可能性更大。只怕是月緋瑤的兩爲側夫,不知遭遇了什麼。因此被扔在這裡自生自滅了……
………
皇家最無情,皇家人無心——一直以來就是如此,從未變過。過去、現在也好,那怕是將來。
龍悠然淡淡的想着。嘴角有着一抹諷刺。他絕不認爲緋瑤會有那一縷殘存的“人性”。皇家的人,爲了權力,爲了那個位子,爲了巔峰的呼風喚雨,爲了天下,什麼都可以捨棄不是?!
龍族的輝煌裡,也有着數不盡的勾心鬥角,更何況區區凡人?
“老先生。你找我來,究竟爲了什麼?不僅僅只是爲了見上一面吧?”壓抑住心頭的悸動和渴望,緋瑤僅僅在下個瞬間就恢復過來,眼眸清澈,透着無盡的紅。說了半天,這才正式進入主題。
“一半,一半吧。”慢吞吞的像是老牛耕地,老者滄桑的聲音透着隱約的笑意和放鬆,那深邃的眼底恍惚間透露着什麼,萬股思緒匯聚的複雜。令人無限遐想和揣測。“我也是對帝君那樣執着的後凰產生一抹不解和興趣,想要肩上一見罷了。”
“那麼,如今見到了。又怎樣?另一半的目的又是什麼?”對此,緋瑤只是淡淡的笑着。明明只是愜意的往那一旁隨意的站着,卻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尊貴和傲然,淡淡的矜持間是絕對不服輸的倔強。眼眸血紅,卻宛若染着生命之火的紅燭,明明滅滅間,璀璨異常,灼灼光輝。
老者深深地望着,久久的凝視。隨即垂眸淡淡道:“公主貴氣逼人,傲視羣芳。總有一日登臨九州之上,而且。這一日,不遠了。”隨即釋然一笑:“若如此,以公主如今的能力,必可讓天下安寧。到時候,還請寬待我徒兒一二。”
“我對那個位子真心沒興趣,吹捧我也沒意義。要我善待你們潛龍閣那就要看你們自己了,我一向遵循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撇撇嘴,緋瑤極盡厭惡道,眉峰緊蹙,十分的不樂意麪對。
老者頷首,卻是輕笑道:“公主,有些事情並非你不樂意,拖延就能了事,還是儘早安排的好。”
“我明白,可是我還想逍遙着,不想被困在一方,怎麼辦呢?”她不想被困住,若成爲帝王,那邊困在了那死寂的宮殿裡,除非有了繼承人,否則再不會出來——她不樂意,真的,真的很不樂意!所以纔會拖着會京都的路程,能遲一些回去就遲一些回去!哪怕一次次被吃幹抹盡……
“公主若是再不回去,有人可就要動身了。”老者嘆息道,若有所指。
“你能看得到?”未來?
“不,老頭子只是能算上一二。”
“算?你是神算?”江湖騙子……那一類?緋瑤無語。
“曾經是,老頭子早就收手了,只是如今偶爾算一些小事情,比如公主今日有難,我讓悠然引你前來避一避風頭。”
緋瑤一愣,隨即臉色大變:“那麼均寒他們呢?”
“正因爲如此,公主有難。”
“什麼意思?”
“他們二人今日到了蛻變之日,完全迴歸本體,自顧不暇。然而,公主你已經與他們定了契約,只要你有難,他們一定會暫停蛻變,將這些月子以來的努力白白浪費。我想公主也不希望如此吧?”老者淡定道,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雖然依舊有些嚇人。
緋瑤沉默,半響舒了口氣:“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估量了一下時間,又問:“先生可能算出均寒他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成功?”
“心無旁騖則快,少於一個月;心若牽掛則慢,少於一年半載的。”
“一個月嗎……”緋瑤苦笑,不由揉額。看來泉一定要暴走了……
“公主可是有急事?”望着緋瑤的苦笑,老者爲難的蹙眉:“若可以,還是暫時放一放的好。如你所見,潛龍閣建築與羣山峻嶺,地勢險要,就算有人找上來了,也難以潛入,更何況我潛龍閣向來弟子稀少,環境清幽,在這兒玩上一玩也是不錯的。”
“我沒事。”這麼說着,緋瑤也明白,就是想到泉的暴走,有些沮喪和頭疼,有氣無力道。
“緋玉公主,你若是不想我也可以馬上送你下山!”龍悠然冷冷開口,與老者溫順的勸服截然相反。望着老者,語氣冷硬:“師傅,既然此人如此,我們又何須那熱臉貼她的冷硬?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
接下來的話未說完,便被老者打斷,望着緋瑤嘆息道:“公主不樂意嗎?”
緋瑤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連罷手:“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完,尷尬的笑了笑,也明白自己剛纔一系列反應讓人產生了誤會,幾番欲言又止,望着神色越發冷硬的龍悠然,不由乾脆摔破罐子,燦燦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不樂意,而是因爲私人原因……”
“如果我不趕快回去的話,只怕泉就真的要暴走了,然後不管不顧的跑過來先揍我一頓出氣,再說緣由……”這麼一說,想着某人的拳頭,不由一陣沮喪:“一個月啊,一個月啊……絕對會氣死她,然後撒在我這個罪魁禍首頭上……”
“泉?”龍悠然臉色微霽,隨即更加疑惑。是誰?然而不管是誰,能治得了這女人的,暫時他決定不討厭了。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淡淡道:“那也是一種緣,若是能見到公主的至交好友,老頭子我榮幸之至。”
“……”緋瑤哭喪,忿忿不平着。你榮幸當然很好,捱揍的人是我啊!盡說些站着不喊腰疼的話……
…………
恰巧兩週後,遠在京都的某人趁着夜色深濃,守衛鬆懈之際,卷卷包裹,悄然遠遁,毫不留戀。使得第二日公主府一陣兵荒馬亂,慕容錦然頭疼異常,無比無奈和無力。
“竟然就這麼走了!這麼一個個的走人,也不說一聲的打亂計劃,然後讓留下的人收拾爛攤子……”果然是公主的摯友,脾氣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麼一想,慕容錦然更覺得沮喪和頹廢了。
望着牀邊上沉睡的月希瀾,嘆息的自言自語:“你倒是好,躺在那兒什麼也不用知道和處理,就這麼毫無性命之憂的沉睡,也有人爲你整天提心吊膽,甚至不顧大局,天下蒼生,也要去爲你尋公主,救你的命。”
“而我整天忙裡忙外,忙上忙下的一刻都沒個停歇有人也不會寫一封書信。不讓我放心一二也就罷了,貌似又有去哪兒閒逛,很開心的呢……”語氣酸味濃郁的令人大老遠的就能嗅的出來,語氣怨念無比。“也不知道公主和均寒他們如何了,最近連一封信都沒有,是不是出事了?”可他卻不能離開這裡一步啊!
這裡需要一個掌權人,更何況,月希泉也離開了,他的任務又更重了……真是,令人想抓狂啊!
什麼時候他也能逍遙的什麼事也不管,和公主二人約會啊……
另一頭,月希泉拽着手裡好幾封信件,再三確認時間地點後,直接鬆手仍其隨風飄去。
飄散的信紙中,白字黑字明確寫了這麼一段話——今日應邀去潛龍閣暫住,一月後歸來。
眼底怒火幾乎要燒了理智,月希泉面色猙獰之際,身後的信紙剎那粉碎成碎片,徒留一句咬牙徹齒的話語:“月緋瑤,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