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場博弈，是誰輸了誰（六）
喧鬧的街頭，緋瑤坐在一邊完全隱沒在人羣裡，不露半點痕跡的自娛自樂。
“我說，你就這麼一點不好。”月希泉毫無形象的坐在一邊，百般無聊之際戳起緋瑤的臉來，教訓着：“給自己找不快……”捏着臉將其捏成這種形狀，語氣更加不滿起來：“竟然讓大哥幫你去買東西！”
“我讓你去，你又不去。”因爲臉的變形，緋瑤說話含糊不清起來，伸手想要阻攔，卻每每不行，不由氣惱道：“你夠了！”好疼啊……下手真狠！不就是使喚一下下月希瀾嗎！小氣！
“沒夠！敢使喚我哥，要不是看你身上多了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我早揍你了，哪還會這麼多廢話！捏你臉算是最輕了，你就知足吧！”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緋瑤的臉變形更加嚴重，月希泉臉色漆黑一片，不怎麼好看就是了。
“見色忘義！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過河拆橋！月希泉，你不要臉！”一張臉紅腫不堪，緋瑤咬牙切齒的揉着臉，怒罵。
“一邊去，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哪裡不要臉了？你不要無中生有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說實在我會消受不起！”月希泉閒閒出聲。比臉厚，她已經該屬於第一纔對！沒有之一！
“你別忘了，你老哥這條命是我救得！”緋瑤嘟着嘴道，神色忿然，卻也多了三分可愛。所以她偶爾使喚一下沒有關係！
“那你也別忘了，說到底罪魁禍首是誰！我是爲了誰纔來這裡的！我哥有是爲了誰，纔有這個罪！你就認那是理所應當，必須的！”說完，二人不服氣的瞪眼，氣哼哼的別過臉去，宛若兩個鬧彆扭的孩子，特別幼稚。
月希瀾站在遠處看着。更加想嘆息了。他曾聽說過懷孕的人會性格大變，可是從沒聽過沒懷孕的人也會跟着性格大變啊……
慢吞吞的靠近，也就在月希瀾離緋瑤二人三米內，突然頓步，轉而往另一個方向離去，毫不猶豫的。
另一端，緋瑤不經意的問道：“這樣可以嗎？”
月希泉抱膝輕哼：“……”
月希瀾走進一則無人的暗巷後，才緩緩出聲：“出來吧。”
下一刻，一道黑影落下，絲毫不顯意外道：“果然被發現了。”
“你故意放出氣息。我就算不想發現也難，更加不能故意裝作不被發現，不然只會牽連別人，想必閣下也是的意思吧。”月希瀾看着默認的黑衣人，淡淡道：“既然閣下特意來尋我，如此，我月希瀾也不是怕事之人，自然要如此了。放心，泉兒不會來的。”在看到那一刻沒有跟上的時候就註定了。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黑影如此道。
“差不多吧。想必閣下就是讓我差點斃命的哪一位。不過，閣下還是自我介紹的好，月希瀾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還真是從容……”……
大街的角落攤位裡，月希泉托腮有些煩躁的蹙眉。指尖不停地輕敲案几，時不時的嘟囔一句：“真慢啊……好慢啊……怎麼還沒好！該死的！”
有一碗混沌下肚，緋瑤幸福的擦嘴，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慢悠悠翻個白眼，說道：“以瀾大哥如今提升上來的實力。足以應付那人了，你老說我瞎操心，自己不也一樣！”
“這也沒辦法，若是沐楓他們難道你不會擔心嗎？”月希泉嘟嘴，不服氣的反問。
“那你以後千萬別嫌我囉嗦。”緋瑤白眼，“這是自然反應。”
月希泉聽着嘴嘟的更高，低低應了一句“哦”，整個人顯然低落起來，看的緋瑤搖頭，乾脆別過頭高呼一聲：“老闆娘，混沌再一碗！”
“好嘞——”老闆娘笑眯眯的應聲，心情出奇的好。
月希泉無語的看着一邊桌角上堆起的碗，已經有三四個之多，不可思議的先看看她的肚子，在移上瞪着她，難以置信道：“不還要？”吃那麼多，找死啊！
“我餓啊……”熱氣騰騰的混沌面前，緋瑤饞的直流口水，說完這三個字便直接埋頭啃食，讓的月希泉扶額。
這人懷孕了也改成豬了！
“啊啊啊……殺人啦！救命啊！死人啊！”驟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刺耳的滑落，引起騷動。
月希泉幾乎反射跳進地站起，往前一步，結果半路又頓住，安安分分的坐了回去，面無表情的，只是桌下那雙手已經緊緊握住，泛了白，撤出血絲。
緋瑤抽抽鼻子，直嘆息道：“你不放心去吧，我是懷孕了，不是癱瘓！你還怕我現在沒有自保的能力不成？那也太小看我了！”
話是這麼水啦，可是……如果被那幾個男人知道了……
“至於鈺煌哪裡，你放心，我說的話他們不敢不聽！”霸氣側漏，緋瑤自信滿滿道。
“你確定？”月希泉卻是滿滿的懷疑，生活上這麼看下來，被吃死的絲絲的那個人可是她，而不是那一羣美男。
緋瑤臉黑了：“再確定不過！”
“我還是留下來好了。”躊蹴。
“不用，趕快滾！”緋瑤臉更黑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得這麼信任了！太混蛋了！
“我還是留下來好了。”月希泉一聽，卻是更加猶豫了。
緋瑤沒氣了：“……”
前方滿滿的人羣圍繞，最外圍的女子側身問道：“怎麼回事？”
裡面的看客搖頭嘆息而起：“唉，這麼標緻的公子竟然死得這麼慘無人睹，究竟和誰這麼苦大深仇的，這麼作死！”
“公子？！”一句話，啥時引得旁邊之人驚呼起來，“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第一個發現的不是我。”
“我看到了，死狀真的只能用‘悽慘’來形容啊！不過看那一身衣服，應該不便宜，只怕是哪家貴公子偷跑出來，遭遇不幸了。”
一端，緋瑤望着臉色憋紅的月希泉直搖頭，起身來到月希泉身旁。
“幹嘛……啊——”月希泉才脫口兩個字，緋瑤便快速的伸腳匠人往人羣的方向踹去，毫不客氣道：“滾你丫的！婆婆媽媽看得我都難受死了！”
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逝，月希泉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一跤，回頭咬牙一句：“等我回來，你就死定了！”
“哦，早去早回。”緋瑤揮手，一副再也不見的平淡模樣，看的月希泉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在心頭。
“好了，泉都走了，你也該出來了吧，躲在一邊看了那麼久，雖然我不介意啦，但是總有一種猴耍的感覺，對你這個人我果然喜歡不起來，真是討厭！”優雅的落座，緋瑤望着一旁的陰影處，淡淡道，偶爾蹙眉，言辭犀利之際。
不久，月初語一身便裝的走了出來，緩緩落座在緋瑤對面，對視片刻，她才道：“原來真的是你……”
緋瑤翻翻白眼：“不就是變了一下眼睛的顏色，怎麼一個個都看不出來？難道我長得這麼不起眼不成？不可能吧！”
“你的紅早已深入民心，自然不會在去在意其他。”回神後，月初語淡淡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的眼色是可以改變的……那麼，哪一個纔是真的你呢？”
“這個是從前的我。”指着現在的自己的臉色，那雙漆黑的眼宛若天空之上的夜空，繁星璀璨，鬼魅叢生。然而，下一刻那雙眼驟然化爲紅色，她又道：“這個是如今的我，如此而已。”
那鮮紅的色澤，宛若浸泡在血紅的池水裡千年不改，也無法更改。
“兩個都是我，只是一個未曾改變，一個改變了，如此而已。”緋瑤故意繞着彎子，說的似是而非，但是月初語卻恍然明白了。
就一如現在的她，不是嗎？
“原來如此，那麼我冒昧汶上一句：改變你的人是他們當中的誰呢？”
“這個很重要？”緋瑤疑惑：“對我而言，他們是無法比擬的。”每一個付出的都不是她可以用一句話來衡量的。
那是時間累積的深厚，是歲月磨礪出的深情，更是執着滿溢絕望之後迸發的牽手……每一個人，對她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無法替代的存在，不可能比出高低、深淺來……
“這個起碼對等會兒的你來說，很重要。”月初語挑眉，露出一抹運籌帷幄的笑意，威壓瀰漫間，令人難以呼吸，不過，緋瑤不在其內就是了。
威壓什麼的都是拿來無視的。
“如果我無法做出選擇呢？”
“那麼真是可惜。”月初語說的真心實意，緋瑤卻劃過一抹不安，蹙眉更近了。
“可惜？”爲什麼是可惜？難道……
想到什麼，緋瑤臉色難看了，只是一瞬時候，便恢復了正常，她相信均寒他們。
一定，一定不會有事的！
“因爲他們五個人同時遭遇了我派出去的殺手一千，不管能力多強，都必死無疑。”月初語信誓旦旦道
“殺手……”緋瑤錯愕。
“當然不是一般的殺手，每個人的程度都到了能一己之力抵擋一萬的程度——和你的兵差不多。”
緋瑤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你夠狠！”混蛋！(……